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逃避(1 / 3)

第七十五章地震

我們原先擬定的作戰計劃全部落空。按照塔羅特給我們的情報,影之神和光之神雖強,但缺乏有效的大規模殺傷神術。

影之神能夠製造很多很多的影子分身,但影子分身的能力很弱,隻能用來偷襲。

光之神的神職已經被至高神掌管,他應該隻能用魔法攻擊,而我們聖騎士最不怕的就是魔法。所以,在應付了影之神的影子突襲之後,塔羅特和馬利對付光之神和影之神,我們聖騎士就要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它神的攻擊上。

在這個作戰計劃裏麵,聖騎士團成了配角,而塔羅特和馬利則是成了主角,不過我對這個沒有什麼不滿的,這種沒有油水的戰鬥當然讓別人出力比較好。但是塔羅特這個廢物完全弄錯了,光之神還可以用神術,使我們落入了完全失敗的邊緣。這充分說明了邪神是靠不住的。

幸好,看起來光之神要發動神術需要一定的條件,我手頭還有兩千多個聖騎士可用,獨角獸們埋伏在周邊等候命令,我還有機會翻本。

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切斷光源,影之神看起來拿我們沒有什麼辦法,真正的攻擊幾乎都來自光之神。切斷光源之後就要對付影之神那幾千個影子,如果塔羅特沒有把另一個錯誤,那些分身應該很容易對付,但他的本體大概要打上一會兒,之後……之後怎麼樣到時候再說吧!

計劃永遠趕下上變化。為了今天晚上的作戰,參謀部寫了幾百份計劃:敵人是風神怎麼怎麼樣,敵人是很神怎麼怎麼樣,敵人是盜賊之神怎麼怎麼樣,敵人用這種方法作戰怎麼怎麼樣,敵人用那種方法作戰怎麼怎麼樣,幾乎考慮到了一切情況,但,現在怎麼樣?

現在這些凝聚著無數腦汁的作戰計劃都成了一堆廢紙、再怎麼樣的計算,我們也不會想到一開戰,敵方還沒有任何損失,我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戰損率,當年我們全殲魔皇禁衛軍、抓住大魔皇也不過是這樣的戰損而巳。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消滅眼前的敵人,不管是邪神還是什麼東西。為了戰勝的利益,為了聖騎士團的榮譽,為了我“最強的聖騎士”的麵子,還是為了聖騎士的安全,我們都必須把光之神和影之神打敗?我不想再被至高神輕視了。

“投降嗎?”影神問道。他全身籠罩在光芒之中,巨大而輝煌,好像他仍然掌管著光似的。

但他現在不過是一個邪神,光與榮譽都屬於至高神。我把鏡子轉開了,天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接著我讓副官向獨角獸們發出信號,讓它們立即趕到戰場。

獨角獸的魔法對神沒有什麼作用,不過我們可以用它們來做肉盾。獨角獸們從稍遠處的森林向我們跑來。我們向影神的影子進攻,附加了祝福的武器很輕易地擊碎了那幾千個影子。

忽然,地震了。沒有任何預兆,沒有魔法元素的異常,在地震之前,什麼都沒有。地麵在動,不但上下動,左右也動。聖騎士們訓練有素,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慌亂,可是地麵在四處亂動,魔法元素亂七八糟的,沒有了聖光來源,剩下的幾十個影子飛到了半空,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打他,聖騎士們沒有得到命令也不好亂動。

地麵出現一條一條裂縫,森林裏的大樹不斷倒下,很多獨角獸閃避不及被壓在樹下,其它的獨角獸也成了無頭蒼蠅,光顧著閃避倒塌的大樹,無法前進與我們會合。

“嗚……嗚嗚……”一個影子拿出一個漆黑的號角吹了起來。

在號角聲中,森林裏的藤蔓迅速變黑蔓延,把獨角獸們都圍困了起來。

獨角獸們不斷發出魔法燒毀、打斷藤蔓,可是打擊的速度比不上藤蔓生長的速度,一會兒就被嚴嚴實實的包圍了。這些藤蔓纏樹樹枯、碰花花死,纏到獨角獸身體上,獨角獸立即發出慘叫。

看到這種情況,我立即讓參謀部帶第四營去救獨角獸部隊。沒有了獨角獸,聖騎士的機動能力就下降了一大半。雖然它們今天晚上沒有什麼用,但要是它們被敵人抓住要挾,再加上這一半的陣亡聖騎士,我不服輸都不行。

參謀部有完全的自主行動能力,所以我也不必管他們用什麼方法去救獨角獸,我隻要率領剩下的人對付影神和光神就行了。隻剩下兩千人,沒有邪神沒有獨角獸,我要走險著了。

“準備光網!”我大聲下令道。

“來不及了。”影子們說道。

四周忽然變得漆黑一片。現在是夜晚,黑是很正常的,但再怎麼黑的夜晚,總會有一點點的星光月光燈光。就算沒有這些,我們聖騎士還會發光呢——有些是泄漏出來的聖光,有些是那天大爆炸之後發出的綠光。但現在所有的光都沒有了。

“你們不能用些新鮮的招數嗎?”我大聲罵道。

霧牙用霧,暗黑神祭司也用霧;魔鬼用黑暗結界,影神也用黑暗結界——他管的是影子又不是黑暗,黑暗應該由暗黑神管才對。當然我並不隻是在發泄,是順便利用聲音回波,確定影神和光神的位置。

