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金花,覺得這事兒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曹鑫那丫頭幾天不回家是常事,就是在衙門做事,也是掛羊頭賣狗肉,沒見去應過一天的卯,“也不是什麼奇事了吧?”
“我也這麼說啊,她那丫頭,讓她那男人給慣壞了,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不回家,在外吃酒玩男人,一去就是十幾天,玩夠了,錢沒了,這才想到回家找主薄大人——您說,快三十的女人了,怎麼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地!丟下一屋子的男人孩子,從不問一聲,就跟她娘的事似的。”
張捕快儼然一副曹主簿家二季叔的身份,說起曹主簿的正夫,這叫一個滿臉的唾棄,好似人家是占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一般,提起這話頭,就是替曹主簿滿臉的不值:
“都是讓她爹給慣的!”
“這……也是!”人家那是三代單傳的獨苗!能不寵著、哄著、捧著?
柳金花笑,不敢說一句反駁的話,隻能繼續她要問的主題:“不過,沒不見不久吧?前兒,我還看她跟著她娘來我們柳家吃酒,後來也不知何故,突然又走了,飯都沒吃。”
“喲喲喲——快別提這事兒了,就是這天不見的!”張捕快趕緊湊到柳金花耳邊道,“你啊,來縣城,千萬別和人提那天看見曹鑫的事兒,曹主簿正心裏不痛快呢!
本來二三天沒見不是大不了的事兒,偏曹老爺說他夢見了曹鑫,說曹鑫那丫頭在夢裏渾身血粼粼的,說她死得好慘,手還少了一隻——
這不,主薄大人忽然就想起那夜,咱們不是在你家後山那邊追狼,可巧就撿到了一隻女人的手嘛!這前後一搭,這不信,也信了一半——
主薄大人這臉上不說,可我知道,心裏也疑上了,所以啊……大家都在悄悄兒找曹鑫呢!哎——愁人哪,隻但願沒什麼事兒,不然……這後麵還有得瞧呢!
你啊,也小心,最近少往城裏來,來了也千萬躲著主簿大人,不然……
你想啊,主簿大人那日破天荒地帶著我們都去你家吃酒,還不是為的你——難不成還能是四妹妹?
一個丟了官的狀元,誰在意啊,是吧?”
這一席話聽下來,柳金花一時間隻覺得冷汗浸濕了全身:你說,要是這曹鑫真死在了牛村的後山上,別說柳家,就是而今被趕出柳家的的她,也難脫幹係呢!
要知道,這曹主薄那日帶著人去牛村,是她柳金花和秦家,請去給她主持公道的!
怎麼辦?怎麼辦?
柳金花隻覺得大禍即將臨頭了!腦中一片空白的她也聽不見張捕快後麵叮囑的話了,隻來得及與張捕快道了一句:
“你……要替我多多美言啊!”
然後,她蒼白著臉,連怎麼走到柳家大院門口的都不知道!
飛來橫禍啊!
待到柳金花腦子稍微清明些的時候,她覺得雖然她被攆出了柳家,也曾發誓,不把柳金蟾她們父女趕出柳家前,她絕對不會再踏進這柳家大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