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無所顧忌,揚言要轟轟烈烈縱橫江湖五十年的女英雄、女俠客——慕容嬌,心再野,作風再豪邁,終究是在女子的世界裏交橫跋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界限分明。直到看到她不曾見到的,之前略有耳聞的東西,還是忍不住紅透了臉頰。
兩個人不分彼此的同吃同睡,月黑風高的夜裏,嬌兒還忍不住地往沈岩寬大暖和的懷抱裏鑽,恨不得兩個人緊緊捆在一起,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晚上冷得瑟瑟發抖了。要說自己的疏漏,那隻有一個,就是沒有和沈岩一起去過茅廁,起初還心有芥蒂,覺得上廁所的時候兩個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的樣子實在不雅,後來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生活,整日裏稱兄道弟,倒也覺得無妨。隻不過每次兩個人都陰差陽錯的錯開了時間,如果有那麼一次,讓我看看他另類的解手方式,或許我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這一夜,沈岩四仰八叉地斜躺在床上,一條腿頹廢地耷拉下來,但這樣別扭的姿勢絲毫影響不了他睡得昏天黑地,呼嚕聲如同天邊的悶雷,響徹整個客棧,攪碎了寧靜的黑色雲朵,揮也揮不去,趕也趕不走,不偏不倚地停在嬌兒的頭頂,嬌兒屋裏地癱坐在床邊,心裏的感覺比沈岩的姿勢還別扭,在雷聲陣陣裏,漸漸睡了過去.......
清晨醒來,沈岩保持了一夜的三腳朝天外加一隻腳像是被人折斷似的掛在床邊的姿勢,導致的結果,血液流通不暢致使腿腳麻木外加輕微的半身不遂——
“師傅!我的腿,我的腿沒有知覺了!”朦朧之間,沈岩呼叫的聲音像一條響亮的皮鞭,瞬間揮走了整晚冗長的夢境。沈岩一臉驚詫坐在床邊,垂掛著那條據說已經沒有知覺的右腿。
“我看看.......”嬌兒揉揉眼睛,此時的她已經不知不覺在床榻下麵圍出一圈小小的位置,整晚蜷縮在這裏,睡夢中糊裏糊塗扯下了床上被子的一角,拽著拽著就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昏睡著的沈岩就這樣在深秋的涼夜裏被晾了一夜。
嬌兒無力地坐直了身子,掰過沈岩僵硬的右腿,試著按了按,“有感覺嗎?”
“沒有。”沈岩瞪大雙眼,望向嬌兒依舊半夢半醒中的迷蒙的眼。
“這裏呢?”嬌兒怔了怔,接著提了提精神,向小腿上方的位置加重了按壓的力度。
“.......沒有。”沈岩的手撫上心口,緊張地屏息凝神。
“這兒呢?”嬌兒微微蹙眉,按壓位置向大腿處移動。
“.......還......沒有......”沈岩表情難過,緊緊按住胸口的位置,仿佛有鮮血從那裏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掌中的衣服都被擰成了一團。
“別著急,不就是一條腿嘛!”嬌兒擼起袖子,露出一段光潔如白藕的手臂,心裏早就有了結果,不就是血流不暢導致的暫時麻木嘛,這麼大驚小怪,於是乎,想逗逗沈岩,就事不關己地開起玩笑。
話音剛落,沈岩險些一口鮮血噴出來,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
“........鋸掉好了!”嬌兒笑得一臉燦爛。沈岩隻覺得兩眼一抹黑,渾身無力地攤到在床上。
“你現在試著抬腿。”慕容嬌指揮地淡定自若。
由於慕容嬌說話大喘氣,沈岩險些絕望地咬舌自盡,別說一條腿,他連一個腳趾頭也不想隨隨便便說不要就不要啊!試著從絕望的低穀慢慢爬上來,試著抬了抬腿,隻覺得在麻木酸脹的感覺裏,漸漸恢複了一些感覺,讓他喜出望外。
但是剛才那種完全沒有知覺,隻覺得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腿上亂爬的感覺實在很糟糕,真被嚇到了。
“你是血壓流通不暢,所以才會有這樣麻木的感覺。趴床上,幫你按壓。”沈岩順從地趴好,嬌兒小心翼翼地掀起沈岩的長袍,隔著蠶絲長褲仔細按壓沈岩的腿部,並時不時拍打促進血流加速,從小腿肚到大腿的中部,每次到大腿,動作不自覺地謹慎起來。
過了半響,看到沈岩綁緊的表情漸漸舒緩下來,變得柔和了許多,“現在是不是覺得好多了?”
“嗯,果然。”沈岩略顯輕鬆的蜷著腿。邊說,邊解褲帶,不知道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