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隻是個丫頭,留下便是。”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邁著蓮步走進了大廳。看了一眼君君,隻消片刻,便知道淑大人這般激動的原因,但卻還是笑盈盈的走了上去,溫和的道,“老爺,錢已經花了,不妨將她留在你見不到的地方便是了。”
淑大人仍是有幾分氣惱,那個中年婦人卻是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淑大人眉毛擰成了一團,看著君君,眼神裏,夾著無法言語的憤怒和…憐憫?
中年婦人笑了笑,貼近淑大人,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淑大人的表情,這才是緩和了下來,道:“淑貴,去,把她安排到我看不見的地方。我不想見到她。”話語裏,說不出到底包含了多少東西。
淑香玉有些驚愕的看著淑大人,又看看那個婦人,不情願的說了聲:“大娘。”
君君被管家淑貴帶了下,淑香玉正欲離開了,卻不想被淑大人叫住了:“香玉,不準在接近她。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行。”
額?淑香玉一臉錯愕的看著淑大人,她不懂,一個十四歲的君君,究竟是為什麼,父親要如此排斥她?還明言的警告她,不準接近君君?大娘剛剛又是對父親大人說了什麼?淑香玉滿腹的疑惑,卻在淑大人的威嚴下,將到嘴邊的問題統統咽了下去,嘟著嘴不悅的跑出了大廳。
待大廳裏人都離開了,隻剩下淑大人和大夫人時,淑大人皺著的眉峰,依舊是那麼的‘高昂’。他厲聲道:“你既然知道那個丫頭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我留下她?”話語裏,質疑的聲音不加一絲的感情。
大夫人卻是從容的笑了,道:“老爺,這個丫頭,雖然不是你的女兒,卻也是香玉的親妹妹,她那個容顏,與香玉也有了六七分的相像,若是讓她流落街頭,隻怕曾經的那些,便會被人挖出來。這樣的後患,老爺真的想嗎?”
淑大人的眉峰又高了‘一尺’,道:“那麼,將她留下又有何用?下人們便不會懷疑了嗎?到時不是一樣了嗎?”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分。
大夫人依舊笑著,道:“老爺,知道這件事的,也就是府裏我和管家淑貴。其餘的,早在事情發生時,不是已經被換掉了,或是…”大夫人說到這裏,有些隱喻,但是,相信另一批人的下場,也是猜想得到的。“家裏的下人也就是多嘴,但是,隻要我們不放那丫頭見到外人,便也就不會有什麼。這樣,老爺有什麼不放心的?”
淑大人聽到這裏,眉頭略微舒張了一下,卻還是可以看到眉峰。顯然,他並沒有完全的放心,大夫人卻是依舊從容,道:“老爺,妾身來這裏,是想跟老爺商量個事情。”
淑大人還在君君的事情裏,沒怎麼緩過勁,聽到大夫人這話,自是臉色不好,道:“什麼事情?”
“妾身想讓冰兒做妾身的義女。”大夫人說話時,不似其他夫人的謹慎,倒是大大方方,從容的很。
淑大人聽了,眉峰又皺到了一起,但是,大夫人卻依舊顧我的說道:“老爺,妾身入府這些年,除了為老爺生下一子外,再無半個子女。妾身又甚為喜歡女兒,冰兒也算是妾身看著長大的,既然已經正式成了老爺的義女,那麼,也該是讓妾身做義母,這樣,才算得上圓滿。不是嗎?”大夫人把麵上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淑大人又要怎麼推卻?
淑大人低沉著聲音道:“秀雲,你果然是聰明。我這府裏,怕是也隻有你和凝冰最知我心。如今,既然她是我義女的身份已經公諸於世,那麼,我便也就當做那些都是過去的了。至於,義母之事,便由她自己決定吧。”淑大人此番話,含了幾分深意。
“那麼妾身謝過老爺。”大夫人溫和的笑容裏,竟然露出了狡黠。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大夫人,她在府裏,雖然算不上得寵,卻還是地位安然不動,理由,不外乎於,她的聰慧和手段是淑大人欣賞的。所以,就算她隻生了一個兒子,就算她已經年過四旬,卻依舊坐上了空缺了十年的正室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