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3)

我覺得全身發冷。噢,天啊,戈碧。你到底碰上什麼事?你在哪裏?我望著戈碧淩亂的房間,這是她的習慣?還是倉皇逃離的結果?

戈碧寫了一半的字條準備要給誰?給我還是給跟蹤她的人?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什麼?這個危險人物一定是什麼?看著手裏怪異的素描,仿佛看到瑪格莉特的x光檔案,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不!千萬不要是戈碧!

冷靜點,布蘭納。思考!

電話!我打到她公寓和辦公室,都是答錄機。

冷靜。

她母親在哪裏?我翻出她母親的電話,撥電話過去。一位講法語的老太太接的電話。戈碧沒有去過那裏。

現在怎麼辦?戈碧近來交往的朋友我一個也不認識。

找萊恩幫忙?

不行。他又不是我的保鏢。更何況,我該怎麼向他解釋?

別急,冷靜思考。我拿出一瓶可樂。是我太緊張嗎?我回到客房,再看一次素描。太緊張?天啊,我根本太不夠積極了。我再翻開電話簿,找到約翰的電話,趕緊打過去。

“喂?”

“約翰,我是唐普。”

“天啊!一星期兩次電話,我想你是不能沒有我了。”

“超過一個星期了。”

“差不多啦!有什麼事嗎?”

“我……”

他聽出我聲音不對,立刻收起開玩笑的態度。“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嗎?”

“跟我上次提到的那些案子有關。”

“又怎麼了?我用最快速度做出犯罪行為分析,那些警探看完應該會相信你的推測。他們還沒看到報告嗎?”

“看到了,而且他們的態度完全改變。現在已經成立專案小組,全麵追查。”

我不知道該如何把戈碧的情況告訴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莫名其妙。

“我能請教你一些問題嗎?一些額外的事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問……”

“布蘭納,你盡管問就是了。”

從何說起?我該先打個草稿才對。現在我的思緒就像戈碧的房間一樣亂。

“這些問題可能離案情稍遠一點。”

“沒關係,直接說。”

“我想問你關於你所說的‘性迫害罪犯’的事。”

“請講。”

“這類罪犯有可能隻是跟蹤、打騷擾電話給被害人,而不再有進一步的威協行為嗎?”

“有可能。”

我開始把問題導向那張素描。

“你說過暴力犯罪者會有留下記錄的傾向,像錄音帶或繪圖?”

“沒錯。”

“性迫害犯罪者也會這樣做嗎?”

“做什麼?”

“做畫圖之類的事。”

“有可能。”

“從這樣的繪畫內容裏,可以看出罪犯的暴戾程度嗎?”

“那倒不一定。對某些人來說,他們借畫這樣的圖片來舒解心裏的暴力,而不必真正去犯罪。不過也有人借此激發他們的犯罪欲。另外則有人以此做記錄,重現他們的犯罪行為。”

太好了。

“我發現一幅素描,裏麵的女人胃被劃開,內髒散落四周,你有什麼看法?”

“米羅的維納斯也沒有雙手,有時候很難界定藝術品、解剖圖,還有性迫害產物間的差別。”

我沉默了一下,猶豫該不該告訴他更多。

“你說的素描是從聖傑魁斯那裏搜出來的嗎?”

“不是。”我是從客房的垃圾筒找出來的。“你說這類罪犯的暴力行為會由小至大,逐漸增強嗎?”

“對。起初他們可能隻是暗中偷窺,或是打些騷擾電話。有些人隻做到這裏,有些人則會更進一步,像是開始對受害者暴露自己的身體,跟蹤或是闖入受害者家裏,更甚者可能動手強暴或是謀殺受害者。”

“所以這些性變態並不一定會使用暴力?”

“你真的對性變態這麼有興趣?不過你說的沒錯,這類變態狂有時會以別的方法來滿足自己,像是使用無生命的物體、動物,也有些人能找到願意配合的同伴。”

“願意配合的同伴?”

“指那些願意順從他們怪異要求的人,像是妻子、女朋友或是花錢買來的人。”

“妓女?”

“當然,許多妓女願意有限度地配合嫖客提出的怪異要求。”

“這樣可以減低變態狂的犯罪欲?”

“隻有在這些女人願意配合的時候。當她開始厭煩,不願再做出氣筒時,便有可能拒絕,或是威協要公開變態狂的行為。於是變態狂一怒之下會殺掉他的性伴侶,之後就樂在其中,無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