“新鮮?用你們的話來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的事情。”影神說道。

“無腦豬頭,現在哪裏來的太陽!”我忽然聽到了艾蘭的聲音。

“這隻不過是一個比喻,你也站在他們那邊嗎?”影神也不生氣。

“什麼這邊、那邊,我們邪神都站在同一邊。”艾蘭說道。

“我問你,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要站在他那邊和我們打?”影神問道。

“我說了,所有的邪神都應該站在同一邊才對。”艾蘭說道。

“我知道,不過我必須要測試他們的實力啊!”影神說道。

“測試?你們的測試一點意義都沒有。”艾蘭說道。

“反對三千眾神好玩嗎?如果沒有實力,我們怎麼能和他們結盟呢?”影神說道。

“聖騎士的實力無關緊要。”艾蘭說道,“他們隻是用來對付蝦兵蟹將的而已。”

“至高神可不是這麼說的。”影神說道。

“省省吧,太陽神殿上麵的防護裝置足夠保護自己,他們上去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艾蘭不屑地說道。

“防護裝置也要有人cāo作才能運行,如果他們連我們兩個邪神的進攻都抵擋不了,以後怎麼抵擋眾神呢?”影神說道。

“他們現在的實力,和他們以後在太陽神殿上麵的實力毫興關係。”艾蘭說道。

“怎麼會毫無關係呢?都是一樣的人,他們的力氣也許會大一些,法術能力強一些,但是思考能力、應變能力、計劃能力,這些內在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影神說道。

“你們現在的進攻方式能體現個屁應變能力。”艾蘭說道。

“當然能……不說這個,你到底來幹什麼?”影神問道。

“我來這裏阻止你們自相殘殺。”艾蘭說道。

他們兩個這麼旁若無人的對答令人生氣,當我們聖騎士都是死的嗎?

可是,在黑暗結界中我們需要一定的時間確定位置互相聯係,才能發動進攻布置防守,指揮軍隊作戰初小隊作戰是完全不同的。他們說的東西很有意思,不過現在我們在打仗,打仗的時候沒有什麼比勝利更有意思的了。

“光網!”

當準備好之後,我立即下令發動進攻。

一張發著亮光的網向影神shè去,但瞬間亮光就被黑暗吞沒,光網是—個實體型的法術,聖光儲存在網內,即使外露的聖光被吞沒,法術也不會無效,它的消失隻是暫時看不見。盡管我看不見,我還是能感覺到影神已經被光網纏住了。

“結界破除!”我指揮第二個群體法術。對付邪神,大軍調度,陣型調整什麼的也說不上了,隻能這樣用法術拚。

聖騎士們一起發出聖光,照亮了黑暗結界,但這畢竟是神用出來的法術,光芒很快熄滅了。但沒關係,黑暗結界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

“結界破除!”我再次指揮聖騎士們用出這個法術。

“影刺!”影神已經從光網裏麵掙脫了出來,馬上使用神術。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不過我能感覺到地下有什麼東兩迅速的向上刺,我輕易地避開了,大部分聖騎士似乎也避開了,沒能避開的人似乎也沒有受什麼傷。

“沒有光,自然沒有影。你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艾蘭嘲笑影神。

“我這是打斷他們施法……現在沒空和你說話!”影神叫道。

就在他們說這兩句話的時候,我們的“結界破除”已經展開,四周頓時放亮,好像太陽出來了一般。黑暗結界已經被破掉。

“準備聖光盾!”我叫道。

“你有毛病啊!”艾蘭叫道。

我瞟了艾蘭一眼,她大腹便便似乎隨時會生,算算rì子也差不多了……

“第一、二、五營用變巨術!目標第三營!其它人用聖光盾保護!”現在沒時間管她,我下令道。

影神用了幾次法術,都被聖光盾擋了回去。隨著法術的展開,第三營三百多名聖騎士變成十米高的巨人。

“第八、第九營用飛行術!目標第三營!”用法術很難取得勝利,不如飛上天去肉搏。

“第三營衝鋒,目標影神。第二營準備!”我叫道。

第三營三百多個巨人衝上了天空,向影神和他周圍的幾十個影子發動了衝鋒,一瞬間就把那幾十個影子撕成了碎片。

沒有了影子的掩護,影神的真身也暴露無遺、變成巨人的聖騎士擁有絕對恐怖的力量相速度,再加上法術衝鋒,沒有生物能夠在幾百個巨人聖騎士的衝鋒下幸存。可惜這是一個群體法術,單人用不出來,更可惜的是這個法術和“至高神之祝福”相衝突,不能同時用。

“第一、五、六營用大力、加速、敏捷、元素防護,目標第七營!”我繼續下令。

這些法術加起來也沒有變巨術的威力大,但它們比較持久。

“第七營戒備西南方向!第五營準備。”我下令道。

艾蘭正在我軍西南。敵方邪神有四個,艾蘭會不會是其中一個?她和影神這麼一搭一唱,好像吟遊詩人說相聲一般,實在是令人起疑。

“你這是什麼意思?”艾蘭罵道。

“第一、二、六營用變巨術,目標第五營。”我不理艾蘭,繼續下令。

“你到底什麼意思嘛!”艾蘭繼續叫。

“第八、第九營用飛行術,目標第五營。”我依舊不理她。

“好,等你打完了再和你說。”艾蘭說道。

“第五營前進,目標光神。第六營準備,其它人戒備!”我下令道。

光神在很高的高空,變巨大了以後起碼要飛十分鍾,這個距離很明顯地不適合衝鋒。

“等你們飛上去他早就跑了。”艾蘭說道。“第六營用區域偵查。”我下令道。

我當然知道我們飛上去光神可以撤退,但我隻不過想把他趕走半個鍾頭而已。

這時候第三營已經把影神打得奄奄一息。打下影神之後,第三營還可以保持巨人狀態十二、二分鍾,到時候和第七營合力。如果區域偵查術查到了其它邪神,可以向那個邪神進攻,如果沒有查到,可以迫使艾蘭投降——她不會大著肚子和我們打吧?

