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上官涼宮才終於把自己來找楚彥棠的目的,說了出來:“為師來,是想告訴你。七天後,到主峰報道,準備參加試煉。”
楚彥棠麵露喜色,連忙說道:“是,弟子遵命。”他自然不會是因為參加試煉而開心,實在是因為,上官涼宮終於嘮叨完了,他們也終於能去吃飯了。
上官涼宮見楚彥棠露出了笑臉,反而緊鎖眉頭,憂心忡忡的對他說道:“老六,想必你也知道了,紫月青陽被引發之後,掌門也已經向全天下公布了你的身份,就是我天宗第五任應天者。你一定要自己注意,凡事都需要向為師稟告,在外千萬不要胡亂逞能,但也不要墮了我天宗的威名。”
楚彥棠聽得似懂非懂,他看著上官涼宮關切的表情,卻不敢問什麼,隻好在心裏問天弦,可天弦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
到了那天一大早,沒來得及和自己師兄師姐打招呼,楚彥棠就跟著上官涼宮,禦劍飛往了天山主峰。
到了朝陽殿裏,楚彥棠才發現,偌大的大殿裏,隻有他一個弟子,而上官涼宮走上前和主峰的幾個長老打了招呼之後,就與他們攀談了起來。楚彥棠在一旁也沒有細聽,隻是隱約聽見,他們說的好像是什麼,哪裏又有變故,需要仔細查探,派這些人去穩妥不穩妥,需不需要詳細講明雲雲。看來,上官涼宮特意早來,除了是和人商量事情之外,就是想把楚彥棠撂在一邊,好磨練他的耐心。
楚彥棠哪裏知道這些,可上麵坐著自己師傅,還有主峰的長老,他又怎麼敢隨隨便便?於是,他隻好自己一個人在堂下,就這麼孤零零的站著,然後不斷的腹誹自己師傅,換著法子罵。好不容易熬了快半個時辰,楚彥棠才看到驚風真人帶著主峰的一些弟子進了朝陽殿。
再過一會,要參加試煉的其他各峰弟子,也都陸陸續續的來齊了,朝陽殿裏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上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想他們不鬧,也沒辦法。但說來也怪,大殿裏鬧歸鬧,楚彥棠身邊卻連一個人也沒有,好像這些人全都故意和他保持了距離,弄得他隻能幹站著,一句話也沒有。
不過,楚彥棠自己可不會這麼想,因為,他在天宗認識的人本來就很有限,而在這朝陽殿裏,他認識的人,更是兩隻手就數的過來了。奈何這十個人裏,除了蔣雅文和顧潔依,其他八個都是被他打趴下的。他也不好意思和別人搭訕,隻好假裝高冷,對他們冷眼相看。當然,就算這樣,楚彥棠還是感覺良好,畢竟,周圍鬧哄哄的,總比剛才一個人站在那裏,隻有長輩看著自己要好受多了。
上官涼宮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他便站起身來,準備發言,但殿內的喧嘩聲卻並沒有因此停歇。沒辦法,這些初生牛犢,還不知道他的厲害,並不會像那些入門較早的弟子那樣,在他麵前學乖點。他冷冷的掃視過一圈,慢慢在手上凝聚起真氣,隨後便拍了兩下手。
隨著掌聲響起,一切聲音,都戛然而止。
可是,楚彥棠卻嚇了一跳,因為,他腦袋裏像是有一麵鑼被使勁敲響了一般,攪得他頭昏腦漲,隻感覺天旋地轉,差點就沒站住。等到腦海裏響聲過去,他好不容易定下心來,就聽到他姐姐天弦罵道:“你師傅腦子沒問題吧!這他媽是要人命啊!”
楚彥棠沒有回天弦的話,而是往四周看了一下。整個朝陽殿裏,除了他還站著外,其他人要麼癱坐在地,要麼幹脆已經躺在地上,抱著頭打滾了。
上官涼宮開口道:“肅靜了,就站起來了吧。”
吃了這麼一記下馬威,這下誰還敢造次,紛紛都從地上跳起來,按照各峰各脈的順序排整齊了。
上官涼宮麵無表情,語氣嚴厲的說道:“我天宗弟子,就該有天宗弟子的樣子,若是都像你們一片亂糟糟的,不懂規矩,我天宗臉麵何在?豈非要被全神州恥笑?”他看底下這些新入門的弟子,知道點厲害了,便轉身朝驚風真人行了一禮。
驚風真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宣布道:“諸位,待會,大家就要下山,去參加三年一度的試煉了。所謂試煉,就是一次鍛煉的機會。它要磨練的,不隻是一個人的修為與心境,更是全方麵的能力,關係到你們每個人,他日出師之後,能否在神州之上立足。”說到這裏,驚風真人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掃過了殿中這上百個新晉弟子。
驚風真人知道,這次參加試煉的弟子,與以往不同。因為,以往那些沒必要參加試煉的天才弟子,也在其中,他們很容易產生輕視的態度,畢竟,所謂在神州之上立足雲雲,對他們來講,實在是不值一提。不過,看來上官涼宮剛才給的下馬威,的確很有效果。這些弟子現在一個個都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看上去聽得聚精會神,好像對於這樣一次試煉,興趣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