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受話器,需要粘貼在你的胸口,會非常隱蔽,也不影響行動;這個是接收器,放在耳朵裏。主機別在褲子上就行。”
嶽淩看了看同事向厲紅介紹無線通訊裝置的使用,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不由得焦躁起來。天已經擦黑,如果順利的話,等他們準備完畢到達埋屍地,估計也得晚上8、9點的樣子。天一黑,對這些保護當事人的警察來說就會比較麻煩,盡管動用了一些不常用的好裝備,但是夜晚肯定不會象白天掌控局麵那樣得心應手。
厲紅穿的還是上次見到她時所穿的那件襯衫,估計長時間工作讓她沒空關注自己的個人狀況,畢竟她隻待了這麼幾天,卻還查出了一個沉冤一年的凶殺案,讓他不得不佩服。不過他對這個個子高高的女人還是很生氣,為什麼非要如此著急、還得是晚上帶著疑犯尋找屍體呢?更讓他氣惱的是,厲紅懇求警察不要靠近,隻讓她和她的助手與疑犯尋找屍體,警察隻要在附近就可以了。這不是搗亂嗎?而且更象是胡鬧。但是他最終卻答應了這個出格的要求,因為他實在受不了厲紅的軟磨硬泡加懇求。
嶽淩費了相當大的力氣來說服隊長,直到最後隊長才勉強同意了她的請求。如果是副局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她這麼幹。他太了解副局了,安全第一是副局的口頭禪。
疑犯田衛國現在關在麵包車裏,從車窗裏也看不見他。據說疑犯就是這個旅館老板的哥哥,為了不引起騷動和不必要的群眾圍觀,隊長采取隱蔽行動,因此隻帶了4個同事執行任務,而且全部便衣,也沒用局裏的車。現在兩輛車就停在旅館的門口,隊長正和那四個同事商量緊急撤退路線。和以往行動不同,隊長這次首先考慮的是緊急撤退,而不是象以前那樣信心滿滿地部署行動。他知道這都是因為隊長還在疑惑,不清楚麵對的敵人究竟是罪犯還是埋在土中的屍體——聽起來真是有點發瘋。嶽淩心裏歎了口氣,厲紅啊厲紅,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們一個信服的理由呢。如果不是我從中撮合,肯定就沒有這個代號為“出嫁”的行動了。
真可笑,他想,尋找屍體的行動卻起了這麼個名字。
他抽出煙點燃,轉了轉身看見了不遠處的另一個當事人。他就是厲紅的助手,現在嶽淩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但從厲紅對他的態度來看,似乎這個人來頭不小。嶽淩是法醫,但是他也清楚讓這個沒有警銜的平民參加行動是不符合規定的,更何況這家夥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似乎幕後的總策劃就是他。嶽淩雖然不太反感他,但卻有種說不出的不安感覺。
“試音,試音,行動組聽見了嗎?”耳機裏傳來隊長的聲音,他們用的是3頻道。
“1號收到。”、“……”、“4號收到。”4個行動小組成員的聲音分別傳來。嶽淩的眼前現在隻有3個同事,不知道另外一個在哪裏。
“獵鷹1和獵鷹2,收到回話。”隊長又用5頻道問話。3頻道能監聽5頻道,但是5頻道聽不見3頻道的對話,隻有隊長能夠在兩個頻道之間切換並傳遞消息。這也是為了讓“獵鷹”專心行動。
“獵鷹1收到。”厲紅的聲音傳來,顯得疲憊不堪。
“獵鷹2收到。”神秘男人的聲音傳來,顯得很興奮。
“鴿子的情況怎麼樣?”——鴿子就是疑犯田衛國。
“正常。”
“老嶽做老板留守。”
“明白。”嶽淩答道。他扔掉煙頭,將受話器換到左手,打開車門鑽進了另一輛桑塔納。天已經黑了。
“我是隊長。現在2號放鴿子,‘出嫁’啦!”
麵包車門被打開,田衛國被帶了出來。嶽淩發現他沒有戴手銬。
“鴿子怎麼沒戴手鐲?”隊長問。
“獵鷹2特別要求不用給鴿子戴手鐲。”
“獵鷹2為什麼要求不戴手鐲?”隊長又切到5頻道問。
“可以不用帶手鐲,交給我好了。”神秘男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