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標和阿花這對“打蛇搭檔”,一時殺得興起,地上也慢慢躺滿了受到重創的青蛇。奇怪的是,自從蛇群“巨鑽”鑽地鑽得越來越快後,不再有蛇分出來攻擊它們了。
從四周陸續再來的蛇群,也放棄了阿花和鼠標,轉而繼續加入蛇群“巨鑽”裏麵。好像它們已經很著急了,要奮不顧身的把地麵鑽個底朝天似的。這就像個為了錢財什麼都不顧的亡命徒一樣,周圍的一切對他已不再重要。
阿花渾身的毛發更像是鋼刺一般,徹底豎了起來,把自己變得像條豪豬。很難想象先前它的毛發會是柔軟的。我不禁摸了摸小露的手,想看看她摸過阿花的手是不是被紮傷過。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弄得小露尖叫一聲。
“你搞什麼搞,嚇死我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耍流氓啊。”小露不滿地說。
小露的手並沒什麼事情。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呢?我不由得想起“怒發衝冠”這個說法來。人在憤怒或情緒異常激動的時候,會讓自己的頭發豎立。那麼此時的阿花,難道內心的血液已經達到了一個沸騰的極限嗎?
是什麼讓阿花變得如此激動異常呢?
我正琢磨這個問題時,猴三突然嗨呀一聲,從火上挑起一根木棍。棍子的一頭綁著他的登山刀,刀上被火烤得通紅。外麵的戰況太激烈了,沒想到猴三居然做了把簡易的“短矛”。
他說了句“看好小露”,就提著“短矛”,也衝了出去,加入了打蛇戰團。
他這把武器的確有威力,割刺到蛇的時候,就是一縷青煙和血水,那蛇立即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們繼續與蛇奮戰了一會兒,由於沒有新的蛇群加入,場麵上才稍稍占了優勢,留給他們的安全空間又大了一點。
阿花接著停了下來,又像先前一樣,詭異地站了起來,望向了那個蛇群“巨鑽”。雨夜中的這一幕情形,實在怪誕。胖瘦對比鮮明的兩個男人,拿著簡易武器奮力與蛇群搏鬥,中間又站了一隻發狂的大狗。
我以阿花又要把身體旋轉起來,它卻狂叫一聲,然後朝那個“巨鑽”的方向撲了過去。蛇群這次依然沒有分出來攻擊阿花,繼續加速旋轉著,動作程度簡直算得上瘋狂。
我問那幾個流浪漢,阿花平時有什麼特別嗎。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它一直都很普通,而且講情義,天天都給他們帶吃的。
這一點其實也很不正常了。天底下,哪有這種成日都給人送食物的狗呢?簡直通靈了。
我又問他們,阿花有多大了。他們也說不清楚,隻是看起來有點老了,平時懶懶散散的,哪曾像今天這樣精蹦亂跳的,就像是人來瘋一樣。
我的直覺告訴我,阿花倒不完全是人來瘋,它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而且還將發生什麼。
阿花踩著蛇群,幾步就躍到了“鑽頭”的外圍。蛇身的濕滑和蛇群旋轉的力量,讓它的身體有些不穩。但它仍然堅持著要往“鑽頭”的中心跑去。在進去的過程中,阿花還一邊繼續瘋狂地從蛇群裏咬出蛇,依次把它們丟出去。
此時,鼠標和猴三背靠著背,分別用自己的登山刀與蛇纏鬥。奇怪的是,無論他倆多麼賣命,攻擊他們的蛇群雖然數量少了,卻並沒完全消失。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還是有些蛇會在不引人注意的時候,補充進來。
這群的蛇有著自己的合作分工。主力蛇群繼續著瘋狂的鑽地工作,小股力量又跑出來扮演者騷擾的角色。總之,它們讓猴三和鼠標無法分身出來幫阿花。
猴三邊打邊問:“到底怎麼回事啊?咱們回屋裏行不行啊?”
鼠標說:“回去,全部都得玩完!”
他那又尖又細的聲音,在雨夜裏聽得是特別清楚。這不禁讓人心底一個冷戰。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我們玩完啊?
待到阿花快要靠近“鑽頭”的中心時,它就躍身而起,一個猛子紮了上去。然後,前爪快速地在蛇群上刨動。它的舉動完全就是徒勞的。因為小部分蛇被它刨出去後,更多的蛇又填了上來。
蛇群實在的是太多太密集了。弄走幾條,幾十條蛇,都不過是九牛一毛。
鼠標哎呀一聲,說:“真恨不得有個手榴彈投進去呀。”
“鑽頭”中心已經形成了一個漩渦。阿花埋頭狂刨、狂咬著蛇,盡管還是盡力用後腿不斷挪動著身體,以免被旋轉的蛇群裹走。但蛇群那過分瘋狂的旋轉實在強大,很快讓它失去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