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碧伸著自己冰涼的手貼到小雪的細腰上,這一涼,那個嬌氣的丫頭立刻就坐直了身子,瞪著眼睛看淺碧到:“臭淺碧,你又來戲弄我。”
淺碧悠悠的說:“好吧。我就是個臭的。真是白托人給你打聽蕭世子的形蹤了。你就睡吧,等你睡醒了可不要後悔。”
小雪一聽蕭世子原本還模模糊糊的睡意立刻就沒了。她騰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急急忙忙的道:“淺碧,快快,把我前幾天準備的男裝拿給我。”小雪長得極為嬌小,市麵上的那些個男裝
她都穿不上,隻能專找了個裁縫給她訂做了一件。是一件淺藍色祥雲紋金邊的男裝,麵料是雲亭記最出名的雲錦。穿在她身上其實根本不像個男子漢,倒像是誰家養的小孌童。她的皮膚極白,一點毛孔都看不出來就像瓷器一樣。你說哪個男子漢能有這樣的皮膚。不過小雪自己是看不出來的,
她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翩翩佳公子的樣子還頗為自得。想著街上的女子都要為她而傾倒了。她也就是想得美。就是如花那樣的女人也不會看上她這樣的小男人。現在都已經秋天了,這貨為了穿瀟灑還拿了個扇子,左搖搖右搖搖的裝瀟灑。她還在鏡子洋洋自得呢,就聽見輕紅在外麵叫:“我的小小姐啊,你要是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小雪趕忙出去了,臨走前還搖了搖她的扇子。等小雪到了門口,輕紅囑咐道:“早上我就去和老爺稟報說你睡過去了。所以早飯就不吃了。你午飯前一定要回來,不然老爺午飯時看不見你,咱們事情就暴露了。”
小雪吐吐舌頭說:“好輕紅,你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
小雪是個路癡。她雖知蕭世子在南湖那邊遊船呢,可是卻不認識路了。南湖她也去過好幾次了,現在卻還是不會走。
小雪在路上迷茫了一會就決定張口問問路,所謂路在腳下方向在口中。本來路上人來人往的可以有很多人問路。可是出於她自己的惡趣味,她偏偏找了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去問路。隻看她搖著扇子,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走到那個小姐麵前表情豐富的吟誦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那個小姑娘穿得是粗麻布的衣裙,想見是一個普通平民家的姑娘。家裏規矩少,所以才許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孩子到街上晃。那女孩看著這麼個白斬雞一樣的少男還來她麵前賣弄,有心捉弄他,就吃吃的笑道說:“小公子,現在可是大白天呢。你為何要吟月呢?”
當然是因為小雪她平時詩詞看得少,一時間想不起來吟日的詩了。也都怪那些詩人。做的詩全都晦澀難懂,她平日裏被強製著死記硬背了幾首,卻因為不懂其中深意,很快就忘記了。現在突然想賣弄一下,卻發現自己的腹中無點墨了。而且這個小姑娘也太不會說話了。她明明就是堂堂男子漢。為何要稱她為小公子。加了一個小字,白白降了她許多氣勢。
小雪搖了搖扇子,表麵雲淡風輕,心裏卻在苦思吟日的詩,突然靈光一現,有了!隻見她故作高深的吟誦道:“鋤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個小姑娘一下子就笑得前仰後和了起來。要說這個小公子敢當街搭訕她也算是個大膽而輕浮的了。可是跑到她麵前竟是吟這些個逗趣的詩,配著他那個表情真真是笑死個人。本來她見一個男人攔住了她,還以為他是想出言調戲呢,做好了喊流氓的準備。可是他這樣的可愛,真讓她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