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眾人的瞪大眼,頓時讓北堂傲不怒自威,臉上了有了光彩。
此刻自然是見好就收了,北堂傲微微抬起頭,也不廢話,隻說:“倘若再犯,就按家規,先抽三十鞭子再說話。”
眾人那聽過這等規矩,正有人尋思這麼說是不是這柳四姑爺故意虛張聲勢、掩人耳目,不料北堂傲又借機不緊不慢地訓誡二奴與其餘隨從道:
“你們是知道本姑爺娘家的,但凡家奴犯錯,都是依軍法處置。
本姑爺既然嫁到了柳家,夫人也是個為官之人,你們為奴的跟著主子榮光,本該有些體麵,知輕知重,高常人一等。
你們倒好,一個個跟無知無識的草民一般,說起話來無法無天,真當主子不是主子?是紙糊的燈籠,中看不中用麼?”
耳聽周遭一片寂靜,北堂傲隻在孝帕內冷冷一笑,暗道是立威的時候了,便又接著不輕不重地淡淡張了嘴:
“今兒你們倆,可聽好了,本姑爺的規矩,奉箭你和他們都好好細細說說,別當本姑爺也跟你們夫人似的,是個什麼都好好好的佛,麵慈手軟,對你們這些個人全都慈悲為懷,隻要棄惡從善,都一切煙消雲散——
這是夫人昔日在蘇州為官寵著你們,而今本姑爺自漠北回來了,要死要活,要怎麼死又要怎麼活,就看你們懂不懂事了。
醜話說在前,本姑爺可不是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好姑爺——你們誰讓本姑爺不痛快了,本姑爺就讓你們一個個脫上幾層皮,那時哭不出,喊不應,才方知道本姑爺的手段。”
聲音不大,卻冷得讓屋內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暗道金蟾這娶得男人,可不簡單——
也不知是隱隱覺得這男人透著殺氣還是什麼的,一眾屋內的男人,就連來給秦氏上香的秦家男人也都一個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步,虧得是屋子不大,不然得全部閃離北堂傲十步開外,隻求有個可以喘息的空間。
北堂傲素知話多如水,點到即止便好,既然他今兒難得對金蟾之外的人,說了這麼多話,也微微口幹了,一麵招手示意奉箭端茶過來,一麵暗示奉箭可以替他接著往下說說了。
奉箭說這個可是溜口多了,照搬當日北堂家的家規,稍稍一改就是柳家的規矩了,問題是他背得流利,旁邊的人聽得你看我,我看你——
還有賞的?
鄉下人都隻知道犯錯,老爺夫人會責罰,賞不賞就全憑老爺夫人們的高興了,何曾知道這賞也要立在規矩裏,不禁心裏暗暗納罕,但大家問得不是北堂傲究竟是出身什麼人家,而是關心:
柳四能有這麼多錢?
鄉下人務實,隻關心眼前利益,一個人你戳戳我,我戳戳你,用眼神交流,一出得門來,就開始躲在院子的角落在開始互相咬耳朵:
“哎哎哎,你說,靠譜不?”這賞聽著不錯。
“難說……柳村長那摳門的人……她舍得?”別開玩笑了,一個小女婿的話隨便說說,你們還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