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剛蒙蒙亮,楚彥棠被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吵醒了。他起床穿好衣服,嘴裏嘟囔道:“藏雪林裏也有啄木鳥嗎?哪裏來的這聲音?”
楚彥棠洗漱完畢,推門出來,伸了個懶腰,屋外是一如既往的靜悄悄。他大概是全天山最無聊的管事弟子了,每天迎接他的,隻有一棵又一棵大樹,還有滿地的皚皚白雪。他正感慨著,從門邊摸出了那根用來練劍的樹枝,遠處卻又傳來了叮咚聲。
天弦的元神也才剛醒,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哪個該死的家夥,居然敢這麼吵,還不過去看看!”
楚彥棠愣了一下,說道:“姐姐,這聲音也不算吵吧?就是林子裏太靜了。你也不用這麼大火氣吧?”
天弦打了個哈欠,笑道:“大清早的被吵醒,有些煩心罷了。你今天的巡視路線,就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吧。”
楚彥棠嗯了一聲,手裏拿著樹枝,一邊比劃著,思考《道劍》中的招式,一邊往前走去。這幾天的修煉下來,他對於《道劍》的看法改變了很多,越練就越是覺得,似乎每一招都有奧妙之處,結合起來,更是十分有意思。
楚彥棠走著走著,忽然抬頭一望,遠遠的看見了四個黑影,正圍著一棵樹,不知道在幹嘛。他跟天弦說道:“這幾個人難不成是在隨地小便?”
天弦罵道:“你傻啊!這分明就是在盜伐你看管的仙樹!”
楚彥棠這才反應過來,沒等和天弦商量,立馬衝了過去,大聲喊道:“你們在幹什麼!快住手!這裏可是禁地!”
等楚彥棠跑近了一看,才發現,這些黑影正是四個外門弟子,看樣子,不像是西冷峰的人。四個人中長得最高大的那人,對著楚彥棠吼道:“哪裏來的小屁孩?還不快滾遠點!”
楚彥棠眉頭緊皺,知道眼前這幾人都不是講道理的家夥,手裏把樹枝握緊了,便慢慢走過去,說道:“藏雪林乃是我西冷峰禁地,沒有批文,誰都不準砍伐仙樹!”
先前說話那人回頭看向了其中一個領頭者,說道:“範師兄,怎麼辦?”
範達瞟了眼楚彥棠,隨意的說道:“老規矩,管殺還管埋。小趙,你接手繼續砍,千萬別停,仙樹一刻內就能自愈。魏師弟,曹師弟,幹淨利落點,動手吧。”
楚彥棠自然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沒等曹魏兩人動手,一揮手上的樹枝,便用出了《道劍》第一招,道為何物。
這一招十分簡單直接,乃是運足渾身真氣,聚於一點,務求一記破敵,堪稱是硬碰硬,最傻的打法。但楚彥棠在多次演練之後,才明白,這一招講求的乃是可以問出“道為何物”的勇氣,而它真正的用處,卻是投石問路,看看對方到底有多少實力,也好為下一招做準備。
那兩個外門弟子見楚彥棠手持一根樹枝,就敢和他們開打,臉上已經難掩笑容了。他們都沒有取出兵刃,而是赤手空拳的迎了上來,一個嘴裏喊道:“小娃娃,拿根樹枝當劍耍,給我拿來吧!”便要去奪下楚彥棠手裏的樹枝,而另一個則瞄準了楚彥棠的腰間,一指直刺而去。
範達見自己兩個師弟已經動手,便回過了頭去,卻隻聽砰砰兩聲,他再一回頭,曹魏二人已經被撂倒在了地上,而楚彥棠則手持樹枝,好似一副絕世劍客的氣派,說道:“才不過無天境的修為,也敢這麼不自量力!你們兩個,還不快過來受死!”
範達雖然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好像遇上不好惹的家夥了,可是他仔細想了想,實在想不通,什麼時候西冷峰上多了個少天境的弟子呢?蕭乾這家夥可沒有和他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