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漸漸燦爛,積雪慢慢消融,三月的風開始溫暖。
一組天宗弟子落下雲頭,找了塊地方休息。其中一個男子抱怨道:“也真是的,都三個多月了!大雪都化幹淨了,咱們還是要待在這,讓不讓人好好過了!”
另一個人笑道:“這回少了的,可不是一般人。別說裏麵有個應天者了,其他五個也全是精英弟子。咱們就算跑斷了腿,也肯定得把他們找回來。”
一個胖子叫嚷道:“要是都死了怎麼辦?怎麼找得到!”
那男子不屑道:“你忘了王錘他們找到的那些和尚的骨頭了?死了倒好了,咱們隻要找到骨頭就夠回去交差了!”
另一個人笑道:“其他人都死了沒事,就是那個蔣師妹,當真是天仙一般的女人。死了多可惜。”他說著,還舔了舔嘴唇。
坐他旁邊的一個青衣女子敲了他一拳頭,罵道:“你滿腦子都是什麼東西!小心回去給你告訴師傅!”
那人諂笑著賠不是,另一個高個女子說道:“哼!不就是幾個殺人犯嘛!咱們要是丟了,我看師門肯定一點都不在乎,別說這麼大動幹戈了!”
胖子說道:“李師妹,你這話就欠考慮了吧!像咱這樣的外門弟子,最多能學會一點半點皮毛,再過個十年八載,修為大概就停滯不前了。他們可不一樣,那都是未來的中流砥柱,宗門自然看重。再說了,以後遇上大事,還不是需要他們……”
李師妹一臉嫌棄的看著胖子,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道:“還中流砥柱呢!照著門規,殺人者死,找回來肯定也是要殺頭的!”
胖子正要開口,說天宗肯定不會舍得處置這些弟子,但他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背後有人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這一組五人回頭一看,站在他們背後不遠處的,正是慕容冰清他們五個。
看到慕容冰清滿臉怒容,這五人哪裏敢多半句嘴,紛紛起身道歉,隨後便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幾個說閑話的人都走了,慕容冰清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表情。梁澈安慰道:“小師妹,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這些人懂什麼嘛!”
慕容冰清說道:“找了都這麼久了,丙中洛河穀再大,也已經被翻個底朝天了。他們像是消失了一樣,就是不出現!現在那些師弟師妹們到處都在講,說老六為了奪葵難果殺了人!我能不著急嘛!楚彥棠那死小子,一出去就惹是生非!把我這個師姐的臉都丟光了!”
石振波說道:“找到的隻是和尚的一點殘骸,再怎麼檢驗也根本驗不出什麼的。”
清歡問道:“石師兄,那為什麼他們都在傳,說就是被咱們天宗的劍法殺了的,還一個個說得這麼有板有眼?我見這幾天,上官師伯和白師叔他們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啊。”
石振波說道:“親眼所見,反而會說得有些模糊。但越是謠言,卻越是會說得詳細。這是因為本身沒有事實根據,一個傳一個的時候,大家又喜歡添油加醋,到最後,這個信息經過群體加工就變得越來越精致與縝密了。所以,再多人說也別去相信。”
沈傲讚成道:“石師兄說的是!我相信彥棠,他絕不會亂殺無辜的!就算人真的是他親手殺的,也一定是那幾個密印寺的和尚先動手,想殺人滅口,但實力不濟,才會死在他手上的。”
梁澈一拍大腿,說道:“到底是沈師弟牛逼!這麼一解釋,我看讓那些禿驢拿什麼說咱!哼,這種修為也想挑釁我天宗的應天者,真是笑話。嘿,不是我說,沈師弟,我怎麼看你,都像咱天宗未來的宗主,你這也太有想法了!實在是高!”梁澈這胖子,別的不會,拉攏人拍馬屁是信手拈來。
沈傲擺了擺手,說道:“梁師兄真是會開玩笑,我還有三個師兄,個個都精明強幹,這宗主之位,我豈會妄想。”
清歡可不想聽這胖子瞎扯,他現在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裏幹著急著,問沈傲道:“老二,你知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嗎?這丙中洛就差把所有的溶洞都炸開來找了。”
沈傲皺起眉頭,說道:“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在聽二師叔他們談的時候說起,宣橙法師已經通知了密印寺住持慧夾禪師。聽說,他們要請幻宗宗師級高手前來,以幻術驗證恒基和尚所說是真是假。等他們來了,我們的搜尋工作就正式結束了。”
“幻術?”慕容冰清雖然從小在天宗長大,但對這幻術還是沒有什麼了解,她好奇的問道,“這幻術不是迷惑人的法術嗎?怎麼還能驗證什麼真假?”
石振波解釋道:“幻術源遠流長,其中末技不過是些障眼法,即使有些本事的,也大多是迷惑了人的嗅覺與聽覺,使人產生幻覺罷了。但幻宗的幻術乃是集大成之所在,據說不用迷惑人的五感,可以靠直指人心,直接產生效果。所以,幻術宗師的確可以讀出人心之中深藏的秘密,也就是說,那個恒基再狡猾也絕對不可能在幻術師麵前說謊。”
梁澈摸著自己那肥肥的雙下巴,說道:“這些和尚真是舍得下本,聽說那些幻術師很多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出手一次怕是要拿他們不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