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太傅聽了一愣,站起身,狠拍著桌案道:“陛下這是糊塗了嗎?那閑王妃可是殺了先皇後的疑犯,陛下竟然與這種人遊園?”
孫年聽了老太傅的話,卻並不讚同:“太傅大人,這先皇後究竟是怎麼死的,陛下一直不肯讓人去查,您又怎麼能說就是閑王妃所為呢?再說了,關於這件事情,百姓們說的什麼,太傅大人想必都聽了。難道太傅大人覺得,此事就沒有半點問題嗎?”
“孫大人,那些愚民的話,怎麼能信!”老太傅聽了孫年的話,厲色道,“難道老夫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嗎?先皇後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害人的人!再說了,就算是要害人,毒藥呢?鶴頂紅這種毒藥,總的有人給先皇後吧!”
“毒藥,是兒臣給的。”傅子林突然開口,這麼說了一句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平地驚雷一樣,在朝班裏炸開了鍋。尤其是老太傅,剛剛還在信誓旦旦的說著,卻不想自己的兒子,立刻打了自己的臉。“你說什麼?”老太傅驚訝的看著傅子林,說道:“你在胡說什麼?”
麵對老太傅的怒氣,傅子林卻並沒有退縮,道:“大概兩個月前,先皇後突然召我入宮,讓我為她弄一瓶鶴頂紅。父親知道,我自幼與家中兄姐不親近,當時是拒絕了的。可是,後來她說,她不敢托父兄幫忙,隻能求我,讓我務必應下。我從未見過她這副樣子,像是無助的人一樣,便應下了。再交付鶴頂紅時,我曾問過為何,她隻說,防身而用。我覺得可笑,卻也不想追問。隻以為,在後宮生存,有些東西,好過沒有。”
“混賬!”老太傅聽後氣的渾身發抖,一巴掌扇了過去,傅子林幹幹的受了一巴掌,卻並不服軟,道:
“父親,我說的句句實話。鶴頂紅是我從城中鼎德藥方掌櫃手中買的,若是…”可是,話未說完,便被老太傅打斷了:
“你給我住口!”老太傅氣急的看著傅子林,“你都在胡說些什麼?為父待你哪裏不好了?你竟然跟著那些市井愚民,幫著外人?死的那是你姐姐!”
“兒臣隻是說事實而已。”傅子林並不屈服,堅定的目光看著老太傅,繼續說道:“姐姐的死,都是因為陛下。現在父親卻怪在無辜的人身上,又有什麼用?父親既然為墨翰的太傅,就應該為這個朝廷,這個國家著想。現在朝中大臣,紛紛上書請陛下送閑王妃回墨翰。陛下一意孤行,現在墨翰將兵臨城下,父親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傅子林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質問。
老太傅氣的眼珠子瞪得溜圓,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怒指著傅子林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朝班內的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但皇後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顯然已經不用質疑了。
易宣怒氣衝衝的退了朝,一路疾行到了凝玉宮,凝玉宮裏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瞧著忙跪身行禮,大氣都不敢喘。紫凝冰剛醒沒多久,正在梳理發髻,就見易宣滿麵怒容的走了進來,便起身走到她的麵前,躬身行禮,道:“宣,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了你,讓你發這麼大的脾氣?”
“冰兒,朕昨天不過是跟你在皇宮裏閑逛了一下,那些大臣倒是全都知道了!朕身邊,到底有多少人可以信任?”易宣怒氣未消,跟紫凝冰說話時,顯然也是一股火藥味的。
紫凝冰聽了卻溫聲細語的說道:“宣,你是西林的陛下,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西林。大臣們對你關心備至,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你又何必生氣呢?再說了,我的身份,確實有些尷尬。雖然我不記得過去,但是,畢竟皇後之事,在外人眼中,我是凶手。他們容不下我,也是自然的。”
紫凝冰提到傅清芙,易宣眉頭便皺的更緊了,便不由的咒罵了一句:“那個該死的傅清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