“到了!”
不用藏天劍提醒,剛進入主穴範圍吳良就感受到了,眼神凝重道:“老鬼,你確定這家夥真死了?”
一股淡薄卻凝重的威壓死死壓迫住吳良,若不是吳良經曆豐富,剛剛就要丟個大臉。
瞥了一眼準備看戲的藏天劍,吳良譏嘲道:“希望某人當初沒被壓個狗吃屎!”
藏天劍老臉一紅,好在沒有光線,黑暗中也不怕被人瞧見。
沒理會吳良這家夥的調侃,藏天劍幹咳道:“這家夥絕對死了,而且死的不能再死,不過這家夥生前實力非同一般,隻差一步就能達到武祖的境界,所以威壓千年不散,甚至武道意誌都有可能沒有泯滅。”
吳良倒是不在意其他,而是好奇道:“難道是死於千年前的仙武之戰?”
武聖巔峰的強者,相當於渡劫巔峰的蓋世人傑,這種強者死於千年前,除了仙武大戰吳良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然而藏天劍微微沉吟了片刻,卻是說出了讓吳良驚詫的一句話。
“不是,他是病死的……”
“噗!”
口水噴了藏天劍滿臉,雖然沒去看藏天劍的臉色,吳良也知道老家夥肯定是悲憤氣惱,頓時幹笑道:“抱歉,抱歉,藏老說的笑話實在是太經典了,我沒忍住。”
“這……不……是……笑……話!”
藏天劍一字一頓地咬牙哼道,死死瞪著吳良怒道:“老夫也從不開玩笑!”
“哈哈哈……”吳良捂著嘴巴抽搐起來,毫無誠意地大笑道:“就知道藏老喜歡開玩笑,好端端的又開玩笑了。”
“吳良!”
藏天劍真惱了,你什麼意思,老夫本來就不開玩笑,你故意找茬是吧!
吳良聳聳肩,咕噥道:“誰讓你說笑話的,武聖巔峰的強者病死了,你出去問問,誰要是不當笑話,我現在就吃屎給你看!”
聽吳良說的粗俗不堪,藏天劍恥與為伍,懶得解釋,還是那句老話,“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信,怎麼不信,自古以來這‘病’死的強者數不勝數,當年那個時代混亂不堪,這武聖病死也情有可原。”
吳良打著哈哈,心裏卻是門清,任何時代都有病死的倒黴鬼,沒看人家當皇帝一天病死的都有,還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至於堂堂武聖巔峰,也許不弱於當年武祖的人物為什麼會生病,誰會在意,千年後誰會記得這倒黴鬼姓什名誰。
兩人一時間靜默了下來,連武聖都能病死,這世道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
許久,兩人麵前陡然一亮,原本漆黑的墓穴忽然亮堂了起來。
雖然原本黑暗就阻止不了兩人的視線,然而此刻光線一照,兩人這才得以窺視墓穴的全貌。
第一眼看去就是震驚!
不是震驚於墓穴的豪華與奢侈,也不是震驚這強者墓地的神秘與強大,唯有濃濃的悲哀與感慨。
偌大的墓穴空空蕩蕩,除了墓穴中央的那尊仿佛要照耀千古的巨人,這座被隔斷的小世界好像被整個世界遺忘了。
沒有數不清的至寶陪葬,沒有數不盡的婀娜美人陪伴身側,唯有那尊千古不腐的金身依舊不滅,然而那金身卻是殘缺不全!
“嘿嘿,好一個病死的!”
吳良冷笑一聲,聲音滿是異樣,這就是病死的武聖,這就是堪比武祖的至強者!
遙想當年,這至強被人陰謀算計,重傷逃遁,苟延殘喘,最終不甘隕落,何等悲哀!
這是強者的恥辱,這是至強不甘隕落的哀嚎,千載悠悠,留下的除了這殘缺不全的金身還有什麼!
吳良冷笑,藏天劍默然,金身依舊,卻再也回不到千年前的輝煌歲月。
“哎……”
良久,一聲輕歎打斷了沉默的氣氛。
歎息不是吳良和藏天劍發出來的,然而兩人卻是絲毫不驚訝,藏天劍滿臉苦澀,低歎道:“前輩,歲月流逝,何必戀棧不去。”
轟!
一陣驚天威壓傳來,壓迫兩人,吳良紋絲不動,藏天劍身形搖晃。
“死都死了,有什麼好不甘的!”吳良長嘯,冷哼道:“被人算計,識人不明,有此結果活該如此!”
“放肆!”
“大膽!”
“忤逆犯上,罪當誅!”
……
一聲聲洪鍾大呂震蕩整個墓穴,吳良冷然,“裝神弄鬼,一縷殘魂也敢放肆,速速散去,否則休怪本尊無情!”
“吳良……”
藏天劍欲言又止,吳良擺手,冷冷道:“本尊隻敬蓋世強者,被人算計至死的懦夫與廢物不配本尊敬仰!有此機緣居然不能蓋壓當代,天地奇珍如此浪費,吳某不屑為伍!”
“小輩!爾等尋死!”
“滾!小輩?你有何資格稱大,妄自尊大,難怪死的如此不堪!”
吳良言語絲毫不客氣,對這種至強他隻有濃濃的悲哀與同情,卻生不起一絲敬佩。
萬年火焰果吞服,動蕩之初就有了如此雄厚的資本,最終定鼎天下的卻不是他,而且死的默默無聞,哪值得他吳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