“第六營報告,法術投送。”

第六營把區域偵查的結果畫麵用法術傳送了過來,畫麵上很清楚的標明了生命反應和魔法元素的流動情況,這兩樣都沒有什麼異常,他們還偵查到一波餘震很快就要到來。這地震實在是有些奇怪,什麼法術可以在完全不擾動魔法元素的情況下製造地震呢?

地麵和預期一樣開始震動,影神從天上掉落,巨大聖騎士們追擊,但遲了一步,讓他騰出手來。影神又拿出那個漆黑的號角吹了起來。

他為什麼要在地震的時候吹那個號角呢?我一時想不明白,不過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以我一個人類不明白神的事情也很正常?

隨著號角聲,地麵的裂縫中長出無數的黑sè植物,各種各樣的植物都有。有灌木叢、有草有花,甚至還有高大的喬木。這黑sè的森林太過密集,不少聖騎士被碰到了,立即大聲叫了起來。

以聖騎士的忍痛能力,在戰場上就算被砍去手足,或者煙熏火燎,也都不會這麼大叫影響軍心,我向遠處看了一眼,參謀部率領的第四營正在消滅藤蔓,大部分獨角獸已經脫離了森林,正在拯救剩下的同胞。

“全軍準備植物枯萎術!不會的支援會的。”我叫道。

植物枯萎術不算正宗至高神法術,是一種比較少見的法術,大概沒幾個人會。

“不要殺影神,拿走他的號角!”艾蘭叫道。

這時候影神掉了下來,追擊的巨人聖騎士也下來,十幾支長槍把影神釘在地上。其中一個巨人聖騎士拿起了那個漆黑的號角,剛拿起他就叫了一聲,然後又連忙把號角丟下,好像剛才拿的是燒紅的鋼塊一般。

“枯萎!”我用了—個區域植物枯萎術,周圍的黑sè植物馬上變了灰。會這一個法術的聖騎士比我想象的多。本來我們應該選擇撤退,可是那麼多戰友的屍體還在這個區域,萬一被破壞了不能複活就慘了。

“不會枯萎術的人,搬運屍體離開危險區域!第三營的,加上法術防護去拿號角!”我叫道。

第三營的營長給自己加上防護法術親自去拿號角,這次他拿了起來,接著他用法術檢查號角。我也沒有閑著,清除了周圍的黑sè植物之後,我親自使用區域偵查術——手下都沒空,隻好自己來。

下一波餘震在五分鍾後到達,艾蘭生產的魔法元素一直維持在很低的水準上,沒有要動手的跡象。我從來也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這些黑sè植物。

如果這些黑sè植物是另一個邪神弄出來的,那麼那個邪神很可能不在本地,要靠影神的號角指引攻擊方向。影神總是在地震的時候吹號角,那個邪神的能力很明顯是透過地底傳送。

我沒聽說過有這樣能力的邪神,塔羅特、馬利從來沒有說過。他們兩個號稱情報專家,不知道是不知道呢?還是知道沒有告訴我。如果是前者,我要重新評估他們兩個的能力;如果是後者,我要重新評估他們兩個的可靠xìng。總之,不能像以前那樣信任他們了。

黑sè植物的內部構造相普通植物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如果它們不是用魔法臨時製造出來的話,這意味著它們生長在地表。

黑sè植物能夠迅速生長相傷害生物的魔力,源自體內的魔法元素。

它們體內的魔法元素主要由土元素和水元素構成,排列方式非常粗糙,似乎不是人工產物。

黑sè植物體似乎是靠葉綠素光合作用提供的能量,聚集魔法元素,然後在今天一口氣放了出來——就算我們不用植物枯萎術,它們體內的魔法元素也會很快消耗光,變得無害。既然明白了這點,對付黑sè植物就很簡單了。

“停止使用植物枯萎術,用聖光盾消耗黑sè植物體內的魔法元素。”我叫道。會植物枯萎術的聖騎士不少,不會聖光盾的聖騎士可是一個都沒有。

聖光盾的光芒此起彼伏,黑sè植物體內的魔法元素被消耗完後,變回綠sè,好像普通植物一樣乖乖的在地上待著。這時候上天的聖騎士們趕到了光神所在的區域,光神開始向西南方移動。他也許在撤退,也許要保持距離發動攻擊,不過我不管他要幹嘛,反正他退開就行了。這樣我們好專心應付下一波餘震,還可以分心監視艾蘭。

地麵再次震動,我讓第二營的營長在遠處吹號角。很明顯他不是一個音樂家,一連串毫無音符的雜訊從號角中奔騰而出,把我嚇了一大跳。看起來黑sè植物和號角真的有關係,營長吹響號角之後,那些植物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出現,沒有目標的胡亂攻擊,互相吞噬。

“橡樹之神不在附近,拿到了號角就不用擔心了。”艾蘭對我說道。

“橡樹之神?”能夠控製植物的神,除了橡樹之神還有誰,我暗罵自己愚蠢。

“他不想和你們正麵對敵。”艾蘭說道。

“那第四個是誰?是你嗎?”我問道。如果艾蘭回答是,我就要下令攻擊。

“是啊,就是我,不過我是來幫助你的。”艾蘭說道。

雖然她這麼說,神一般也不會說謊,但考慮到她的神職,我還是不能放鬆jǐng戒。

“來幫助我?那你為什麼這個時候來這裏?”我問道:

