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告訴他,她是主動要求莫邪要了她,結果遭到拒絕而羞憤得。
莫言眯起黑瞳,冷冷地盯著她,“女人的內分泌,是有味道的。”
“哎你說什麼呢你!”沫蟬驚得扭頭瞪他,嘩啦甩他一身水花。
“就算有味道,內個,你也不能隨便說出來啊!”沫蟬真是 ,“哎你出去出去,怕有味兒還跟我進洗手間來幹什麼!”
她誤會了……
莫言犯了個白眼兒,“我不想討論你們女人的體味兒。我說的是――我聞見你發情的味道了!”
“啊?”沫蟬有點傻。想起當初剛在青岩見到莫邪的時候,他混小子也說過這麼一句。不過她當時以為他是故意輕薄的,卻沒想到,原來狼鼻子真的能聞見?
“嗯哼。”莫言雙眸更冷,“我們公狼,就是依靠嗅覺來判斷母狼是否發情的。這有什麼奇怪麼?”
沫蟬急忙打手勢,“你給我打住!”
她當然在關關家目睹過汪星人彼此聞聞屁屁什麼的……呃,可千萬不敢聯想到她也被這樣!
沫蟬調整了下情緒,“我們回到正題上來。你之前問我知道不知道怎麼殺死吸血鬼?”
莫言點頭。
沫蟬忍不住皺眉,“你不會這麼無緣無故問我這個問題……莫言你老實回答我,你今天白天是去幹什麼去了!”
難不成,莫言竟然是單槍匹馬去尋找吸血鬼,想要殺死它們?
莫言眯眼凝望沫蟬,“你隻需要告訴我,灌你喝下血的,是其中的哪一隻。”
“旁的小鬼,還不值得我動手;我隻要親手殺死灌你血的那一隻!”莫言緩緩露出狼牙,“他是我的,誰也不能搶。”
“莫言你千萬別莽撞。”沫蟬小心勸阻,“吸血鬼當然該教訓,那隻殺了杜鬆濤的也該償命。隻是這件事不該你自己去做。我們不知道它們的深淺,不能操之過急。”
莫言深深凝望沫蟬,沒說話。半晌忽然說,“如果有一天,我被他它們殺死了,你會為我難過麼?”
“沫蟬你給我閉嘴!”沫蟬驚怒回頭,將手裏的梳子猛地擲向莫言,“我警告你,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不然我發誓,我絕對會忘了你,再也不會回憶你起。就當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你的出現!”
已經有一個江遠楓離去了,她絕對不要,再看見身邊的人為了她而冒險!
“哦。”莫言卻莫測高深地淡淡轉身,什麼都沒說,便離去。走回秦雅身邊去,繼續坐下來安靜看電視。
他們這都是在幹什麼?莫邪忽然一聲不響地悄然離去,莫言也來這麼一通?
沫蟬扯著毛巾擦臉,用作遮擋地踱到沙發背後去,不著痕跡問,“殺死吸血鬼的方法,到底是什麼?”
倒是秦雅搶先回答,“電視劇裏有火燒,還有削尖的木頭刺入心髒。”
莫言補充,“還有說用大蒜,十字架,還有匕首沾上灰塵……反正,莫衷一是。”
沫蟬點頭,“既然莫衷一是,那就證明這些法子也許根本就不管用。想要殺死吸血鬼,必得找到最確定的法子才行。”
秦雅和莫言都扭頭來望了沫蟬一眼。秦雅笑,“沒想到我女兒比我還迷。”
沫蟬歎息了聲走回房間。
坐在幽暗的房間裏,再度想起江遠楓。
吸血鬼不同於東方的鬼魂,吸血鬼給人的感覺更像某種程度的貧血症患者,必須要大量鮮活的血液來支撐。所以它們不同於東方的虛無的魂體概念,反倒更像是有實體的。
在沫蟬看來,真正能殺死吸血鬼的辦法,一定還在血本身上。譬如控製住吸血鬼,不讓它們補充血液,也許有機會“餓死”它們;
或者幹脆在血食本身想辦法,或者下毒,或者找到與吸血鬼本身血型相克的特殊血液,讓吸血鬼造成溶血症而死……等等。
不過這些全都涉及醫學範疇,都不是她能了解的。這樣的時候,如果遠楓還在世,那該有多好。
尤其喬治已經將目光盯上了江寧醫院,如果遠楓還在身邊,該多好……
沫蟬睡熟了,莫言還立在她門口。她的夢境全在他眼前,讓他心裏無法聲張地疼。
江遠楓死了,卻還活在她心中。每當遇見危險,她還是會不自覺地想起江遠楓。那個普通的人類江遠楓,那個其實根本沒什麼能力保護她的凡人江遠楓――卻成為她心上的念念不忘。
莫言苦笑:與江遠楓那個軟弱無力的凡人比起來,他這頭黑狼反倒始終被沫蟬遺忘。她遇見危險的時候,不會想起他,而隻會去找小爺;她心靈脆弱的時候,寧肯想念江遠楓,也不願打開門扉,就隻有一門之隔的他聊聊。
莫言咬牙。他竟然連江遠楓都比不上……他這樣活著,都還不如死了。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猛然覺得身邊一股莫名冷風吹過。
此時門窗都關著,冷風從哪裏來?莫言渾身警惕繃緊,猛地轉頭望身邊。
月色清冷,蒼白的牆角,仿佛極淡極淡的煙霧般,緩緩勾勒出一個朦朧如夢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