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師妹,尋你半,原來在這裏!”
凜凜寒風的峭壁之上,立著一位身姿修長的白衣女子,難以想象這等苦寒之地她竟然隻著了一身紗衣,長及腿的青絲似是不曾感受到獵獵北風的狂躁一般靜靜地垂在身後,絕美如畫。WwW COM
女子聽得身後的動靜,微微轉過頭,露出一張較這冰雪之地絲毫不遜色的清冷麵龐。
她淡淡望了來人一眼,淺聲道:“若懷師姐,你來了——”
縱是眼前雪花鋪蓋地,耳旁寒風呼嘯不斷,那道淺淡之聲依舊清晰無比地傳入若懷耳中,若懷收起手中染血的“執夙”,緩步走到月染身側,“你這裏情況如何?”
寒風覆了她陰寒如冰的聲音,卻仍是溢出了凜冽的戾氣,翻卷在這片冰雪地之上。
“你腳下皆是眾師弟妹的鮮血!”月染的聲音同這寒雪一般冰冷。
“我帶人追著一個高階魔徒去了西北,不想竟是調虎離山之計!”若懷瞥見一旁輪廓分明的冷硬側顏,眉頭緊鎖地問道,“洛坤如何了?”
“我很慶幸若懷師姐你帶走了部分仙徒,不然,怕是與他們一個結局……”月染眼瞼微動,默默啟唇言道:“洛坤重傷昏迷不醒幽紋正在為他療傷!”
“那日襲擊你們的魔界歹人果真那麼厲害,連你與洛坤聯手都對抗不得?”若懷眉宇間閃過一絲唳氣,腳下厚及腳踝的積雪在她強勁的仙力之下被吹拂地卷塵而起,漫飛舞著。
月染仍是麵無表情地垂眸而立,隻淡淡地念著一個字:“魔——”
“幸存多少師弟妹?”若懷稍斂怒氣轉頭問道。
“不足三成——”月染冷聲言道。
“我也差不多!”若懷痛苦地閉上雙眼,喃喃道,“都是些年紀不足三百歲的師弟妹——”
“不知道南境那裏怎麼樣了?師尊她們察覺到北境有魔族肆虐的痕跡,我也便沒有驚動南境的師弟妹——”月染神色稍有變化,擔憂地望著眼前銀裝素裹的南方,“洛坤曾特地去南境囑咐過那處的仙徒心行事,希望他們能平安”
山巔之上寂靜下來,隻剩下寒風不知疲倦地呼嘯著,積起層層疊疊的白雪,將地上隱隱的鮮紅血跡掩蓋得一絲不見,兩日之前,月染他們便是在此遭受了魔界弟子的襲擊,死傷慘重,若非洛坤及時趕到,怕是連她也——
而洛坤也為了掩護她和幾名仙徒,身受重傷,至今昏迷!
二人分別為靈素上仙與毋妄上仙徒,互相對抗了數百年,皆是平局,可那日月染才現,原來洛坤的修為竟然高出她那麼多,她閉關這麼多年,引以為傲的修為,原來都是笑話!
若懷望著麵色陰鬱的月染,沉了沉語調言道:“你覺得襲擊你們的魔界歹人——”
“與以往見過的魔族完全不同,他們竟然十分熟悉我仙界的術法陣勢,對戰之時極為受限!”月染斂了心神,思及前日之事,眉頭深鎖。
數月以來,她與若懷在北境帶領著眾仙途一邊曆練,一邊暗中搜尋著魔界之人的蹤跡,終於在月前有所現,若懷與她分作兩路,圍剿幾名落單的魔徒,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得知些許魔界的消息,不想到還未問出便遭到了魔界修羅殿的反擊……
“魔界此番必定是有備而來,可我們遵從九令進入人界也並沒有驚動五界,他們怎會這般清楚我們的行跡?”月染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