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霍漱清推門進去,道。
“你先坐。”曾元進正坐在書桌前麵寫著什麼,霍漱清便坐在沙發上等著。
“漱清,你給我倒杯水。“曾元進道。
霍漱清便起身,走到嶽父的桌邊,拿起杯子,給嶽父的杯子裏添了水。
“和春明聊了會兒?”嶽父依舊戴著老花鏡,低頭寫著什麼,對霍漱清道。
“嗯,您怎麼這麼晚還不休息?”霍漱清端著杯子過來,道。
曾元進抬頭,歎了口氣,道:“今天和首長談了下,事情太多。”
霍漱清不語。
“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曾元進低頭,繼續寫著,“哦,對了,漱清,首長說讓你四月份進京,你自己有什麼想法?想去哪裏?”
“呃,這個,還是您和首長安排吧!我服從組織安排。”霍漱清道。
曾元進笑了下,道:“這事兒啊,還是你別說這話,自己要有個想法。我給你選了幾個位置,你自己看看,想去哪裏,你自己定。首長說,這事,還是要尊重你的意見。在紙上寫著呢,茶幾上,你自己看。”
霍漱清這才發現茶幾上果然放了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些字,他之前還沒注意。
拿起來看了下,霍漱清陷入了深思。
嶽父給他的建議,看得出來是深思熟慮過的,每一個位置都是舉足輕重的。
“今晚他們都在,我沒和他們商量,我想著讓你自己先選,選好了再跟他們幾個說一下。”嶽父摘下眼鏡,端著茶杯起身走到霍漱清身邊,坐在沙發上。
“爸,讓您費心了。”霍漱清道。
嶽父搖頭,道:“隻要你們都好好幹,我也就放心了。”說著,嶽父喝了口茶,“哦,對了,誰接替你去回疆工作,你和春明商量了沒有?”
霍漱清便把自己和覃春明商議的結果告訴了嶽父,嶽父陷入了深思。
“春明的擔憂也是有道理的。如果這麼做的話,葉首長那邊,肯定是不同意的。”嶽父道。
“現在還沒有其他的——”霍漱清道。
“葉首長想要新部門的人事權,不過,新部門太重要,不能落到葉首長那邊去。可是,如果選我們自己的人,葉首長那邊也不會答應——”嶽父道。
霍漱清想了想,道:“我有個想法,您看——”
“誰?”嶽父問。
“江荊南。”霍漱清道。
曾元進愣住了,盯著霍漱清。
“江荊南?”嶽父重複道。
霍漱清點頭。
江荊南是江采囡的堂叔,也同樣是江啟正的堂叔。
“江荊南一直在檢察係統工作,而且,他是江家的人,葉首長應該不會反對。”霍漱清道,“之前江啟正案發的時候,江荊南沒有幫助過江啟正,而且在整個案件的調查中一直處於回避狀態。後來江啟正被判刑了,江荊南就病休了,半年前才正式回去上班的。”
“可是,江家一直跟隨葉首長,如果讓江家的人主管新部門——”曾元進喝了口茶,道。
“江荊南這個人,我也曾接觸過,他為人剛正,是個堅持原則的人。我覺得,讓他去主管新部門,他應該會秉公辦案。”霍漱清道。
“這個人我也知道的,他的脾氣我也很清楚。隻是,江家——”曾元進道。
霍漱清沒說話。
現在他該說的也說了,該怎麼決定,是嶽父的權力。
“我知道你和江家有協議,隻是,把這麼重要的一個位置給江家,劃算嗎?”曾元進道。
“如果提議我們的人,葉首長那邊不會同意。葉首長推薦的人呢,我們又不會同意。這樣的話,就隻能選擇其他派係的。選擇其他的,又涉及到——”霍漱清道。
“是啊,我知道,其他派係掌握了那個位置,就會發展成新的力量。我們又得爭取——”嶽父道,見霍漱清看著自己,曾元進便說,“好,我知道了,我和首長說,讓首長來決定。不過,在這之前,你和江家聯係一下,我們要和他見個麵,談一談。”
“好,我明天聯係。”霍漱清道。
“希望可以把江家拉過來,這樣的話,葉首長那邊就損失大了。”曾元進道。
霍漱清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曾元進對霍漱清道:“希悠的事,你,知道了嗎?”
“昨晚曾泉跟我和張政說了。”霍漱清道。
曾元進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曾泉說顧長清已經把事情都處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後患。”霍漱清安慰嶽父道。
“他們兩個的事啊,現在變成這樣,可能都是我們錯了吧!”曾元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