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也沉默了下,“也許,碰到了就會知道。要是有一天暢暢也離開我,我都不確定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鍾澤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明白還是感歎。
下午幾人坐了沒多久,就起身告辭。賀森當年然是要帶著陳暢做他們自己的事兒,倒是鍾澤,想要多留一會兒,也沒有借口留下。
溫北北送了他們離開之後,回到屋內看著廚房收拾幹淨,又想著收拾了下屋內,做了一次大掃除。
等都幹幹淨淨了之後,溫北北懶懶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要幹什麼,腦子不由得想起了剛才在蘇阿姨家玄關門口的手杖。
四年了,她不是不會想到那個人,隻是盡力想要讓自己忘記。
她這一路走來,其實,知道自己心裏已經就結成了一道很深的傷。她在最好的時候得到了最美的愛情,他帶給了她一個美不勝收的世界,可是,等到她剛全身心的投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才忽然又發現,她又這麼快失去了。
現在這道傷,卻是那種不是她想忘記就沒有的,不是她想抹去就能抹去的。
它時常會提醒你,它還在,它想讓你什麼時候疼就什麼時候特疼。
而最近的一段時間,她慢慢的覺得,或許疼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相信沒有多久,她自己就會走出了這個一直還在她腦中虛幻的存在的美不勝收。
倒是沒有想到,一個相似的手杖,又將她的回憶徹底的拉了回來。
不,不隻是相似,那跟陸雲深以前用的手杖一模一樣。
她以前還有些小小的好奇問過他呢,他說那手杖是專門定製的呢,是專門給他定製的。
或許,蘇阿姨家的那位先生,也是跟陸雲深一樣,是定製的呢。
溫北北自嘲的笑了笑,草木皆兵,陸雲深當初沒有任何交代的就離開,難到她還指望,他會在四年之後回來?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離開,正如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可是,回來又如何?
溫北北不想一個人在屋內這麼胡思亂想,便換上衣服,出門去了。
外麵天色還亮,溫北北插著耳機,輕音樂環繞,在小區內散步。
或許是因為放假的原因,小區內顯得比平時安靜很多,原來喜歡帶著小孩自己在花園內聊天的也沒了,她走到石凳旁坐下,冰涼的石凳被太陽照的熱滾滾的,坐上去倒是不怎麼舒服。
才剛進入五月,京城的天氣就已經熱了起來。她比較喜歡這種曬太陽的感覺。原來就是比較怕冷,又因為後來的流產,她的身體素質更是不行,體寒的她最喜歡的就是被太陽曬著,別人是怕曬黑,迫不及待的要找的陰涼處避著陽光,她確實寧願曬黑些,也要汲取溫暖。
對很多人來說,烤的難受的日頭對溫北北來說卻是最舒服的。的
她將雙腿蜷在胸前,頭埋在雙臂間,慢慢的享受著即使被曬出汗滴也更舒服的感覺。
熱烘烘的感覺,也讓溫北北有些困意,慢慢的,她好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中,她似乎有些涼意,動了動身子,忽然身上一陣溫暖包裹,她舒服的笑了笑,好像夢到了什麼的開心的事情,那個夢裏,有個男人,依舊對她笑的深情寵溺,修長的手指覆在她的臉頰,柔聲的叫著她“北北”。
“雲深?”
溫北北朦朧的出聲,身子僵硬的動了下,感覺到背上滑落了什麼。
一低頭,卻看到一件男人的西裝外套,她愣了幾秒鍾,有些在想這是什麼狀況。
“小溫,你醒了?”
蘇阿姨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跟前,溫北北趕緊撿起外套,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著,“蘇阿姨,我好像睡著了。這是您給我蓋的嗎?”
“嗬嗬嗬……是啊,我陪著我家先生出來走走,看到你在這兒睡著了……”
接過溫北北遞過來的外套,蘇阿姨笑道,“先披著吧。你說你怎麼在外麵睡著?別凍著了,等回去你再給我。”
“我就是曬著太陽挺舒服的,沒想到睡著了,謝謝蘇阿姨,也幫我謝謝你家先生。”
“別客氣了……”蘇阿姨拉著溫北北,有些驚訝的道,“小溫,你這手怎麼這麼涼?”
溫北北套上男士外套,有些寬大的外套直到她大腿,她嗅著上麵的味道,一陣的恍惚,蘇阿姨的話才將她引了回來。
“噢,我有點體寒。所以喜歡曬太陽,一睡覺手腳就都挺涼的。”
“女孩子體寒可不好……”蘇阿姨皺著眉頭說道,“得喝點中藥調理調理。”
“……”溫北北自己沒當回事兒,而且她也很不喜歡那種中藥的苦味兒。況且,現在滿大街打著中醫的旗號,但是到底有沒有真正懂得的,就難說了。“蘇阿姨,沒事兒,不用調理。也沒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