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立刻瞪圓了眼兒,然後眼睛眨巴眨巴,愣是擠出了水汪汪的淚花花。
“你啊,就是個奧斯卡影後!”柳金蟾輕輕一巴掌拍在囡囡腦門上,打算去管她的嫡長女妞妞小姐了——
這丫頭最近越來越有腹黑的傾向,昨兒她居然看見囡囡和大寶主動將剛剛到手的零花錢,全部如數上繳了不說,兩小胖,還跟哈巴兒小狗似的,直對著妞妞笑得惡心,如果各有一條尾巴的話,柳金蟾都仿佛能看見兩條狗尾掃地似的猛烈搖擺了——
這孩子養大了,也是愁啊!
柳金蟾才剛吩咐妞妞一會兒整理好跟她走,北堂傲還不及親自給妞妞再重新整理一道,屋外金福那丫頭又來扯著嗓門喊了:
“四姐姐——”
北堂傲也顧不得再喊這母女二人好歹吃兩個偷煮的餃子打打底,柳金蟾抬手給幾個孩子戴上了孝帕,就拽著北堂傲和三孩子急巴巴地往那邊祠堂裏去。
也是家裏事多,這給祠堂上香磕頭,上族譜,也一切從簡了,囡囡和大寶三個撲趴下去,還沒來得及四肢並用地爬起來呢,那邊就說給公婆敬茶了。
敬茶就敬茶吧,北堂傲才跪在仆人們鋪的僅僅隻鋪了一層棉布的草墊子上,雙手接過茶:“女婿請婆婆喝茶!”
北堂傲一抬眼,爹爹哦,一張又黑又皺的老臉瞅著他,跟老母狼似的,趁著屋內的燭火,幽幽得放著黃鼠狼看見雞時的精光,就是有點呆滯!
“女婿請婆婆喝茶!”
婆婆繼續大張著驚訝的嘴,留著哈喇子,偏偏就是沒有回應的聲。北堂傲被看得滿心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又再柔柔地喊了一聲。
柳紅還是木頭驚豔流哈喇子狀。
“娘……”柳金蟾看不過去了,也忍不住小聲提醒。
“女婿給你敬茶呢,你愣著做啥?”
眼見女兒喊了也不應,柳紅還一副老蓮花白不收心樣的何幺幺,忍不住了,抬腳就默默地狠狠狠地踩了柳紅一腳,再外加一個“擰”!
柳紅瞬間疼得眼冒金星,側臉就要瞪何幺幺“你幹嘛?”
何幺幺可不等柳紅說話,隻微微一笑,不鹹不淡地道了一句:
“金蟾她相公給你敬茶呢,這一大早的,事再多,也沒這節骨眼的看著人發呆想事的!”
柳紅臉立刻微微一紅,虧得皮膚黑,屋內光線暗,也沒人看得見。
“喲喲喲——快起來——快起來——”
柳紅這不回神還好,一回神見北堂傲跪在她麵前,立刻要起身去扶北堂傲起來,嚇得北堂傲直往柳金蟾背後躲。
柳金蟾也不知她娘是咋了,隻當是年紀了,也得了什麼帕爾金森,或者間歇性,老年癡呆等症,嚇得護著北堂傲,一時也不知喊啥才不讓老娘和北堂傲丟臉。
何幺幺一瞅這情形,趕緊咳嗽:
“咳咳咳——夫人這是幹什麼?雖然為夫是個妾室,但金蟾也是為夫養的吧?”
柳紅回頭,不解何幺幺何至於說這話,還拿手死死地暗暗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