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結局篇】死生契闊,與子成說03(1 / 3)

蕭疏是首次聽喬虞說起過關於蕭乾九年前在意大利做的那些事情,那些蕭乾從未和她透露過的,關於他是怎麼讓SQ一步一步變成歐洲最大財團之一的事情。

喬父和沈山南是朋友,隻是喬父年輕時就去了意大利,所以當沈山南知道蕭乾帶著蕭疏他們去了意大利之後,就讓朋友多擔待一些。

他答應了,但具體的仍舊是要看蕭乾的能力。

“九年前的一天,蕭乾第一次進入我的視線當中,我以為他是爸爸新招來的手下。”

喬虞剛剛聯係好律師,在蕭疏的追問之下,才和她說了這些。

“後來,我看他一直跟著我爸爸做事。那時候我也不太清楚我爸具體是做什麼的,隻知道他有一家很大的船運公司,偶爾聽到我爸會交代蕭乾做一些事情。大概持續了一個月左右,我爸就沒有讓他做那些事情,給了他資金,讓他自己注冊公司。就有了SQ集團的前身。”

蕭疏明白了,“我哥那一個月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足夠讓他被人帶走接受調查了?你們喬家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和這些有關,是不是?”

喬虞的沉默算是答應,“我爸知道蕭乾不合適做那些事情,就把他從公司裏麵剝離開來,他本身也沒有多接觸公司的事情,所以後來我爸出事的時候,蕭乾能夠全身而退。但你要知道,蕭乾能在意大利立足,給你們富足的生活,付出的代價遠比你想的大。”

“先前蕭乾想把SQ所有的業務都轉移回寧城,一來是想要擺脫歐洲那些董事,讓SQ完全成為他自己的。二來他自己也想回寧城,落葉歸根。但歐洲那邊的董事說如果蕭乾要把集團移回寧城,除非把他們當初投進集團的錢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按照他們的算法,如果蕭乾把錢給他們,整個SQ就會元氣大傷。但蕭乾執意要那麼做,現在集團舉步維艱。再加上四年前,你從寧城回意大利飛機失事,蕭乾在寧城鬧了一場腥風血雨,關停了楚臨淵的航空公司,整垮了許沫親生父親的食品公司,好像,還……”

蕭疏聽到喬虞提起了許沫,雖然她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但不知道四年前蕭乾還在寧城來了一場腥風血雨。

“還怎麼了?”蕭疏緊張地問道,她當然也知道蕭乾以前在意大利做的事情不可能讓他到現在還被寧城的公檢法調查,那就是四年前的事情……

“許沫的父親四年前失蹤了,我不知道這件事和蕭乾有沒有關係。”喬虞說起許沫的時候,眼底好像閃過一抹無以名狀的情緒。

蕭疏好像現在才明白過來,那時候的喬虞也愛著蕭乾,現在……蕭疏不知道。

話音剛落下,律師就過來了,準備和喬虞他們一起去警局。

蕭疏讓林清歡放心,她一定會把蕭乾帶回來。阿狐隱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乖乖地和蕭疏說他會照顧好奶奶。

車上,律師和喬虞蕭疏分析了蕭乾的事情。

“近年關,按理來說警方和檢察院那邊應該鬆懈起來的,但是最近寧城不太太平。一連拽了好多人下水,可能蕭先生這個案子之後拖的時間會比較長,你們要做好心裏準備。”

“怎麼不太平了?”喬虞問了一聲,到底是要知道症結所在,才能對症下藥。

聽了律師的話,蕭疏的心越發的涼,對蕭乾的擔心已經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她害怕蕭乾重蹈蕭霽月的覆轍。

“走馬上任的楚公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一份資料,交給了檢察院院長,現在包括原市委書記祁閔在內的二十多人被帶走調查。所以我覺得蕭先生的名字也在那個名單上麵。”

走馬上任的楚公子。

蕭疏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如置冰窖。

……

蕭疏推開了祠堂厚重的木門,祠堂內年久的木頭味混雜著焚香的味道傳入蕭疏的鼻翼之間。

祠堂裏麵沒有開燈,隻有陽光從木質的窗戶裏麵照進來,一束束的光束照在裏麵,依稀可見光束之下的灰塵。

“你是不是覺得,你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逆著陽光,蕭疏看不清楚裏麵站著的那個男人,可她心中所有的防線全線奔潰,她所堅持的事情,全部的全部,在知道那一切都是楚臨淵做的之後,全部崩塌。

熟悉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蕭疏的出現讓祠堂裏麵本來就緊張的氣氛更顯得局促。

她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當年,因為她的引狼入室,讓楚臨淵從家裏拿走了對蕭霽月不利的證據。

現在,楚臨淵又親手把她哥哥送了進去。

先前,她問楚臨淵如果他手上有對蕭乾不利的證據他會怎麼做。

他說,他不知道。

他不是不知道,是正因為太知道心中要做什麼,所以才會對她說“不知道”。

蕭疏剛走進祠堂四分之一,就有人出來攔著她。

“不是楚家的人,進不得楚家祠堂!”

“滾開!”蕭疏看也沒看攔著她的人,她隻想走到楚臨淵麵前,質問他為什麼!

擋著的人沒有讓開,橫在蕭疏麵前。

蕭疏把目光從楚臨淵身上挪了回來,看著麵前當著她的人,她一雙眼睛裏麵全是猩紅,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透露著無法言喻的悲壯和憤怒。

饒是這位楚家公子,心中也不由得生了一分懼意。

見他怔了片刻,蕭疏繞過她,往楚臨淵那邊走去。

剛走兩步,蕭疏的肩膀就被扣住,“來人,把人轟出去!”

楚臨奕扣著蕭疏肩膀的力道不算小,但是她的眉頭絲毫都沒與皺一下。

她像是感覺不到肩上的力道一樣,依然往楚臨淵那邊走去。

“停下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楚臨奕額頭不自覺的浮上一絲細汗,但作為楚行之的兒子,楚家二公子,楚臨淵之後小輩當中最年長的一個,若是這個時候鬆手,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蕭疏非但沒有停下來,還繼續往前走。

直到幾個女眷擋在了蕭疏的麵前,動手架著她的肩膀,要把人往外拽!

“楚臨淵!你說話!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自從首都分開以後,蕭疏就沒有再見過楚臨淵,這次再見,竟然是以這種局麵。

那個男人背對牌位而站,單手插在西裝褲裏麵,垂著那一隻不方便的手臂,他淡淡的看著瀕於奔潰的蕭疏。

“沒有。”他回答蕭疏,好汙情感的兩個字讓整個祠堂裏麵都安靜下來。

他說沒有,他又一次讓蕭家麵臨破裂的局麵,他竟然說沒有!

蕭疏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甩開了扣著她的人,幾步走到楚臨淵的麵前。

“啪——”巴掌落在楚臨淵的臉上,蕭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扇得她的手生疼。

但是男人的臉,紋絲不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哥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他——他至少和你還有一點血緣關係,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舅舅的在天之靈嗎?你就說你這樣做,不怕天打雷劈!”

蕭疏特別害怕忽然有一天,警方打電話過來,跟蕭疏說去警局認蕭乾的屍。

“他沒對不起我,他對不起的是他自己,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了前車之鑒還明知故犯。愚不可及。”楚臨淵淡聲說著,陌生的口吻讓蕭疏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