“這個,等你打完了再跟你說。”艾蘭說道。“你答應加入他們,然後來幫助我?”我問道。

“我是謊言之神啊,說個小謊算什麼?”艾蘭說道。

“你說這種謊,不會破壞自己的名譽嗎?”我問道。

“名譽?我有什麼名譽可言的。”艾蘭說道。

“沒有名譽的人說起謊來—點用也沒有。”我說道。

“對啊,像教廷這種個經常說謊的,說起謊來才有殺傷力,不過你們是至高神的信徒,不是我的信徒。”艾蘭說道。

“這和你說謊有什麼關係?”我問道。

“沒什麼關係,隨口說說而已。”艾蘭說道,“教廷說—個謊。它可以用自己的宣傳工具掩蓋,親身經曆過的人可能會記住幾年、幾十午,然後就忘掉了。但是對神來說沒有這麼簡單,說了一個謊,所有的神都會永遠記住。這麼千萬年累積下來,我當然下會有什麼名譽可言。”

“那他們為什麼來找你?”我問道。

“他們讓我加入是為了不讓我站在你們這邊作戰。他們可以透過偷襲和陷阱對付兩個邪神加五千個聖騎士,但絕對應付不了三個邪神加五千個聖騎士。他們用了很優厚的條件誘我加入。”艾蘭說道,“我隻要舒舒服服的在總部睡覺就能拿到那些東西。不過沒辦法,發生了一點意外狀況,我一定要來找你。”

“什麼狀況?”我問道。

“等你打完了,我再對你說。”艾蘭說道。

“不是緊急狀況嗎?”我問道。如果不緊急,她這麼急急忙忙的來找我幹什麼?怎麼看都像是在撒謊。

“說緊急也不算緊急,說不緊急吧,又很緊急……”艾蘭吞吞吐吐地說道。越來越像在撒謊。

“那麼橡樹之神在哪裏?”我問道。

在我和艾蘭交談的這段時間裏,我已經指揮著聖騎士們用了幾十次區域偵查術,周圍幾十平方公裏都偵查過了,始終沒有發現。

“他在很遠的地方,要不然……”

“你知道這地震是怎麼弄的?一點預兆都沒有?”我問道。

“這是一場自然地震,不是魔法。他們挑今晚就是看上這地震。”艾蘭說道。

我居然忘記除了魔法能製造地震之外,大自然也可以,盡管我不知道大自然是怎麼辦到的。

“真的地震?糟糕!”我叫道。

“沒關係,教宗也知道地震,軍隊和戰略物資都放到露天的地方了。”艾蘭說道。

“平民怎麼辦?水庫怎麼辦?那些還沒有收割的糧食怎麼辦?”我叫道。

如果這是一場真實的地震,根據震波來看,地震的範圓很廣,強度又這麼大。

“這不是正好嗎?其它國家沒了糧食,肯定要來找教廷借糧,這樣教廷能夠進一步控製這些國家。透過賑災活動,教廷能夠收買更多普通平民,招募很多預備兵,為戰爭做好準備。三千眾神再強,對糧食生產這種社會問題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是教宗的意思嗎?”我問道。

“你不能怪教宗,教宗前天才知道要地震的,來不及通知其它國家了。”艾蘭說道。

什麼來不及,根本就是借口。用平常的管道兩天當然來不及幹什麼,但是艾蘭就在教宗身邊,也有其它的邪神在各國君主身邊,透過這樣的邪神間傳遞消息,根本一點都不困難。雖然說邪神們說了各國君主也未必相信,還很有可能暴露身分。但見死不救絕對不是至高神信徒應該做的事情。

光神飛行的速度不算很快,說話間,他已經被巨人聖騎士追上了,光神用了一個黑暗結界籠罩自身。

巨人聖騎士們要衝鋒隻能先破了黑暗結界,不衝鋒的話很難迅速擊敗光神、變巨術的時效差不多了,他們又飛遠了,我們不能迅速支持他們。光神明顯想和我們打時間戰。不過沒有關係,他想打時間戰,我也要打時間戰。

“既然你就是第四個,那你投降嗎?”我向艾蘭問道。

我不想一次過對付兩個邪神,要把他們分割開來。

“我是倒戈,不是投降。”艾蘭說道。

“那請你解除武裝,驅散所有準備好的法術。”我說道。

艾蘭身上準備了好幾十個防護法術,幾十個攻擊法術,隻要—動念便可施展。驅散了以後,她要用魔法就要先把魔法元素排序,這樣她就不能偷襲我們了。

“好吧好吧,知道你不信任我。”艾蘭說道。艾蘭解除了自己身上準備的魔法,第四營也把獨角獸們救出來了。我留下了一個營看守影神,一個營看守屍體,剩下的全部前進。同時,我讓第五營撤退,變巨術就要失效了。

獨角獸們很快地趕上我們,預計十分鍾後會合。

光神看看沒有什麼機會,撤退了。

這次他是真正的撤退,不但向遠處飛,也向上飛,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飛到了上萬米的高空,而且還在繼續向上飛。在這種高度上什麼魔法法術都是白搭,他算是撤出戰場了。

四個邪神,一個跑了,一個被我們釘在地下,—個在遠方不敢過來,還有一個倒戈,我們取得了勝利,聖騎士取得了勝利。我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

“你到底來這裏幹什麼?”我問艾蘭。

“你老婆羅拉來了,我跟她說我懷了你的孩子,所以她叫你去和她解釋解釋。”艾蘭說道。

我真的虛脫了。

第七十六章羅拉

“羅拉聽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之後非常激動,大喊大叫,魔法元素失控,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不得不讓她侍在冰箱裏麵,你最好現在去見她。”艾蘭說道。

“冰箱?”我問道。

“就是那個放著雷光和魔法女皇屍體的箱子,你們把它叫棺材,我認為這很難聽。”艾蘭說道。

“我從來沒有把那個神器叫做棺材。”我說道。

“馬利說它叫棺材!”艾蘭說道。

“那個神器現在在總部嗎?”我問道。

為了“方便研究”,教宗趁我不在的時候把我們聖騎士研究所,包括所有的人和所有的設備,整個搬去了教廷總部。

“沒錯,你最好趕快啟程。”艾蘭說道。

“我要在這裏收拾殘局。”

我想等羅拉冷靜一、兩天再說。死去的聖騎士要複活,還要和光神影神談判,及小心處理教宗的問題。原來說好邪神站我這邊的,急然教宗也插—腳進來,這算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艾蘭搞的鬼吧?

