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老範與陳東見仇秋表情嚴肅都是很奇怪,猜想她一定有什麼重大的發現,但當著這麼多的圍觀者隻是不好說出來,三個人隻好忍住了好奇心。
在男醫生的催促下,住院的病人和護士們都慢慢地散開了,卻有一個人並沒有走,他反而走到了屍體的前麵,蹲下了身子,仔細地查看著,男醫生十分不滿喝斥道:“你,還不快點?”
男醫生的這句話將蘇瓊等人的視線引向了這個人身上,一身病號服,頭發很長。他顯然根本沒有理會男醫生的那聲斥責,而是將臉轉過來抬起頭來看著蘇瓊等人,微微一笑。
清瘦的臉龐,略帶點神經質的眼神,蘇瓊等人萬萬沒有想到,蹲在死者麵前的這個人竟然是林川。
蘇瓊等人與林川是在一樁係列謀殺案中認識的,當時林川是重要的嫌疑人,後來被查實無罪。那已經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今天沒想到在醫院裏竟然又看到了林川,一身淺紫色條紋的病服令他顯得更為清瘦,那雙略帶神經質的眼神中少了一些當初的悲傷,多了一份難以捉摸的神秘,嘴角微微翹起透出一種自信來。
“你怎麼在這裏?”老範對林川一直不抱有什麼好感,皺著眉頭問道。
男醫生見警察主動與林川說話立即知趣地走開了。
林川站起身來,想了一下說道:“我的頭總是疼,醫生說要觀察一段時間。”
陳東哼了一聲說道:“頭疼你就應該休息的,不應該跑到這裏來,還看什麼屍體。”他顯然對林川蹲在屍體前的行為感到十分地不滿。
林川撓了撓自己長長的頭發,笑道:“我隻是隨便看看,這就走。”
說著,林川衝蘇瓊等人點了點頭轉身向通向病房的那扇門走去。
看著林川走遠了,陳東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感覺他象變了一個人似的。”
“秋姐,你剛才為什麼不讓那個醫生說下去?”蘇瓊不想在林川這個插曲上再說些什麼,見沒有旁觀者了,她急忙問道。
仇秋說道:“靈魘是一種很可怕的病,我怕那個醫生說的話如果傳出去會引起全城的恐慌。”
“全城的恐慌?有那麼嚴重嗎?”陳東下意識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
“其實這種病在人和人之間並不傳染,但這隻是病理上的根據。”
“什麼意思?”老範納悶地問道。
仇秋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種說法,靈魘病理上雖然不傳染,就是說人和人接觸,弓形真菌不會再跑到另一個人身上的,但可怕的是它能夠傳染一種情緒。”
“情緒?什麼情緒?”蘇瓊忍不住問道。
“自殺的情緒。”仇秋盡量放鬆自己的語調,但這樣一來,這幾個字反倒更加有份量了。
“你是說這個人是自殺?”老範問道。
“不,不。”仇秋擺了擺手,“我說的傳染情緒隻是一種傳說,並沒有事實根據。但傳說這種東西很快就會影響到許多人的,這也是我不讓那個醫生繼續說下去的原因。事實上,這種叫靈魘的病症早已絕跡了,就象鼠疫一樣。所以這個人是不是由於靈魘而死的我還得把屍體拉回去仔細檢查一下。”
陳東突然問道:“秋姐,那你的初步判斷呢?”
仇秋沒有說話,這已經代表了答案。每一個人都明白仇秋的初步判斷是什麼,心中不免有些緊張,雖然那僅僅是一個傳說。
沉默了幾秒鍾後,蘇瓊說道:“陳東,看一下他衣服裏有什麼證件。”
陳東急忙低下身來,帶上手套然後在死者的口袋中翻看著。死者一身西裝,陳東很快從左邊的內兜裏翻出一張身份證來,讀道:“齊煜,1972年生人,那就是34了,家住富人區C-73別墅,看來還是一個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