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棠回到西冷峰的時候,意氣風發,一路上“楚師兄早”的喊聲不絕於耳,而他們的目光卻都聚集在了楚彥棠的背上。玄色的劍鞘,樸實無華,卻顯得十分大氣,但與楚彥棠矮小的身軀相比,顯得有些反差過大。
鞘裏是靈劍!
靈劍這東西,外門弟子雖然誰都沒見過,更沒人敢奢望擁有,但卻聽過太多傳說了,稍有見識的人就看出來,這是一柄劍仙才能擁有的靈劍。
畢竟,尋常練氣士所用的飛劍,無柄而薄刃,都是裝在劍匣裏的,這一點,誰都知道。
有好事的外門弟子朝他喊道:“楚師兄,得了什麼好寶貝,給咱們開開眼唄!”
頓時,附和聲一片。
楚彥棠停下了腳步,回頭慢慢掃視而去,問道:“誰想看的?站出來,我讓他今天看個夠!”
這些人哪敢繼續圍觀,立馬作鳥獸散。
楚彥棠在心裏暗罵道:“媽的!要不是這把劍實在醜爆了,老子才不會花五兩金子,連夜打造這把劍鞘遮起來呢!”
天弦冷笑道:“你小子也真是忘恩負義,要不是多虧了這把劍,你的手可就被那邋遢酒鬼給砍下來當下酒菜了,現在說它醜了,當時幹嘛選它呢?”
楚彥棠說道:“姐姐,你說這把劍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劍魂啊?為啥和我沒有半點感應呢?”
天弦也遲疑了一下,她想了想,說道:“不可能沒有劍魂吧?他們不是說,劍塚裏的靈劍都是自動飛回來的嗎?沒有劍魂可做不到。不過……”
楚彥棠問道:“不過什麼啊?老姐,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了。”
天弦說道:“就像你們人也有聾子啞巴一樣,或許,這個劍魂,本就不會說話?”
楚彥棠歎了口氣,正要跨進一座木屋,卻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問道:“喲,楚師兄來啦,您這是歎什麼氣呢?”
這是汪直的房間,而站在門口的則是一個名叫李芳的少女。
無論是年齡還是入門時間,李芳都要比楚彥棠早,可是,楚彥棠如今擁有常天境的修為,打遍外門無敵手,所以,李芳也得跟著其他人一樣改口喊師兄。
楚彥棠看見是她,便說道:“你又來找汪大哥,是想套近乎,不幹活吧?”
李芳怒道:“你少胡說!汪大哥都病了好幾天了,都是我在照顧他,你連看都沒來看他,還好意思說我?”
楚彥棠急忙走進去,看到汪直躺在床上,臉色很差,關切的問道:“汪大哥,你怎麼了?”
汪直半坐起來,擠出一點笑容,說道:“沒事,或許是這幾天太忙了,所以,有點累了,多休息幾天就好。”
自從蕭乾被廢了修為,四個管事弟子都被刑堂懲治之後,汪直也被委托參與外門的管理工作,所以,汪直現在身兼兩職,不但要在刑堂處理事務,還要負責一部分的外門事務。
楚彥棠也沒多想,說道:“汪大哥,那你可要注意身體呢,實在不行,可以把事情讓別人做一點嘛。”
汪直笑著點了點頭,忽然,他發現楚彥棠背後背著一把劍,便問道:“楚師弟,你這幾天出去,看來是弄到什麼好寶貝了?”
楚彥棠撓了撓頭,說道:“啥寶貝,就是塊破鐵,汪大哥,你見了可不準笑。”
汪直笑道:“天宗哪裏會有什麼破鐵?我長這麼大,可還沒見過真正的靈劍呢,又怎麼會笑你呢。”
楚彥棠豎起劍指,以真氣溝通背上的靈劍,隻聽“咻”的一聲,這把劍就橫在了汪直麵前。
汪直見了這情景,起初還想誇兩句,可是等他仔細一看眼前的這把劍,那些溢美之詞就全都說不出來了。
這把劍不隻是黑不溜秋,劍身上竟然還是坑坑窪窪的,就連劍刃也崩了幾處,完全不見半點靈氣與光華,比起“人兵級”的飛劍,也還不如,就像是把半成品,或者說,用殘了的普通劍。
“哇,這什麼劍啊,也太醜了吧?”李芳正好又走回屋內,手裏還端著一碗藥。
楚彥棠被她這麼一說,臉都紅了,劍指一動就把劍收回了鞘中。
汪直問道:“這劍叫什麼名字?”
楚彥棠說道:“他們說,好像是叫玄囂什麼的。”
李芳走過來,把碗遞到汪直手裏,說道:“名字倒像回事,這劍可真不咋地,是半路上撿回來的?”
楚彥棠白了李芳一眼,說道:“要你管啊!對了,汪大哥,你不是說是隻是感覺有些累嗎?為什麼要喝藥啊?”
汪直剛想說話,李芳就嚷嚷道:“什麼累啊?前段時間,汪大哥在外麵昏迷了過去,是被其他幾個師兄背回來的,到現在都沒能恢複真氣運轉呢。”
楚彥棠一聽這話就急了,趕緊伸手往汪直身上一探,這才發現,汪直不但氣海空虛,而且氣脈紊亂,顯然是受了傷。
楚彥棠問李芳道:“汪大哥躺了這麼久都沒起色,你給他喝的是什麼藥啊?”
李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也懂一些醫術,可是咱們西冷峰出產的藥材很有限,我隻能按照很簡單的方子,給汪大哥調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