“教宗的命令,讓你處理完測驗之後馬上趕到總部去。”艾蘭說道。

“什麼?教宗知道這個所謂的測驗?”我問道。

“當然了,這是教宗提議的。”艾蘭說道。

“教宗提議的?”我問道。教宗那老下死的究竟想幹什麼?

“教宗對你們的能力不太放心,所以在和至高神,還有幾個邪神開會的時候,提議了這麼一場測試。”艾蘭說道。

“要是有人死在這個測驗裏麵,我怎麼發喪書?我們偉大的聖騎士XXX為了守護至高神的信仰,在試驗英勇戰死?”我問道。以後還有誰肯為數廷賣命?

“你可以說他們在和邪神的戰鬥中英勇犧牲,邪神為大義所感投降,你們不是很擅長這種把戲嗎?”艾蘭說道,“測驗是必須的,沒有測驗,教宗怎麼知道聖騎士有沒有準備jiān?看報告可看不出來。”

“那我們下次也測驗測驗教宗配不配做我們的領導,我們五千個打他一個。”我說道。

“你要是單挑,教宗可能會答應。”艾蘭說道。“也行啊!”他一個二百多歲的老頭子我怕他個鳥。

“不過你還是先應付羅拉的單挑吧!”艾蘭說道。

“沒看見我這裏一堆事情要處理嗎?”我叫道。

“這是教宗的命令,你要找他單挑就單挑,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你還是要聽教宗命令吧?”艾蘭說道。

“團長你就放心的去吧,這裏有我。”參謀長說道。他剛剛帶著參謀部趕了過來。

“什麼叫放心去吧,我是要去死嗎?說點吉利的行不行?”我罵道。

“吉利不吉利也沒有關係,趕快和我走吧!”艾蘭說道。

“走什麼走,要是我和你走了,你半路把我做了,然後和光神一起殺回來怎麼辦?”我說道。

“你可以帶一些手下啊!”艾蘭說道。

“分力則弱,光神和橡樹神一起殺過來怎麼辦?”

反正天亮之前我無論如何都不走。

“你想違抗命令嗎?”艾蘭說道。“你並不是合法的,可以代表教宗的使者。”我說道。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

艾蘭拿出一張豐皮紙,然後把羊皮紙用魔法送了過來。

我打開看了看,上麵明確無誤的表明艾蘭已經被任命為教宗的傳令官。

“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艾蘭問道。

“我引用緊急情況條款,拒絕這項命令。”我說道。

“緊急情況條款隻在戰時有作用。”艾蘭說道。

“現在就是戰時,你沒看見我們剛剛在作戰嗎?現在敵人還在,我認為作戰還未結束。”我說道。

“那你的作戰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艾蘭問道。

“起碼等到白天,和光神影神簽了合約才行。”我說道。

“用不著。”艾蘭的手中聚集起巨量的魔法元素。

“你幹什麼?”我叫道。

所有的聖騎士都jǐng戒起來。她是教宗的傳令官,我們不能攻擊她。

“不用擔心?”艾蘭念了一句咒語,魔法元素爆裂,一道shè線shè向被我們釘在地上的影神。

影神呻吟了一聲,醒了過來。

我們又要麵對兩個邪神了。

“影神,你服輸嗎?”艾蘭問道。

影神看看周圍,再看看自己,說道:“我輸了,我哥哥怎麼樣了?”

“他跑了。”我說道。

“嗯。”影神沉思了一下,接著說道,“好吧,今天算我們輸了。我們以後會好好和你們合作的。”

“行了,你可以跟我走了吧?”艾蘭對我說道。

“這不算,敵人有四個呢!”我說道。

“我可以代表我們這邊三個邪神,我自己、我哥哥,還有橡樹神投降。”影神說道。

“我倒戈。”艾蘭說道。

“那為什麼光神跑了?他直接投降不行嗎?”我問道。

“你侮辱我就算了,還想汙辱我哥哥,讓他當麵向你們人類投降?”影神問道。

“好了,快跟我定,你老婆要發瘋了。”艾蘭說道。

“就算我現在就啟程去總部也要一、兩天才到。”我說道。

“我可以帶你去啊,隻要兩個小時。”艾蘭說道。

“你?”我實在是不怎麼相信艾蘭。

“我懷著你的孩子,你到底在怕什麼?”艾蘭問道。

“老大,不服從軟宗的命令不好吧?”一個參謀對我說道。

“對啊,這裏有我們呢!”另一個參謀說道。

“沒有必要在這些小事上和教宗爭執。”參謀長也說道。

“她半路把我做了怎麼辦?”我說道。

“不會吧?你是我們聖騎士的領袖,教宗不會這麼做吧?至高神不會讓邪神這麼放肆的。”謀長說道。

“她是謊言之神啊,我的聖光也用得差不多了,怎麼也要撐列天亮才去。”我說道。

“對啊,小心一點總沒錯。”另一個參謀說道。

計議已定,我們就不再管艾蘭,專心複活死去的同袍、打掃戰場、審訊影神。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我們羅拉都這麼久沒見了,再加幾個小時也不算什麼。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把指揮權交給參謀長之後,我才告別聖騎士們,和艾蘭去總部。

艾蘭用了一個迅速飛行的魔法,飛得這麼快,我臉上的肉都快破風刮掉了,嘴唇、耳朵更是沒有了知覺。

停下來之後,我曬了好一會兒太陽才回過神來。

教廷總部已經到了。

地震對總部的損害很大,這裏已經是一片廢墟、神殿、住宅,各種生活設備殘破不堪,隻有一些經過特別抗震設計的建築物完好無損,比如zhōngyāng神殿、監獄等。

以前我來到總部,一進來就前呼後擁的,現在人人忙著救災,沒人管我,甚至沒有人檢查我的身分。

“怎麼這麼疏忽。”我不滿地說道。要是有人偷襲怎麼辦?“羅拉在研究所等你呢!”艾蘭對我說道。

“哪一個研究所?”我問道。教廷總部有幾十個研究所呢!

