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曾過,下間最好的探子,不是轟動京城的馮吉,也不是官居高位的馮道。
而是無名之輩。
一個探子,極有可能一輩子隻有一次搭台唱戲的機會,然而,這場戲當中,探子卻必須是絕對的主角兒。
因為,很多探子,一輩子隻有這麼一次機會,能夠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你到底是誰。
然後,便是拚個你死我活。
正如此時的朱衛,向來都是趙老爹的下屬,雖然並非唯唯諾諾,但也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趙普從未見過如此霸氣的朱衛。
目光滯留在趙普身上,身形往後一退,單手抱著不大的魏盼,臂膀一揮。
周圍已經將趙普團團包圍的家夥,頓時紛紛湧了過來。
“大人!”
朱衛站定,身側的幾個刺客紛紛拱手雙膝跪地,一副虔誠模樣。
“你們是6家那邊的人?哼,也難怪,我從來不培養自己的勢力,沒有自己的下屬。沒有任務,就是我的任務。”朱衛翹起嘴角笑著,那模樣很是篤定,“蟄伏多年,隻為這一朝。你們隻需要殺了趙普,這魏盼交由魏家,定能為我樞風閣謀得不少金銀,這點咱們無需擔心。”
“是。”眾人著,紛紛靠攏。
就像是越勒越細的繩索一般,傾盆的雨水擊打在劍刃刀背上的聲音越靠攏。
即便沒有掀開轎簾,趙普的渾身寒毛也紛紛栗起。
“嗖嗖……”
俊哥兒單手伸入懷中夾了,夾了四個羊骨頭出來,卻隻撇出去兩枚。
然而這兩枚羊骨頭卻像是算計好了似的,一連打落了五柄刀劍。
這一切都是在沒用肉眼看,單憑對方殺意感受的情況下。
趙普有些驚訝的看著俊哥兒,隻見那家夥另一隻手又是夾了四個羊骨頭出來,仍然隻撇出去兩枚。
“嗖嗖……”這回則是石子濺破皮肉砸在骨頭上的悶響紛紛傳來,似乎對方已經掛了兩個人。
趙普扯了扯俊哥兒,“喂,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賣什麼關子,老剩下兩枚羊骨頭幹什麼?快點,雙手一起用,清了他們!!”
俊哥兒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卻仍是隻撇出去兩枚羊骨頭,麵不改色,輕閉著眼睛,一臉專注道,“我……我一次最多隻能扔兩個。”
“什麼?”趙普一驚,“你這樣還不如我在契丹那邊看見的那病秧子呢。”
“病秧子?”俊哥兒的一愣,剛想問些什麼。
卻見手上停下這功夫,已經有一柄刀破了轎簾,直插了進來。
彎刀出鞘,回手一插,一送。
這轎簾外頭便是一陣慘叫。
俊哥兒臉色白,“這地方人不少,要是出去絕對會被亂箭射死,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你家人先到九坎鋪子,等魏家人來救。”
“別等啊。”趙普嚷道,“有這功夫,魏盼都被朱衛抱出去多遠了。”
“不會。”俊哥兒冷靜到,“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殺你,樞風閣向來不會放棄自己的主任務,而換取那點蠅頭利,再,朱衛那家夥也應該明白,無論是什麼樣的精良刺客,總逃不過我的彎刀。”
明明是張少年麵孔,卻略顯深沉,這實戰經驗,總歸要比趙普豐富的多。
“既然如此,我也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