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一身的寒氣,怎麼酒樓裏就沒給設個炭爐,你看你,外衣……你臉上是什麼?外衣呢?你是不是又去找了外麵的男人?”
下午才覺夫妻是真夫妻了的北堂傲,一瞅柳金蟾外衣不見了不說,臉上還深深淺淺貌似胭脂紅的唇印,不禁微惱了起來。
“不是我喊的!”柳金蟾趕緊辯解。
“那這又都是誰親得?”
北堂傲素知這女人在外捧場做戲總是難免,隻要她的心在自己身上,就不怕她跟著人假戲真做,但畢竟他是個男人,誰家男人看見自己女人這般模樣,心內不覺得自己女人好似被人咬了半口肉去一般,心內醋意滿滿,都是別扭呢!
北堂傲撅著嘴,一邊仔細在柳金蟾臉上找紅印擦,一邊暗暗的數唇印,也是他眼力好,居然還找出了一串,雖自我安慰不是同一個親得就好,但……
“親一口說是捧場做戲還罷了,怎的,還讓親了這許多?”才說喜歡他,這出去還能是,這般來者不拒麼?
“十……十幾個……”一人一口……
柳金蟾要解釋吧,忽然見北堂傲又掏出他那塊洋蔥帕,大有再上演一場苦情戲的架勢,嚇得她趕緊住了口,拉著北堂傲坐在床沿邊上開始軟言安慰道:
“這就動氣了?”
“你今兒才說要對我好兒,還說要對我一心一意……”北堂傲大帕子立刻摸上眼兒。
“那幾個……狐朋狗友,你不是不知道……今兒我爹的日子,我不好掃了她們的興……”柳金蟾摟著北堂傲就一邊細細碎碎地親著北堂傲的臉,一邊附耳低低低地軟言誘哄,“你說,我屋裏有了你這麼一個真香玉,咱……還能想那些個胭脂俗粉?再者……咱們下午才好過,我就是個鐵打的,也……唔——”
“你……孩子們還在後麵呢!混說什麼話呢?”北堂傲一聽柳金蟾又要口沒遮攔地說那些個有的沒的,急得忙拿手就捂住了柳金蟾的嘴,半是羞窘半是歡喜地低低與柳金蟾嗔道:
“你……我還不知道?
就是為夫這心裏不歡喜,都自己說是‘狐朋狗友’了,也知好歹了,怎就離不得她們呢?難道,她們還能比為夫好?”
北堂傲邊說邊往柳金蟾肩上依偎過去:
“白日裏,為夫任你在外麵跑著,隻要把為夫放在心裏就好,但這……夜裏,為夫還是想你守著為夫,守著咱們的孩子!這夫妻夫妻,為夫嫁了你,就是為了讓你來守著、哄著,然後……為夫為你老柳家養兒育女,興家旺業的。”
“這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麼?”
柳金蟾拿手去撥弄北堂傲頸邊微亂了些許的發,卻被北堂傲忽然一手輕輕壓住:“我們去那邊,讓孩子們好好睡!”
言罷,北堂傲含羞似的臉微微一轉,拉著柳金蟾起身,一麵示意那頭奉書過來陪孩子們睡,一麵牽著柳金蟾奔另一頭去,邊走還邊低低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