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雨厭惡地望了這倆人一眼,轉過頭不想再說一句話,她知道再說也是徒勞無益浪費口水。
她不由自主地湊近著林冬,因為她感覺現在最能給她安全感和熟悉感的也隻有林冬和楚晨曦,她想緊緊地依靠在他們身邊,不離開絲毫。
她現在最後,也是唯一寄托的就是希望林冬有辦法能夠將其父親救活,能夠將其父親救活的話,那麼事情也就解決了百分之八十了。
可是,這真的有希望麼?
二女緊握著雙手,緊張又期盼地看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雙目緊閉的楊爸,心中在不停地祈禱著。
一定要醒來啊,一定要醒來啊!如果你再不醒來,這個家就正的要陷入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完完全全地就要被劉群掌控了。
楊思雨心中緊張得身子都有些顫栗。
放心吧,思雨,就算沒能把你爸爸就過來,但是我們一定要帶你走,一定不會把你留在這的。你已經沒有了爸爸,那又怎能讓你這輩子跟一個你不喜歡的人過呢?
巴哥,黃牛,還有我們都會傷心的。
楚晨曦和林冬心中如是想著,心裏頭的念頭愈發地堅定。
陷入昏迷中的楊全培此刻正在經曆著一個特別奇妙的感覺。
他的意識是混沌的,他的知覺是麻木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當那甜甜的液體順著舌頭流進喉嚨,順著喉嚨,滑進肚中後,像是與身體引起了某種化學反應般,所有本已幾近停滯和廢棄的細胞和血液如重煥新生般,重新地奔騰循環起來。
這個奔騰和循環是極快的,就在那些液體在體內散發著暖流的下一瞬間,它們就驀然醒了,像是對新來的上司雷厲風行的作風給嚇到了一般,誠惶誠恐而又激動萬分地開始著自己的工作....
楊全培最開始有知覺,能夠動彈的地方是手指頭,就那麼輕微地,小弧度地抬了兩抬,卻仿若撐起了一個世界。
“動了!他動了!爸爸動了!”
最先發現他身體的變化的是一直都在緊緊盯著父親的楊思雨,當她看到那麼細小的動作時,她幾乎難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可她再次地看見了爸爸的另外的手指頭也動彈了,振動的弧度更加大。
她欣喜若狂,激動萬分地喊著,瘋也似地衝到她爸爸的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楚晨曦和林冬緊隨其後。
楊思雨如此激動的反應讓正要出門去的劉群和秦慧文都回頭往楊爸看去。
秦慧文是下意識地不相信,但看到幾個人不似作偽的表情時,心裏頭迸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喜和激動,那速度不必任何人慢,瘋了般似的朝楊爸奔去,擠開林冬,麵色激動非常地觀察著自己老公。
正要出門去的劉群心中還正想著下一步的步驟是什麼,可聽到了楊思雨的聲音立馬轉過身來,眉毛一挑,皺成了川字,眼睛一瞪,驚疑不定地踱步走來。
一群人圍擁在楊爸的床邊。
此刻楊爸的變化更加明顯,原本蒼白如紙的麵色現在居然正在慢慢地變得紅潤而有血色起來,緊閉的雙眼不斷地顫抖著,正在艱難地抬起那沉重的眼皮,他努力地想要抬起雙臂,但抬高了那麼幾公分便還是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可僅僅是這些變化,便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
二女和秦慧文麵色欣喜若狂,母女倆更是喜極而泣,激動興奮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站在床邊上手足無措,幾度哽咽。
她們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般大起大落,她們活了這麼多年,從未有那麼時刻像現在這般高興過,本以為家庭中的這個頂梁柱就快要命喪黃泉了,可又突然給了所有人一個莫大的驚喜。
她們感覺自己如墜雲端,輕飄飄的,覺得這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幻覺般。
劉群清晰地看到了楊全培身上的變化和動作,他受到的不是震驚,而是驚駭。
他難以置信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東西能夠解開自己下的毒,這怎麼可能,他差點沒把自己舌頭給咬了,瞳孔收縮到了極致,眼珠子都要跳到了地上!
他自己做的手腳自己再清楚不過,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當初從實驗室拿這個毒的時候,科研人員清清楚楚地跟他說過:
“這種毒,世上無人可解,因為這不是毒藥,這是利用人體器官對某種特定花粉的沉醉上癮,而隔斷後所產生的器官衰弱。要解的話,隻能繼續讓此人注入此花粉,否則必死無疑。但繼續注入則會更加的上癮依賴,最終的道路也隻是死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