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澈並沒有說什麼,紫凝冰暗自鬆了口氣,想來剛剛與茗煙的話,他並沒有聽了去。“能在藏書閣裏抄閱典籍,這自是一件好事。”
“那看來皇上的聖旨是多餘的了!”雲澈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多了一道明黃色的聖旨,話裏有話的說道。
紫凝冰還有些懵懂,倒是茗煙見了,立刻猜到了聖旨的內容,說道:“軒赦免的聖旨,能這麼快下來,倒是讓人覺得意外!”嘴上說著意外,可是見茗煙絲毫不見驚詫的神色,分明是早就對此事有了消息的。
紫凝冰聽了麵露詫異的問道:“難道皇上連罰我的抄寫都免去了?”
“聽你的語氣,還想在宮裏呆上一年半載不成?”雲澈不悅的看著紫凝冰,她剛剛的話,倒真像是不情願離開。
這是怎麼了?吃了火藥不成嗎?紫凝冰見雲澈好看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自己,滿腦子的問號。“臣妾隻是有些驚訝,並沒有別的意思。”
雲澈冷哼了一聲,道:“蘭香,還不去收拾一下,難道你也想留在宮裏嗎?”
這蘭香著實是無辜,紫凝冰隻好歉意的衝蘭香笑了笑,分明又是受她牽連了!茗煙倒是不像紫凝冰那麼糊塗,進門就能看出雲澈有些不快,準是紫凝冰那句玩笑話讓雲澈聽了進去,不過是隱忍不發而已。不知道她回府,雲澈又要怎麼作弄她了!此時的茗煙,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
夜煜軒往靜荷宮走的路上,又想起那夜櫻花飄香的雅繡園,向宮道的那頭看去,卻總也看不到頭。君君俏皮的笑臉,忽閃忽閃如繁星的明眸,都牽動著他的思緒。是什麼時候,他越來越在意她了?是那夜通明燈火下的輪廓嗎?還是那晚她細語的低喃?
跟在一側伺候的段青見夜煜軒在宮道的岔路駐足,隨著他的目光向裏看,那是雅繡園的居所。“皇上,奴才聽說,淑婕妤最近吃下的東西總會吐。是否傳太醫,去雅繡園給婕妤診脈?”
夜煜軒聽了心頭一緊,眉頭走在了一起,不悅的看著段青,問道:“難道傳太醫還要問過朕嗎?還是她在鬧脾氣不成?”
“皇上,奴才私下命人來問過,像是守衛的人,不準雅繡園裏的人隨便走動。”段青倒是字字斟酌,回答的小心翼翼。
“荒唐!”夜煜軒聽了用力的揮了下衣袖,大為憤怒的向雅繡園走去。
此時看守雅繡園的四個守衛,倒是認真的堅守崗位,隻是,或許是太枯燥了,其中一個長得黑胖中等個頭的守衛向雅繡園內看了一眼,跟同伴說道:“你說,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皇上先是下令軟禁了淑婕妤,又下旨讓閑王妃在藏書閣抄寫典法綱常兩遍。”
“唉~誰知道啊!”他身旁的瘦高個頭守衛答話道:“不過,宮裏私底下都說,是之前皇上召閑王妃進宮的時候不成,如今皇上舊事重提,想要召閑王妃入宮為妃,淑婕妤知道後,跟皇上哭鬧了一番,把皇上惹惱了,這才被軟禁的。”
雅繡園門邊左側的守衛聽了,忙厲聲道:“噓,別瞎說。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那可就糟了!”
個子最矮的守衛將聲音壓得很低,接著話茬說道:“就是的。都說閑王愛妻至深,要是傳到閑王耳朵裏,隻怕會造反的!”
黑胖的守衛倒是一臉不信的問道:“閑王愛妻至深又能怎麼樣?他平日裏也不管什麼,手中無兵無權,拿什麼造反?”
“你可別忘了,閑王可是武將。武將重情義,年少就征戰沙場,就算閑王現在無兵無權,也不能說,他手中無人。”那個個子矮小的守衛,白了一眼他,說道:“隻是可憐這淑婕妤,最終還是抵不過嫁作人婦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