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是他們走的及時,就在他們抵達山腳那邊小鎮邊時,眾人借著蕭瑟的光禿禿枝椏,隱約竟看見了官家的衙役正往山腳的廟門而去:
北堂傲皺眉:是誰這麼厲害?居然就能算到他回來此?
北堂傲卻不知這一支人馬,與當日前往景陵尋他那一支本是一路人馬分出的三支中一支——
餘下一支已在南海撈屍了。
接下來一路凶險,官道、水道上層層關卡。
仗著對這一帶的熟悉,路上又有肖家商幫的暗中相助,北堂傲一行數人化作請來的鏢局武師,三個孩子一塊迷香帕一嗅,紛紛倒箱當貨物,倒也是有驚無險,策馬狂奔,加夜宿肖家驛館,才出十來日,便進了塞城——
北堂傲娘家的前沿根據地。
這一進塞城,北堂傲才知柳金蟾身邊來了玉堂春。
北堂傲急得可了不得了,放下三個孩子,來不定多叮囑幾句,就複又上馬要奔景陵。
特意來“塞城渡口”等三個孩子的琅邪,急得一把拉住他說:
“你這是急得什麼?是敵是友,還是圈套,柳金蟾自己都斷不清楚,你這會子去,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可金蟾……”她見了男人,魂都飛了,她能斷什麼?斷人家衣服裏麵身段好不好,摸著滑不滑溜……才是真。
北堂傲滿眼一抬,腦子全都是那玉堂春當年在小屋內,袍子一拉,就瞬間跟那大白玉條兒似的……還故意大張腿的模樣——
啊啊啊,說多不要臉就多不要臉了……
最可怕的是,他什麼都敢幹啊——外麵一層薄木板,門都沒合攏呢,他也敢……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北堂傲覺得自己都能聽見那摩擦在桌椅之間的“嗯嗯嗯”聲了,更別說,他還腦補了一個白玉之上,柳金蟾似笑非笑故意“壞壞壞”的模樣——
以及……玉堂春那水盈盈的眸子直對著柳金蟾那明白著故意戲謔的眼神兒……然後梨花帶雨似的故意用眼神呢喃著:“不要……不要……這樣……”羞人的很……
北堂傲越想越覺得,不行,他必須馬上回去,再這麼下去,柳金蟾肯定會像那三年一般,把他北堂傲忘到了九霄雲外,那玉堂春可是個勾魂老手。
“姐夫,你是不知那玉堂春的厲害?”是個女人,沒有能不愛他那樣的。
北堂傲還是執意要走。
琅邪急了:“走哪兒去?金蟾已不在景陵了!”
“不在景陵?哪在哪兒?”騙走他和孩子,就帶著他一路私奔了?
這一提柳金蟾,北堂傲腦子就跟攪了一鍋漿糊似的亂啊,反正,他能想的,無外乎都是柳金蟾又喜新厭舊、想拋棄他的念頭。
“傲兒啊,你是當爹的人了?”能冷靜點麼?
琅邪不得不提醒這個,成親六七年,孩子一小撮,人還跟剛成親的愣頭青般的妻弟:哥哥啊,你不是新婚了!你都二十有五,成老男人了。
“傲兒是知道自己當爹了,可……金蟾她知道她是當娘了的人嗎?”人家女人生了孩子,好歹收心一兩年——柳金蟾呢,從成親到現在,都是……誰在跟前,誰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