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茵卻搖頭,道:“都是我的錯,如果,如果我當初,當初不丟了她,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阿泉,阿泉也就不會……”
靠在丈夫懷裏,羅文茵哭泣道。
羅文茵沒有辦法繼續往下想,心裏一陣陣抽著疼。
“阿泉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那麼善良溫柔的一個孩子,怎麼,怎麼……我怎麼對得起他?”羅文茵哭著道。
“唉,都說了不怪你了,你哭什麼啊!這就是人的命,逃不掉的。”曾元進勸道。
“那你,你當初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在阿泉結婚前就知道迦因……”羅文茵擦著眼淚,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她就是我們的女兒啊?下麵的人連她叫什麼都沒和我說,我怎麼可能知道?”曾元進說著,給妻子擦著眼淚。
羅文茵的淚止住了,她開始思索這個中間前前後後的因由。
“你是說,當時,迦因是因為霍漱清的緣故被抓緊去,然後阿泉找你救的?”羅文茵問。
曾元進點頭,道:“根據他們報告的事就是這樣的,是阿泉把她救出來的。”
“可是,可是那個時候她和霍漱清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羅文茵問。
“這個,我不清楚,當時他們跟我說的是,迦因和霍漱清的秘書來往比較多,所以被對手當做打擊霍漱清的靶子了,要讓她說一些對霍漱清不利的口供,所以……”曾元進說著,給妻子倒了杯水,遞給她。
口供?
羅文茵的身體,不禁一震。
曾元進看出她的表情,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心疼迦因,她這麼多年受的苦遭的罪,我們一點點給她補償。可是,和霍漱清的這些,都是她自己的命,你不要又扯到自己身上去了。”
羅文茵搖頭,歎道:“如果當初不丟她,而是一直帶著她在身邊,她就會和阿泉一起長大,不會受那麼多的苦,阿泉也不會愛上她,就不會和希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曾元進歎了口氣,道:“如果當初那麼做了,迦因的確是會有一個很好的成長環境,可是,這個世上的事,沒有什麼是十全十美的,或許,她在我們身邊長大的話,就不會認識霍漱清,他們也不會相愛。你不覺得,霍漱清,才是她想要的幸福嗎?”
羅文茵望著注視著自己的丈夫,點點頭,卻說:“那也未必,我會帶著她去榕城住啊!比如說放假的時候讓她去我嫂子那邊,或者我帶她去槐蔭巷……”
曾元進和妻子一並望向那虛無的遠處,道:“是啊,如果那樣的話,她可能會認識霍漱清,也會認識逸飛。可是,隻是那樣的認識,怎麼會有可能相愛?現在她和霍漱清的感情,難道不就是他們這麼多年一起經曆磨難修出來的嗎?如果當初你一直帶著她在我們身邊長大,哪怕她會認識霍漱清,可是,我覺得那麼一來的話,她和逸飛交往的可能性更大。”說著,曾元進看著妻子,“你覺得不是嗎?”
羅文茵點頭,歎了口氣,道:“你說的對,很有可能啊!”
“所以說啊,這世上的事沒有什麼如果,如果雖然會很美好,可是,真實走過的路才是最寶貴的財富。不管是波折還是苦難,還是美好的事,都是一個人成長的必須經曆的事,早不經曆,晚也會經曆。迦因雖然吃了很多苦,可是,我覺得她經曆的那一切,對她來說是非常幸福的,也無可替代的。至於阿泉的事,”曾元進歎了口氣,道:“等他成熟一點,他會明白的。現在的他,必須經曆一場劫難讓他冷靜並成熟起來,否則將來,他什麼都做不成,他永遠隻會在我們的羽翼下活著,而不是長出自己的翅膀。”
“可是,他和希悠的事,怎麼辦?真的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羅文茵問。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這次,我不會再強迫他做什麼了,不管是在一起還是分開,我希望是他自己深思熟慮之後做的決定,而不要說是我逼迫的他!”曾元進道。
“可是,希悠那麼好的孩子,要是這麼,這麼從咱們家走了……”羅文茵歎道:“我是很喜歡她,真的。”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曾元進道,說著,長長歎了口氣。
“那麼泉兒呢,你真的要讓他去邊疆?”羅文茵問。
“過幾天等他來和我說,如果那是他想做的,那就讓他去。”曾元進道:“何況邊疆現在也是真的缺人,他能去曆練幾年,對他的成長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