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離看了眼她的窘迫神色,終是不再逗她,點點頭走了出去。
另一處,幽雲裴然吃得正歡,見他進來急忙讓開了道。
幽離看了他們一眼,也挑了處地方,席地而坐。他並未接過幽雲遞過來的烤好的肉,反而提了一隻雞自己動手。
用刀子將雞腹刨開,又是好一番清理,等終於烤上火的時候,裴瑟已經穿戴整齊,別別扭扭的走了進來。
幽雲隻低頭吃自己的,裴瑟也假裝昨晚什麼都沒聽到,本欲遞上一塊肉給裴瑟,想了想,她又縮回了手指著幽離身側道:“阿瑟,快坐,你定也餓了,王爺的肉很快便好了。”
不得已,裴瑟隻得挪步到幽離身側坐了下來,默然不說話。見此番情形,幽離看了她眼,譏諷道:“怎麼?左右不過穿個衣服的功夫,離開本王如此一小會兒,連夫君都不會稱呼了?”
裴瑟頓時氣得麵紅耳赤,她狠狠瞪了幽離一眼,撿了一旁幽離剛剛割肉的匕首便對著幽離頸脖道:“你再說,我這頓就烤人肉吃!”
幽離身形一頓,對麵裴然幽雲二人卻已經麵色大變。
“烤人肉?你敢嗎?”幽離卻徑直一笑,依然自顧的烤肉,“若你當真有那膽量,就不會看到死人都嚇得慘無人色!”
他說的,是上回狩獵跌入斷穀的事。
裴瑟冷冷一哼,收回匕首往自己掌心拍了拍,漫不經心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人呢?王爺你說是不是?”
“兔子急了自然會咬人,至於人麼……”幽離轉眸看向她,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無端的洞悉人心,“謀殺親夫的事,你斷然不會!”
“你!”裴瑟氣得一下子沒了轍,再一次拿刀對著他道,“你不要老是娘子為夫的掛在嘴邊,本姑娘還沒和你成親呢!”
“怎麼沒有?你出殯當日的十裏紅妝,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王怎麼沒娶你?”
“你自己都說是出殯之日了,如何算數?”
幽離拿白癡的眸子看了她眼,諷刺道:“敢問裴瑟姑娘,你現下死了嗎?如此活蹦亂跳的與本王鬥嘴,如何就不算數?”
“我……”裴瑟一時語噻,竟想不出更好的說辭,對麵,裴然已經上前拿下了她手中的匕首。
“王爺,說起來,你雖十裏紅妝娶了阿瑟,但你二人總歸是沒有拜堂成親,所以這門親事算不得數。”裴然將匕首放下,一語道破要害。
裴瑟眉頭頓時一喜,拍手道:“對啊,沒有拜堂,如何算成親?”
幽離的眉目頓時冷了下來,看向裴瑟的眸子冰冷至極:“那敢問裴瑟姑娘,你我二人算不算得上有了夫妻之實?”
幽離說話的同時,眸子自裴然麵上掃過,後者急忙低下頭,空留裴瑟一人吹胡子瞪眼。一時否認不是,承認更不是,憋了好半響,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王爺未聽過情人二字嗎?眼下我是自由之身,就算與你有夫妻之實又如何,我裴瑟不在乎!”
“情人?”幽離森冷的吐出二個字,眸子裏的冰火盡數往裴瑟身上射來,位於他身側不遠處的幽雲早低下了頭,空留裴瑟一人抵擋他的怒火,驀的他竟突然一笑繼續道:“這般說來你心裏是有本王的?”
“怎麼可能?”裴瑟本戒備的抵擋他的發作,沒想到他說出的竟是這話,下意識便反駁起來,“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何時何地說過心裏有你了?”
“既然沒有,那你又緣何說情人二字?沒有夫妻關係,又有夫妻之實,當你情我願才能稱之為情人,怎麼?難道是你自己說錯了不成?”幽離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