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沈清姿有些不明白。
“夫人是為了我擋了這一箭，如果不是我，夫人不會這樣的。”孔月沒辦法隱瞞不說。
林燕也是跪倒在地，開口道：“大小姐，都怪我們沒能照顧好夫人，你罰我們兩個吧！”
“你們給我起來！”看著林燕跟孔月自己請罪，沈清姿是開口喝道。“你們難道覺得我是傻的嗎，我難道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不需要找個人來頂罪出氣，你們都給我起來！”
“大小姐！”孔月更是心下過意不去，她還是覺得不是因為自己，李氏就不會出事。
“你們是要我扶你們起來是吧！”沈清姿是上前，拉住孔月的手臂，將人拉起，林燕見狀便也是站了起來。“到底該找誰我心裏明白的很，季無燁不是讓你們來幫我的，那就幫我！”沈清姿有些強勢般說道，她是心裏難過悲痛哀傷，也是很想為母親報仇，但是，找誰她很清楚。如果她這樣隨意的將氣撒在林燕跟孔月身上，她又有什麼資格讓她們為她賣命！
季無燁是拿了衣服過來，見到這樣子，便是開口詢問。
“沒什麼事情，你先出去吧！”沈清姿不想多說，拿過衣服說道。
畢竟他不方便在這裏，季無燁還有些擔心地看了眼沈清姿，安慰道：“有什麼事情叫我！”說完，他便是退到了門外。
“大當家，方卓雲醒了！”周宸是來向季無燁稟報道。
這順勢將方卓雲給帶了回來，季無燁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是方卓雲對沈清姿說的那句話，讓他也有些震動的，不管方卓雲是怎麼會出現在那裏的，他終究還是對沈清姿有意的。而且，那批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從方卓雲口中就能得知了。
方卓雲是醒了，傷口都已經包紮好，他茫然地睜著眼，似乎在為自己還活著感到不解。就連季無燁跟周宸進來，方卓雲都是沒看一眼的。
“方卓雲！”季無燁開口道。這世事無常，上一次是他被方卓雲一劍穿胸，躺在床上，這一次，卻是方卓雲身受重傷，躺在床上。
聽到季無燁的聲音，方卓雲才轉頭看了過來，看到那一身黑衣，身長玉立，冷峻不凡的季無燁，方卓雲心下不是滋味。或許，他更希望見到的是沈清姿。
季無燁拉過椅子，在方卓雲床前坐下。“失去了母親，清姿很傷心！”季無燁開口道，“我想知道，昨夜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嗬，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對季無燁，方卓雲已然沒有半點的善意。
“憑你我，都不想清姿受傷！”季無燁說的很直接，“我想，清姿還是能分清昨夜你為李伯母做的事情的！”
方卓雲不想自己還能活下來，他自嘲般笑笑，隻怕他也活不久了，他沒有回去，身上還有衛青音下的毒，這身子不知道還能拖多久。“衛青音！”沒有過多的言語，方卓雲開口道。
真的是衛青音，那可是將京中所有衛國的人馬都集中了起來，不過昨晚的損傷很大，這衛青音那邊也一定是元氣大傷的。“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了衛青音那一邊，但是衛國人陰謀不軌，方卓雲，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衛國人所在。”季無燁是不想拐彎抹角，他跟方卓雲說其他的也是很尷尬，如此倒不如什麼都不說，直奔著主題便是。
方卓雲倒沒有隱瞞，隻將自己知道的都盡數說了，季無燁點了點頭，便是讓周宸去打探一下。他猜想衛國人不會坐以待斃，很可能已經不在那裏了。
周宸領命離開，這屋裏隻留了季無燁跟方卓雲。季無燁開口道：“我替清姿感謝你昨日的所做！”
“但終究沒能保住李夫人，她又怎麼可能會謝我！”方卓雲卻是自嘲說道。
季無燁卻是說道：“清姿最是心軟的人，隻要你不傷害她在乎的人，她是不會怨恨你的。”
是嗎，方卓雲心中苦澀，在季無燁眼裏，沈清姿是心軟的，但是對他來說，沈清姿無疑是最狠的那個人，原來，自己不是她在乎的人，原來僅此而已！“我隻做我想做的！”方卓雲說完，便是閉了眼睛，他還能祈求什麼，或者，是他也想問問自己，這麼做，值得嗎？
為李氏打扮好遺容後，沈清姿是忍不住又落下淚來，見過好幾回，誰能想到，昨夜最後的相見，便是她們訣別時，她不知道李氏有沒有相信她說的話，隻是，終究是沒能讓她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