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覃逸秋在昨晚深夜接到羅文因電話後就陷入了深思,幾乎是徹夜難眠,她想要和羅文因好好談談,把這個疙瘩解開了。可是覃逸秋很明白,這個問題的症結在她母親徐夢華身上,就像羅正剛說的“你能做得了你媽的主嗎?你做不了這個主,不管你和我姑說什麼都沒用,我姑心裏都不會舒服的。”
難道因為這樣,就讓母親來跟羅文因認錯嗎?
覃逸秋這樣想。
母親那個性格,想讓她認錯,怎麼可能?別說是現在地位不同往日,就算是過去的日子,母親也總是很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沒什麼人勸得了。
“我知道你夾在中間為難,可是這件事,咱們沒有辦法,別說咱倆了,就是爸爸和姑父都沒辦法,要讓媽和小姑自己心裏釋懷,別人能怎麼做?”羅正剛道。
“難道就這樣看著她們互相生氣,然後讓別人鑽空子來挑撥嗎?”覃逸秋道。
“我知道不行,可是咱們能做什麼?小姑那個性子,傲嬌成那樣,你讓她主動和媽緩和,怎麼可能?何況小姑一直都覺得曾家已經很對得起你們家了,迦因那麼照顧小飛,結果咱媽——你說,換成是你,你心裏能舒服嗎?”羅正剛道。
“那你說怎麼辦?”覃逸秋問道。
“我說啊,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咱們兩個的立場,不管是幫著誰說話都不好——”羅正剛道。
“那怎麼行?我不能看著事情這樣惡化下去。”覃逸秋道。
“你想怎麼辦?”羅正剛問。
“我還能怎麼辦?兩邊說和唄。”覃逸秋也是無奈地歎氣。
羅正剛看著妻子一臉愁容,道:“我說句話,你別生氣。”
覃逸秋看著丈夫。
“這件事,隻要媽那邊過來和小姑說個話,小姑就不生氣了,這事就過去了。”羅正剛道。
覃逸秋一下子就坐正了身體,盯著丈夫。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媽的錯?”覃逸秋道。
丈夫也起身了,戴上眼鏡,道:“我說句公道話,是媽錯在先!”
“你——”覃逸秋道。
她生氣了。
羅正剛便說:“你仔細想想,小飛能那麼快醒過來,是不是迦因的努力?”
“是——”覃逸秋慢慢道。
“迦因和小飛非親非故去照顧他,你說,迦因要背負多少的非議?漱清要受多少?曾家要受多少?”羅正剛道。
“難道就曾家會被議論,我們家不會嗎?”覃逸秋道。
“當然也會啊!可是,迦因是有夫之婦,小飛是單身,你說誰的壓力更大?對誰的名聲影響更大?”羅正剛道。
覃逸秋,不語了。
丈夫說的對。
“小飛出事,小姑一開始也是內疚的,畢竟,畢竟咱們都知道事情是因何而起,小飛是為了去見迦因才出事的。小姑能不內疚嗎?所以她才每天都去醫院探望,小飛昏迷的時候,她也一直都陪著咱們守著。後來迦因去照顧小飛,小姑不是一開始也不同意、後來才為了讓小飛早點醒來就答應的嘛!後來小飛醒了,小姑不是每天都去醫院嗎?這些事,咱們都清楚。小姑也是盡力在彌補。可媽呢?自從小飛出事,她就把所有的錯都推到迦因身上,她認為是迦因造成了這一切。雖然,雖然這是事實,小飛出事和迦因有關,可是,在這個時候,我們不是應該想這個事的時候。媽卻——”羅正剛道。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確,我媽錯的更多。她要是不那麼怪罪迦因,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覃逸秋道。
羅正剛攬住妻子的肩,道:“老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在這件事裏也是很為難,可是,這件事必須媽先走出第一步,要不然,一切都是徒勞,你明白嗎?”
“那怎麼可能做到啊!”覃逸秋道。
“那就從別的方麵入手。”羅正剛道。
覃逸秋看著丈夫。
羅正剛便說:“小飛和敏慧的事,你怎麼看?你也想他們結婚嗎?”
“現在大家都好像同意了,我要是反對,也沒用,對不對?”覃逸秋歎道。
“這是小飛一輩子的大事,你就算不反對,你也該和小飛好好談談,讓他慎重。”羅正剛道。
“當初迦因也是這麼做的,是嗎?”覃逸秋道。
羅正剛愣住了,沒明白,看著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