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覺出她的懼怕,幽離睜開眸看了她一眼,將她更緊的攬入懷中,他拍著她的後背道:“都過去了!”
似是知道她顫抖的原因,幽離的掌心,緩緩朝她背心傳遞暖意,當暖流遊走在四肢百骸,裴瑟的怯意終於消淡了幾分,埋首在他懷裏問道:“這是哪裏?”
醒來的第一眼,她便知道了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想來是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到窟穹了。”
果然,幽離的回答證實了她的猜想。
裴瑟心中默默,幽離見她不說話,猜測她必然十分不喜這些爾虞我詐,遂許諾道:“要不了多久時間,你且忍一忍,頂多三日後,我們便會回京。”
裴瑟不說話,卻往他懷中緊了幾份,好半天才道:“姐姐呢?她有沒有來?”
她終於再次抬起眸子看她,瞧見她黑亮的眸色,幽離心頭無端一顫,低頭吻了吻她的眉稍,他語氣輕緩道:“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先送她回京了。”
這樣的安排,無疑是最妥帖的。
裴瑟點了點頭,想著還有幾日便要回京,胸口到底是有幾分悶悶。
幽離見她精神頭不怎麼好,已經吩咐外頭準備晚膳,不一會兒,熱騰騰的桂圓蓮子粥便被端了進來。
幽離親自喂她喝了幾口,見她胃口尚好,遂笑道:“以後晚間我便讓下人準備些柔軟的東西,你吃起來定然不鬧心。”
裴瑟含著粥,搖了搖頭含糊道:“別,吃多了也會膩,偶爾一兩頓吧。”
幽離眸光閃了下,靜待她喝完,忽然銜住她的唇瓣,將她壓在床榻之上,語氣有些低沉道:“世間萬物大多如此,你,卻不一樣!”
他低頭封住她的唇,卻一發不可收拾的繼續侵入,裴瑟本來默然承受著,眸光微閃,到後來,他的唇移到胸口才驟然反應過來,有些氣短的捧住他的頭。
“別……”
她聲音沙啞,眸光如流水,粼粼閃爍,卻像極了無辜的小白兔,張了一副可口的樣貌,卻偏生要對垂涎的人說不。
不過,話一出口,裴瑟便覺出幾分不對,腹下抵著的異樣讓她多少有幾分澀意,她看了幽離深邃的眸色一眼,不自在的移開目光道:“會傷著孩子。”
幽離自然知道而今的她經不起房事,卻像是欲發的弦控製不住自己。
他含糊的說了一句,“我知道”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反倒愈加變本加厲,侵襲她的身心。
待潮流湧退,雲收雨散,她頹敗下來,窩在幽離懷中默然喘息時,才覺出,欲望,原來真的是叫人放縱的東西。
撥開她額間汗濕的發,幽離的笑容有幾分莫測:“你再睡一會兒,我參加完晚宴後再回來陪你。”
裴瑟尚未做聲,他已在她額間留下一個吻後起身穿戴,片刻功夫便出了房間。
聽到外頭他吩咐下人的聲音,裴瑟有一瞬間的茫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唇邊隱隱約約浮上一絲笑意。
可是參加晚宴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裴瑟一覺醒來,幽離竟還未回來。外麵已經烏黑一片,忽忽風聲打在窗欞上,惹得室內燭火也跟著跳動不安。
裴瑟靜臥了會兒,隻覺腹中饑腸轆轆,她掃了一眼銅壺刻度,心下驚異,竟已是醜時了。
這個時候,什麼樣的晚宴都該已經散了才對。
披衣下榻,才開門,便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王妃醒了?變天了,王妃該多加些衣服才對。”門口守夜的侍女見到裴瑟出來,急忙進屋取了件大氅披到她身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身體一下子變得暖和起來,裴瑟忍不住看了那侍女一眼,隻見是和她般大的姑娘,一雙水眸晶瑩剔透,見裴瑟看她,便眯眼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瞧著十分伶俐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