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妖精一邊要抵擋著猗猗那甜蜜的侵犯,一邊還要承擔起“放哨”的職責來。他明白,在他們兩人之中,猗猗是剛剛失去眼睛的,所以猗猗對外界的感受力還是弱,也許聽不見靳家庭院裏遠遠近近的腳步聲,更顧不上鳥兒振翅拍打過窗欞的簌簌聲,還有窗外的樹葉落花輕軟落地的柔軟聲響……
那每一聲,都讓妖精緊張到屏息。
這畢竟是在靳家;兩個人都是看不見的,而靳家這一大家子人,個個都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即便有他這雙聽音準確的耳朵,妖精卻還是不敢大意,唯恐被靳家人看去了他與Angel這樣的樣子……
古老中國人的規矩嚴,猗猗更是靳家一家人的小公主,他與她之間雖然感情早定,卻終究尚未談及婚嫁……便這樣在人家家裏,對猗猗――那靳家的一大家子人會不會跳進來殺了他?
妖精也不想的,可是他這樣終究還是分神了;一旦分神,對於猗猗的抵抗能力便越是削弱,猗猗甜軟的小舌已經沿著他的胸膛一路向下去,她甜蜜地喘息著,將那丁香小舌繞在了他男性的胸凸上!
妖精大腦整個轟然一聲,便宛如火山爆發了一般,腦子裏所有的思緒和理智都化作灼灼燃燒的熔漿,燙得他再無法做半分思考。
猗猗仰著嬌憨的小臉兒,將她自己的乳峰也送進了妖精的掌心,她緊張又羞澀地嘶嘶輕喘,“我也想,被你這樣‘看’……妖精,求求你。”
還能如何拒絕這樣甜美的請求?妖精壓抑不住地喘息,單手抱緊猗猗的後腰,他灼熱地將猗猗的身子壓向後去,讓她的身子更甜美地全部拱起朝向他――再也按捺不住,他終於張口,含住了Angel那兩顆絕世的嬌嫩……
猗猗在他唇中嬌弱吟哦,仿佛還帶著細碎的啜泣。妖精就越發情動得難以自已――Angel在他的生活中是天使,總是帶給他光明和笑聲,她卻極少在他麵前哭泣,她悄悄地將所有的難過都藏在了自己的心底。可是這一刻,她在最歡樂的時候,卻坦然露出了她的哭泣。
妖精明白,那不是悲傷,而是更深的歡樂;她用她的透明,用她的啜泣,給了他更大的歡樂――妖精情不自禁學著猗猗之前所做,用他的唇去‘看’遍她的全身。果然如她所說,這世上的“看見”,並不隻是需要眼睛;除了眼睛,肌膚、感官、舌尖……甚至身上每一個細胞,都能在微妙的酥麻電流裏,幫他“看見”了全部的她。
他嬌俏的天使,信任地在他舌尖下,向他敞開了全部的她……
房間外,隔著兩進院子的遠處,蘭泉憂傷地坐在廊簷下,托著腮幫望那一塊被天井切割成四角的天空。
全家人誰也沒找見他,終究還是簡桐找著了他。即便是麵對自己的丈夫,簡桐的臉還是忍不住紅了一下,“……全家人都在等你拿主意。”
蘭泉歎了口氣,伸手扯著媳婦兒也坐下,他將腦袋擱在簡桐肩膀上,“小老師,你說我是不是該衝進去,提著耳朵把那小子從裏頭給扯出來啊?”
簡桐也隻能紅了臉地笑,“我也想過。擀麵杖都準備好了,媽更是特地讓我給抄一平底鍋……”
妖精的耳朵是好使,可是妖精卻忘了靳家同樣擁有如他一樣的音樂天分的人;於靜怡倒還罷了,蘭泉就更是耳朵不輸給妖精的。隻不過蘭泉童鞋終究沒有走上音樂這條路,所以讓妖精也放鬆了警惕。
蘭泉又側耳順著風聽了一會兒,便雙手捂住了臉。少頃,竟然有兩道淚水沿著他的指縫流了下來。
“蘭泉?”簡桐驚得不敢呼吸。她的耳力自然比不上老公,可是看見老公這模樣,簡桐的心裏就也有了答案――於是心底便也酸澀起來,就像自己一直珍藏的寶物被人給不聲不響,卻又是硬生生地給奪走一般地疼,簡桐自己也紅了眼圈,“你又聽見了什麼,啊?難道,難道已經……”
蘭泉哭得肩頭一聳一聳地,“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小鹿兒這孩子,怎麼能這麼不溫柔呢?我的猗猗呀,我的小公主……”
簡桐也流淚,卻被蘭泉的一句“不溫柔”給氣樂了。擦幹眼淚扯起老公的手,“快走吧,哪兒能這麼為老不尊?這麼大了還沒改了隔著院子聽牆根的毛病你……別回頭讓妖精給聽回去,你這嶽父的臉可往哪兒擱……”
蘭泉被簡桐扯著往遠走,卻還一步三回首,一步淚兩行。
其實作為父親,將猗猗交給妖精,他是真心舍不得的。可是女兒說的對,妖精如果沒有天使的拯救,那麼妖精就隻能獨自生活在黑暗的世界裏。就像《妖國之亂》裏的月穀,如果他能遇見一個真愛他的人間女孩兒,那麼他便也不會那麼孤單……
及至跨出院門,蘭泉才故意狠狠一聲,“媳婦兒你幫我計算計算,哈布斯堡家能有多少錢!我這把非宰一刀狠的,否則難解我心裏的疼!”
妖精回了歐洲去,簡桐陪著猗猗坐在廊簷下,邊曬著太陽邊聊著閑話。陽光溫暖、時光綿長,簡桐就聊到蘭泉說過的話,要跟妖精要彩禮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