“我帶你去。”艾蘭說道。

“那你廢什麼話啊!”我說道。

“人家說懷孕的女人脾氣大,你怎麼脾氣比我還大?”艾蘭嬌嗔道。

“打仗就好像做愛一樣,高cháo在最後。我做好了前戲,脫了衣服,接著一場大戰,最後我要‘shè’的時候,你把我硬拉了出來,我的脾氣能不大嗎?”我說道。

“新月戰爭的時候,你的高cháo可持續了很久呢!”艾蘭冷冷地說道。

新月戰爭後,我們花了很長時間談判。

“現在的局勢比那時候嚴重得多,那時候才死了十幾萬人,未來的戰爭死個幾百萬人一點也不奇怪。”我心裏發虛。

“是啊,‘才’死了十幾萬。”艾蘭說道,

“你們邪神覺醒了以後不是會……會從另一個角度看待以前的事情嗎?”我問道。

“我不會。”艾蘭說道之後她就沉默了。

“你肚子裏的孩子會是一個半神嗎?”我沒話找話。

“這是你的孩子。”艾蘭頓了一頓說道,“不會。”

“為什麼?”我問道。

“別說廢話了,你還是先想想等一會兒怎麼向羅拉解釋吧!”艾蘭說道。

怎麼解釋倒是一個難題,龍是怎麼看待偷情的呢?在龍島的時候我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龍的一生隻會有一個伴侶,再獲得伴侶前後,龍的身體並不會有顯著的變化,但每一頭智能龍都了解其它龍和他們的伴侶。

我認為這是為了防止近親交配引起種族退化。智慧龍就那麼一千多頭,不仔細考察的話很容易出現近親交配,要是龍偷情的話,他們的血統就不可考察。

我這麼想著,艾蘭帶著我來到了一棟建築物前。

這個建築物的樣式非常奇怪。它隻有一層,正中是一個懸掛式大門,門兩邊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裝著幾乎不透光的彩sè玻璃窗。在新月地區,隻有墳墓才會造成這樣。

門口有一個聖騎士,他穿著的白sè大袍好像守墳穿的衣服一樣。

“就是這裏了。”艾蘭說道。“誰是這裏的主管?”我問道。

“報告團長,這裏的主管是安裏莫聖騎士,他去處理搬走的設備了,我們在這裏等候您。”那個聖騎士回答道。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我見過這個聖騎士,他是戰後沙迦培養的聖騎士,根據沙迦的推測,似乎還是教宗安排在沙迦身邊的間諜之一。我記不起他的名字。

“我叫做莫利埃,是研究爆炸物品的主管。”那個聖騎士說道。

“這個研究室似乎不是很大。”我說道。

“這裏是爆炸物研究室,隻不過地下室用來存放‘冰箱’。”莫利埃回答道。

“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爆炸物研究室的地下?”yīn謀,一定有yīn謀。

“這不是真的冰箱,這是教宗造的一個複製品。”莫利埃說道。

“你們弄清楚了它的原理?”我問道。

“沒有,軟宗發現教廷有幾個神器的構造和冰箱的核心部件很相似,所以就用它們做了一個冰箱。”莫利埃回答道。“教宗這麼有空?”我問道。

“教宗對這個研究很有興趣,他認為冰箱能夠用來對抗眾神。關在裏麵的人都不能使用魔法。今天關進去龍也放下了。”莫利埃說道。

“關?你們把羅拉關在裏麵做什麼?”我問道。

“我們沒有把她關起來,我們隻不過讓她在裏麵冷靜冷靜而巳,它似乎不能控製體內的魔法元素。”艾蘭說道。

“我們用了五十多個人才製服她。”莫利埃說道。

“羅拉沒有受傷。”艾蘭說道。

“她在哪裏?”我問道。被製伏了嗎?

“跟我來。”莫利埃說道。

我們進了研究室,除了一些器械之外,研究室內空無一物,就是那些器械也好像是臨時搬來的——這一點很好理解,爆炸物實驗室經常會發生爆炸,所以裏麵能少放東西就少放東西,就算不得不放在裏麵的東西也經常搬出來搬出去。這種情況讓這研究室根本沒有一點人氣。通往地下室的走道很長,盤旋而下,走道的牆壁布滿了地震造成的裂縫。

走道上隔著很遠才有一支發出微弱光線的火把。每一支火把後麵都有一扇非常堅實的門。這些門都有兩個dúlì鎖。每當遇到這樣的門,艾蘭和莫利埃就會各拿出一把鑰匙打開。

也許是我的心情太過煩躁,我總覺得前麵有什麼危險。走了好久,終於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裏麵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巨大的、被漆成藍sè的鐵箱子。鐵箱子五米高,五米寬,十米長,上麵刻滿了浮雕,沒有門,隻有一條通向頂部的樓梯。在火光下分外詭異。

艾蘭爬上樓梯,用了一個魔法,鐵箱子的頂部“吱嘎吱嘎”地向後退,露出了一條裂縫。我跳了上去。羅拉就在箱子裏麵,嘴破毛巾堵著,身體被鋼絲繩綁在一張鋼椅子上,鋼椅子焊接在箱子裏。

