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蔣介石下令給五十二軍,恢複正常的軍事訓練和沿海的防衛施工。
也就在這一天,美國陸軍第二十四師先頭部隊到達朝鮮。
7月7日,聯合國安理會授權美國指揮參加幹涉朝鮮的各國部隊。杜魯門下令全國征兵。7月8日,杜魯門把戰爭的指揮大權交給了他並不喜歡的70歲的五星上將麥克阿瑟。得意的麥克阿瑟叼起他有名的玉米莖煙鬥,氣昂昂地走進了他的第四次真槍真炮的戰爭。杜魯門擔心這個狂人失去理智,把自己拖進戰爭的深淵。他在日記中發泄著:“……麥克阿瑟則幹脆隻同上帝打交道。令人遺憾透頂的是,我們還得把這樣自命不凡的討厭鬼放在關鍵崗位上。我真他媽的不明白,當年羅斯福為什麼不把溫賴特調回國,讓麥克阿瑟去當烈士呢?如果我們得到的是溫賴特,那將是一名真正的將軍和戰士,而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麼一名話劇演員式的騙子……”
果真,麥克阿瑟後來將美國拖進了戰爭泥潭。
麥克阿瑟背著總統去見蔣介石
1950年7月的最後一天,烈日照射下的台北鬆山機場一反往日的冷清,變得熱鬧起來。簡陋的停機坪站滿了軍人,許多還是將官。在場的記者覺得這是蔣介石退台以來最隆重的一次迎賓場麵。而且連一直躲躲閃閃的蔣介石也親自到場,在貴賓室等候。
他們等候的貴賓就是新任聯軍總司令麥克阿瑟。
下午1時,麥克阿瑟元帥從專機的舷梯走下來,手裏握著他的大煙鬥,頭上戴著那頂陪了他二十多年的舊便軍帽,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得出奇的墨鏡。
在陳誠等政府要員與麥克阿瑟擁抱握手後,蔣介石從貴賓室走了出來,來到機翼下,與麥克阿瑟握手,擁抱。
他們一起走到停在一旁的座車,麥克阿瑟低下高高的身軀,鑽進座車時,發現蔣夫人宋美齡已含笑坐在車裏,他打著招呼:“你的丈夫在上次大戰中是我的老搭檔。老戰友再次合作,勝利就得到保證。”
蔣介石尋找著話題:“聽說剛打仗的那幾天,你冒著槍林彈雨,親自飛到漢城最前線?”
麥克阿瑟頗為得意:“我的座機差點給斯大林的飛機打下來。哈哈,不敢冒險的將軍不是好將軍。要不我就得不到漢城前線的第一手情況啦。”
跟隨麥克阿瑟到台灣的美國軍官代表團由16人組成。雖說蔣與麥氏從未謀麵,談起來竟熱乎得像老朋友,大有一拍即合的味道。
麥克阿瑟有些好大喜功,所以一提到那次冒險飛行,便口若懸河:“我當晚飛回東京後,馬上向杜魯門總統建議,給我向朝鮮派兩個美軍師,我就能守住朝鮮。”
蔣介石附和著:“戰事緊張時,我也經常乘飛機飛到前線上空觀察戰場或部署部隊……”
聽到這裏,宋美齡因為了解美國輿論對蔣介石老打敗仗的蔑視,所以直使眼色讓蔣不要講。而蔣介石正在興頭上,即興發揮,根本看不見。宋美齡就沒有把蔣介石所說的翻譯過去,隨便說了些別的。
蔣介石洋洋得意地宣稱:“由於能再次與老戰友合作,勝利就有了保證。”
麥克阿瑟也是即興發揮:“可派出大批飛機轟炸中國東北,幫助你們的軍隊在鴨綠江登陸。”
麥克阿瑟當晚下榻台北陽明山賓館。兩人會談了兩次,蔣介石設盛宴款待。第二天,麥克阿瑟即乘機飛離台北返回東京。美聯社的新聞電報說:那是麥克阿瑟占領日本五年中,第一次在日本以外的國家留宿……麥克阿瑟趾高氣揚,不知道他的此次台北之行,給他惹下了不大不小的麻煩,為日後杜魯門罷免麥氏埋下了種子。原來,杜魯門和艾奇遜事前都不知道麥克阿瑟本人親自飛到台灣,以為他隻是遵照指示委派手下一個高級軍官到台灣的呢。事後,當東京的新聞記者漸漸透露出麥氏訪台的細節時,杜魯門和艾奇遜大為光火,認為麥克阿瑟是個陽奉陰違的老手,就熱衷於冒險。
麥克阿瑟回到東京的辦公室,大大發揮了杜魯門早些時候關於美國打算保衛台灣防止共產黨進攻的聲明,宣稱:“在當前形勢下,台灣包括附近的澎湖列島,不會遭到軍事入侵。”他接著又說,他同蔣介石探討了“迅速並且慷慨地提供”國民黨部隊到朝鮮作戰的事宜。“目前已就我指揮的美軍和國民黨中國人的部隊之間的有效協同做出了安排。”
世界新聞對此事反應強烈,認為麥克阿瑟單方麵地決定美國與同中國共產黨作戰的蔣介石結盟,是在嘲弄政府的政策,說他是“慣於莽撞行事,自作主張,獨斷專行的將軍”。
杜魯門對此極為不滿。
8月5日,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正式通知麥克阿瑟說,總統已經否定了他對中國大陸采取防禦性襲擊的建議。麥克阿瑟也毫不示弱,立即回電表示他的憤怒,並諷刺說,他完全理解總統“保護共產黨大陸”的決心。
在北京,毛澤東雖然注意朝鮮的動態,但主要精力還是準備打台灣。
5月13日,金日成首相出現在中南海的懷仁堂。在當晚的會談中,金日成首先通報了他與斯大林會談的結果。他解釋說,南朝鮮的侵略意圖已經非常明顯,南北朝鮮的緊張關係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南朝鮮人民急切地盼望著祖國的統一,現在統一朝鮮的機會已經到了。關於這一點,斯大林也明確地給予了肯定,並以為統一朝鮮現在是可行的。隻是,斯大林同誌強調,有關這個問題的最後決定,必須取得毛澤東同誌的同意。這就是他此行訪問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