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春風二度結束,方姍姍而來的曹主簿。

隻見她本著想要關心關心柳紅,隨帶問候柳金蟾的緩慢步伐走來,臉上還猶自沉浸在剛才那飄飄欲仙的雲裏霧裏,渾身酥酥麻麻的沒緩過勁兒。

誰想這邊的熱鬧裏三層外三層,難得引來她不經意的一瞥,但就這一瞥,她的眼就掛在了北堂傲抿緊了唇的臉上,然後哈喇子一寸一寸掉啊掉啊,不小心就掉了三尺來場,而渾然不覺——

滿心滿眼,隻剩下了兩個字的重複:

“美啊美啊——好美啊——”

眼是眼,鼻是鼻,,小嘴兒,薄薄得恨不得咬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像過去,曹主薄居然能感覺那嘴兒一口咬下去,能有開春小櫻桃兒的味道——

甜絲絲裏汁裏,不經意地翻出一絲絲的酸,若有似無,莫道不消魂哪!

“嘻——”垂了三尺長的哈喇子不自覺的吸回半尺,又嘩啦啦再滑下三寸,咬了一口飽滿多汁的小櫻桃,汁液還在口裏來回滿溢呢,某狼眼就滑到了豐頷下的素頸——

哇,燭火下頸子尤其白哪!

看啊看啊,從發臉,額頭、眉、眼……曹主薄無視周遭鄙夷的眼,盯著北堂傲看得這叫一個如癡如醉,滿眼的有色畫麵在腦內演繹得惑力十足——

眼見著佳人修長的十指開始輕解月色的羅衣,衣領就那麼隨著指尖的移動,千嬌百媚地故意慢慢、慢慢、再慢慢地拉出一個頸子的距離,眼見著就要滑過厚而寬的肩,朝臂上如雪肌膚而去——

“噗——”

好長一聲血霧似的酒氣就在那破道士嘴裏噴出。

你說,你噴柳金蟾就使勁朝著柳金蟾噴吧,反正你就是個噴壺,她曹主簿也無所謂,但這破道士,竟然站在俏美人的麵前噴,還一噴時間老長,也不怕他口臭熏人。

曹主薄壓下喉嚨裏幾乎要大罵的聲,忍著等佳人自血霧後,再將他那一張欲遮還羞的尤物臉萬般勾魂似的朝她羞答答一笑。

熟料,夢裏的美人不及送她一抹雲遮月般的朦朧笑意,某雙嗜血的眸子,就那麼怨毒的眼已經朝她這廂冷冷得斜了來——

“呼——”

曹主簿當即和她身邊身後一眾的女人一般,唬得手捂胸口,禁不住嚇得連連緊退了數步,然後腿一軟,險些就癱軟了地上——

好乖乖啊,這美人哪裏還是個美人,分明轉臉就是個嗜血的食人妖——滿臉的“血”呢!

甚至當時,就有小孩子嚇得“哇——”一聲哭將起來。

“不怕,不怕!”立刻有孩子爹爹慌忙抱起孩子,蒙著孩子眼兒往後退,奮力避開那院中的好似被“鮮血”濺了一頭一臉的夫妻:

早知道,是這樣,他絕對不會抱著孩子來——

爺爺的,這哪像捉鬼,分明就是把人變成鬼嘛!

院中一身孝服的北堂傲和柳金蟾霎時間就像被道士逼出了圓形的食人妖,雪白的衣裳上,大大小小的“血漬”不說,臉上、嘴上都是大紅的血漬,還點點滴滴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