羅拉扭來扭去,嘴裏發出“嗯嗯”的聲音。

“你們怎麼這樣!”我叫道。

我跳進了箱子,正要解開毛巾,眼前一黑,跟著一聲輕響,艾蘭把箱子關上了。我解開了毛巾。“小心,那個女人要害你!”羅拉對我叫道。

“她已經成功了。”我說道。

鐵箱子是一個棺材,這幢建築物是一個墳墓。我被關在這麼一個墳墓裏麵,不能用法術,也不能用魔法,不但沒得吃、沒得喝,連空氣供應都可能被切斷。

至高神現在忙著轉生,大概要很久才會發現我的失蹤——那時候我可能早巳餓死,聖騎士團內所有聖騎士都知道我來了這裏,艾蘭推托幾天容易,但之後肯定會破發現。我沒有違反任何至高神信仰,就算是教宗也不能把我隨便關起來,我的部下—定能夠把我救出去。但,問題是我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我拿出隨身佩戴的短刃割斷了綁著羅拉的鋼絲繩,隨即我發現這把刀是艾蘭的佩刀“騎士殺手”。繩子斷了以後,羅拉站了起來,緊緊地抱住我。

“你……這一年來好嗎?”我問羅拉。

“挺好的……直到昨天以前都挺好的。你呢?”羅拉說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

“我嗎?我也挺好的。”我說道。

“好什麼,怎麼好?”羅拉問道。

“你是怎麼被抓住的?”我問道。

“我處理完了霧牙的蛋就來找你,來到這裏以後,你們那個教宗就派羅拉來見我,羅拉說她有了你的孩子。我聽了當然很生氣,就罵了她幾句。後來有人用法術麻痹了我,把我送到這裏,還把我綁了起來,嘴也堵上了,我身上的東西,除了衣服以外全部都被拿走了。艾蘭還和我說她要把你也抓起來,因為你對不起她。並告訴我說綁著我的毛巾上麵有給你的信。”

“這個慢慢再說,我們先來找找有沒有門出去吧!”我輕輕地掙紮了一下。

“怎麼可能會有。”羅拉沒有放開我。

“也說不定,這種趕工做出來的東西,沒幾個品質好的。”我說道。

“好吧!”羅拉把我放開了,但馬上又把我抓住了,“這麼久沒見,親一個再說。”

羅拉那赤熱柔軟的舌頭卷進我的口腔,很熱情的吻著我。是羅拉,我愛的羅拉,她來了。一年沒見產生的陌生感完全消失,我似乎回到了搖搖晃晃的獨角獸號,回到了與羅拉分別的那一天。我的熱情被挑逗了起來,我熱烈地回應著羅拉。

“我們會死在這裏嗎?”羅拉忽然問道。“應該不會,我的部下會來救我的,就算他們下來,至高神也會伸張正義。”我說道。

就是不知道至高神伸張正義的時候,我死了沒有。維持生命一要氧氣、二要水、三要食物。食物的問題不大,我不吃東西可以保持活動能力半個月,實在撐不住了把手指腳趾割下來還可以撐半個月。

首先用繩子把要割的地方綁緊,過幾個小時血液不流通了就可以割下來,這樣可以不損失血液。水的問題也不大,尿液在最初的幾天都可以循環再利用,當然幾天後就會變得太濃了。真正的問題是氧氣,這個鐵箱子是透氣的,但地下室不是,艾蘭隻要把地下室的門堵死,我們就不會有氧氣。

更糟的是,如果她在外麵放毒氣,我們更是—點辦法也沒有,如果有氧氣,我們怎麼樣也可以撐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我還可以自殺,讓羅拉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隻要留下我的頭就行,這樣可以再撐半個月。

“我們龍族有一個傳說。”羅拉說道,“有兩頭龍被神關在一個山洞裏出不去,要關一千年,他們沒有吃沒有喝。”

“就像我們一樣?”我問道。

“就像我們一樣。”羅拉說道,“於是他們一起冬眠。”

“我不會冬眠啊!”我說道,“我現在又不是龍身。”

“我也不是,別打岔。”羅拉說道,

“既然我們都沒有辦法睡死過去不管天下事,那麼必要的時候我們必須犧牲一個。”我問道,“聖騎士不可以吃人,到時候你把我吃了吧!”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他們睡了九百年,消耗光了所有的能量,再不吃東西就會一起餓死,但如果其中一頭把愛人吃了,就可以活下去。”羅拉說道。

“然後呢?誰吃了誰?”我問道。

“沒有,他們一起餓死了。”羅拉說道。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拿這個故事說明了什麼?”

“夫妻之間應該患難與共。”羅拉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再說我們還沒結婚呢!”我說道。

“不過是一個儀式而已,舞也跳了,尾也交了,你還想怎麼樣?”羅拉說道。

“還要至高神的承認。”我說道。

“如果我們出不去怎麼辦?我們死了也不是夫婦?我們隻能這麼孤孤單單的死?”羅拉問道。

“不要這麼悲觀,我們能出去的。”我說道。

“艾蘭肚子裏麵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女人的思維跳躍果然很厲害。

“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不能排除這個可能xìng。”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到底是不是?”羅拉問道。

“應該是。”我說道,

“那就糟了。”羅拉傷心地說道。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子……”我連忙解釋,“我從來沒有愛過艾蘭,我隻喜歡你一個……”

