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鳩轉頭去望已經走到了大門外,正在上車的主任,“為什麼懷疑他?”
沫蟬凝望雎鳩的眼睛,“英語。”
“英語?”雎鳩表示不理解。
“他的英語太好,幾乎是脫口而出,仿佛跟母語一樣。”
雎鳩也一眯眼,“你擔心,他跟國外有瓜葛?”
沫蟬點頭。
“好。”
雎鳩將報紙折疊好,轉身便要走。沫蟬伸手扯住他,“你跟關關,沒事吧?”
雎鳩惆悵皺眉,“她周五聚會回來後,一直在念叨一個人的名字。”
“誰?”沫蟬沒來由地,隻覺心下一驚。
雎鳩深深凝望沫蟬眼睛,“……莫愁。”
關關為什麼會一直念叨莫愁?
難道是因為,那晚上莫愁好懸跟關心打起來?
沫蟬在座位上坐好,心卻怎麼都放不下來。
關關的性子她知道,所以她才這麼難以心安――關關該不會是喜歡上莫愁了吧?
“旅客,您的飲料。”
飛機進入平飛,甜美的空中小姐躬身送過飲料,打斷了沫蟬的思緒。
“哦,謝謝。”
沫蟬接過來啜了一口,便皺眉,“小姐對不起,請問這是我要的飲料麼?”
甚至,沫蟬都不記得自己是跟空中小姐要過飲料的。
“這就是您要的飲料。”空中小姐帶著無懈可擊的甜美微笑,客氣回答。
對這樣的笑容,任何人都生不起氣來。沫蟬隻能含笑點頭,“不好意思。剛剛我在想事情,有點走神,可能要過都忘了。”
“沒關係,願意為您效勞。”
空中小姐再無懈可擊地完美微笑,之後便推著飲料車走開,去繼續服務其他的旅客。
沫蟬再狐疑地喝了一口,隻覺腥味滿喉,非常不舒服。
12個小時的航程,沫蟬一直斷斷續續地睡。夢裏顛顛簸簸,仿佛飛機在空中被拋上拋下。她每次醒來,都是一身的汗。
下了飛機,沫蟬才發現自己之前上網查的那些旅遊攻略之類的,此時全都沒辦法對號入座。她隻能找了機場的工作人員,用蹩腳的英語谘詢。
幸好澳洲的華人很多,有在此候機的老先生幫她做了翻譯,準確地找到了出租車。
原本以為可以安心,可是沫蟬走到那輛“出租車”前,還是驚了。
哪裏是想象中噴著統一顏色、頭上有頂燈的出租車?隻是一輛半舊的皮卡,油漆斑駁,車鬥子裏還有殘存的草料,以及――動物糞便的味道。
“泄氣?”
一個穿著麂皮馬甲和長褲、頭上戴著牛皮牛仔帽的男子從車子另一端繞過來,帽簷壓得很低,借著微弱的燈光瞄了沫蟬一眼,“你能遇見我,已經很走運。到底要不要坐?不要的話,也要收20 %的費用,作為違約金。”
沫蟬都氣樂了,“老兄,20 %可真不少。”
他聳肩,“誰讓你要去的是農場區。那麼偏遠的地方,正規的主租車沒人願意去;而且時間這樣晚了,就算你願意跟他們加20 %的費用,他們也不去。所以我說,遇上我是你走運。要不是我剛好送一車羊到這邊,晚上又急著趕回去的話,你就無車可坐。”
“哦。”沫蟬隻能妥協,將老先生幫著談好的價錢,一張張地數出錢幣來放進那男子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