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雖然沒再吹冷風,但是想起元坤或者瑩玉或者西宮太醫什麼的,還是會頭疼,多半是積了寒氣,亦或者是懶得動腦。阿和戳著自己太陽穴,忍不住自嘲一下:薛尚宮剛才說織造的事,又不見你頭疼?
其實論理她真不必為西宮什麼的頭疼,一來是她先勸元坤過去看看的,這會兒再來妒忌豈不可笑?二來人家病重,陛下若是不去才顯得涼薄寡情,那她也不會欣賞這樣的元坤……隻是,他真的去了,倒讓她心裏還是有點沉甸甸的,況且,他還疏遠了自己……
匆匆走進來的蕭敏打斷了太後和薛尚宮對新造織錦的談論,也打斷了阿和紛亂的思緒。蕭敏跟阿和互相致禮後,這才稟報道:“母後,陛下派人傳了口信,說西宮病情漸穩,隻是還顯沉重,不妨開恩讓其娘家派一兩名至親入宮相守,一來可解心病,二來可服侍周到,不知母後意下如何?”
一聽就知道定是瑩玉開口求了陛下,陛下心軟不好拒絕,且後妃家眷進出後宮自有禮製,如今中宮無人還是要太後來拿主意。太後想了想,雖然她不喜歡瑩玉,不過到底也憐憫她病重,說不定是最後的願望了。想想自己當年在宮裏是也曾思家心切,將心比心,如果成全了她,估計也能讓這內宮的怨氣小上一點。便答應道:“須得十四歲以下四十歲以上的親眷才能準許入宮,讓內務府打點一下,人到了就直接送去西宮吧,也不必來拜見哀家了。”
瑩玉是寒門小戶,蕭氏是名門士族,北燕士寒之爭由來已久,自然有層隔閡在。聽到這裏,阿和頓時覺得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哼,又是西宮、陛下什麼的。
她當機立斷地站起來,告辭道:“母後再仔細看看這些和錦,有什麼要改進的就跟薛尚宮商量吧。孩兒今日有些不適,請求先行告退。”
太後看她臉色確實不好,也不像平時那麼精神,便道:“既然不舒服就快回去吧,好好休息養一養。這幾日天氣不好,都不要過來請安了,免得再有個傷風受寒什麼的。薛尚宮,好生照料你家公主,需要什麼跟哀家但說無妨,陛下他分身乏術,你們要體諒。”
阿和道了謝,告辭出門,卻見蕭敏站在廊下似在候她。阿和走過去告辭,蕭敏禮數周到地送她上車,臨別淡淡道了句:“公主請多保重,與陛下早日和好才是。西宮那邊,就算病著也不能不防。”
阿和一愣,卻見蕭敏神色淡淡地對她微笑,扶她坐穩後便順手放下了厚重的擋風布簾,隻在原地留下個端莊雅致的剪影。阿和在車中發呆片刻,隻覺得搖搖晃晃地更加頭疼。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回到了泰成宮門前,盈風和侍月出來迎接,又稟道:“公主,豫王殿下來了。”
一想到元祥,阿和難得能放鬆下神經,發自內心的溫顏笑道:“這麼冷的天,他又來做什麼?罷了,問問顧尚食還有些什麼好吃的,都拿出來吧。”
就聽門裏有人朗聲笑道:“還是阿和最了解我我留下吃晚膳啊,別想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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