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行的手落在楚臨淵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主宅外,獨留楚臨淵一個人,手機再度亮了起來,來電顯示依然是藍灣的座機,他忽然間害怕想到藍灣,甚至是害怕去想到蕭疏。
是的,是害怕。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那個說著連閻王都不敢收他的男人,這個時候眼神裏麵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一個人站在夜空之下,黑暗籠罩著他的周身,他眼底露出來的那一抹神色,的確是害怕。
他掐斷了來電,把手機關了機放進口袋裏麵,車鑰匙也收了起來,轉身,往他的院子走去。
本來說今晚不會在楚宅留宿的楚臨淵,卻忽然間回了他的院子,洗好澡從浴室裏麵出來的岑姍,赫然間看到楚臨淵在臥室裏麵,她下意識地就要拿著擦頭發的大毛巾往身上遮。
當時岑母對岑姍說,結了婚就不要穿那些保守的睡衣,要增加夫妻間的情趣,所以把她的保守睡衣都給扔掉,買了性感的連衣裙睡衣,生產商似乎嫌布料太貴,上麵低,下麵短。
她一個人的時候覺得沒什麼,但是洗完澡毫無防備的從浴室裏麵出來,看到一個男人在房間裏麵,她還是下意識的拿下了毛巾遮在胸前。
待看清楚了房間裏麵的男人是誰之後,橫在胸前的手,自然而然地垂了下來。
岑姍長得雖然沒有蕭疏那樣有攻擊性的美麗,但她勝在小家碧玉,溫婉動人,是會讓人舍不得說重話狠話的女人。
穿著一件黑色性感睡裙,饒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把持不住。
因為緊張,貝齒輕輕咬著下唇,雙眼中的驚慌更是讓人忍不住抱著想要去安慰。
隻是,麵前的那個男人,隻用他四平八穩的嗓音道:“我放在房間的一個鐵盒子,你看到過嗎?”
這是楚臨淵的房間,岑姍沒住進來之前,這裏一切的裝飾都特別男性化,婚後,不知道是誰的主意,房間被裝飾得很柔和,淺藍色的床單,米白色的地毯,多了一台梳妝台,上麵放著岑姍的化妝品。
找遍了整個院子,都不見他的鐵盒子。
他記得,明明就放在楚宅裏麵,可偏偏,找不到。
如花似玉的嬌妻出浴,香噴噴的在他麵前他看不到,非要去找一個莫名其妙的鐵盒子?
“我沒看到,你的東西我都沒動過。”岑姍似有些無措,“我幫你一起找吧,裏麵裝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楚臨淵心情本就極為糟糕,岑姍雖然語氣很柔順,聽著卻讓他心情更加不順,可沉默之後,他隻說道:“你先睡吧,我自己去找。”
明明先前還很好,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還未反應過來,楚臨淵就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房間,回身,哪裏還有楚臨淵的影子。
整晚,岑姍在床上輾轉反側,但是楚臨淵都沒再回來。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之後發現院子裏麵的傭人換了一個,一問,才知道是楚臨淵昨夜就把他院子裏麵伺候的傭人辭退了,因為那個傭人不經過他的同意就動了他的東西。
她還聽人說,楚臨淵昨夜在楚宅的垃圾房裏麵找了許久,不讓人幫忙,天微微亮的時候收垃圾的車子來了,才見到他拿著一個汙穢的盒子,直接去了停車場,開著他的AMG離開。
那個鐵盒子裏麵裝著什麼,讓楚臨淵如此的在意?偏偏要徹夜去尋找?
聽完這些,岑姍靜靜地,隻說她也不知道。
腦海中,閃過的是那些五顏六色的幸運星。
清晨,蕭疏淺眠。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因為楚臨淵沒有回來。
從她傷好可以下地之後,楚臨淵就和她同睡,忽然間這個人不在身側,她竟然有些不習慣,入睡都花了一個多兩個小時,半夜醒來好幾次,身側都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