羅拉蹲了下去,在地上摸了一會兒,又站了起來。我正想問她在幹什麼,羅拉把一塊布放在我的手上,我—摸,這是剛才綁住羅拉的毛巾。

“這是艾蘭給你的信。”羅拉說道。“信?”我問道。這麼黑的地方能看什麼信?我把這塊毛巾撕下來的時候也沒看見上麵有字。

“你摸一下。”羅拉說道。

於是,我摸了一下羅拉的胸部。

“我要你摸一下這條毛巾!都什麼時候了還亂開玩笑!”羅拉笑罵道。

“毛巾有什麼好摸的……”

雖然這麼說,我還是仔細的摸那條毛巾。一摸上去,隻覺得這是一條非常普通的亞麻布毛巾,但仔細摸就可以感覺到裏麵混紡了一些真絲。大概這些真絲和亞麻布染成了一樣的顏sè,所以我剛才沒注意。

真絲縱橫交錯,形成了一個一個字母,這就是艾蘭給我的信了。摸著這條毛巾。我的心一直向下沉,艾蘭的計劃如此周密,我真的能夠逃脫她的毒手嗎?

“那女人說什麼?”羅拉問道。

“她說他不想殺我們,隻是要把我們關在這裏。”我說道。

毛巾上麵長篇大論的,不過主要觀點就這麼一個。艾蘭說她會保持這裏的空氣流通,但不會給我們食物和水。等我們都渴昏、餓昏了,她就會傳動冷凍程序把我們凍起來。這完全不合邏輯,要冷凍我們根本用不著等到我們餓昏,再說她就不怕其它聖騎士來救我嗎?

她把我關起來為的是什麼?為了報仇?那為什麼不殺我?為了幫教宗奪取聖騎士團的領導權?我不在的時候參謀長會代替我的職務,參謀長不在還有參謀部,還有各個營長,這些人裏麵沒有一個是教宗的人,教宗光把我關起來有個屁用?

“要關到什麼時候?”羅拉問道。

“上麵沒說,大概要關到至高神轉生為止。我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我說道。

“報仇啊,你不是和她有仇嗎?”羅拉說道。

“她要報仇應該直接把我殺了。”我說道。

“你還是她孩子的爸爸呢,她怎麼舍得殺你?”羅拉取笑道。

“那她應該把你殺了啊!”我也開玩笑。

“我和她又沒仇。”羅拉說道。

“情殺。”我說道。

“呸,你很好看嗎,還情殺呢!”羅扯笑道。

“從章魚的角度看,說不定我很英俊呢!”我說道。

“為什麼要從章魚的角度看?”羅拉問道。

“這個……因為不能從別的角度看。”我敷衍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們來找找這裏有沒有什麼設計缺陷吧!”

第七十七章鐵箱

除了羅拉、鋼絲繩、毛巾和我,鐵箱子裏麵什麼都沒有。

地板是一米見方,整塊整塊的光滑鐵板,牆壁也是鐵板。我首先敲了敲鐵地板,從回音聽來,大概有七、八塊鐵板疊在一起,加起來大概有一米厚。

鐵板層與鐵板層之間有一些空隙,但空隙很小,放不了什麼東西,設備大概在上方。接著我蹲在地上仔細地摸,鐵板和鐵板之間都很嚴密的焊接在一起。

我順著焊接處一直敲一邊摸過去,把五十塊鐵板都摸了一遍,連一條細縫也沒發現。

接下來檢查牆壁,我把四麵牆壁能夠碰得著的地方,又敲又摸的檢查了一遍,還是一樣的鐵板,一樣的焊接,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有發現。接下來,我讓羅拉站在我頭上敲上麵的鐵板。

“我又不會聽。”羅拉反對。

“我會聽。”我說道。

“那你站在我上麵吧!”羅拉說道。

“這不好吧?”我說道。

“你歧視我?”羅拉問道。

“怎麼變成歧視了?”我莫名其妙。

“我的力氣不比你小,為什麼我能站到你頭上,你就不能站到我頭上?我早就知道人類歧視女xìng,沒想到你身為我老公也一樣。”羅拉說道。

“我這是愛你啊!”我說道。

“我也愛你啊!愛不是單方的奉獻,而是雙方的交流。人類的女xìng比男xìng弱小,但是我們龍族沒有這種事情。在我們龍族,兩xìng是絕對平等的。”羅拉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吧!

“我把你舉起來。”羅拉說道。

羅拉用手把我舉了起來,她的力氣很大,很輕鬆的就雙手舉直了,好像我隻是一支掃把一樣。這樣我終於摸到了天花板,我們兩個這樣加起來有四米多高,鐵箱子的內壁也差不多是這樣高。

我在牆壁和天花板上仔細摸索,牆壁和地板一模一樣,艾蘭開箱子的地方更是厚實,但天花板上其它地方的鐵板隻有兩、三層,設備應該在天花板的夾層裏。

這時候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沒有發現通風孔,氧氣從哪裏來的呢?要是還能用“神眼”什麼的該多好,我隻好又把地板、牆壁、天花板都摸了一遍,終於,在牆壁上發現了一個滲出微弱氣流的鐵板。

我仔細摸那塊鐵板,除了有氣流之外,它和其它的鐵板摸上去沒有什麼不同。人體最敏感的皮膚一在手背,一在舌下,我用舌頭舔那一塊鐵板,終於隱約感覺到了一個個非常小非常小的洞。

這樣的鐵板是礦井上用來過濾空氣的,看上去和普通鐵板一樣,但很脆。要逃跑,就要在這裏做文章。

我拿出艾蘭的短刀“騎士殺手”,戳了一下那塊鐵板。我怕把短刀弄折,不敢用很大的力氣,即使這樣,短刀也戳進鐵板整整半厘米。

騎士殺手與其說是刀,還不如說是帶刀的錐子,它本來就是設計用來剌騎士甲的薄弱部位的,現在用來挖鐵板想來也不差。唯一的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撐到挖通。

“把我放下來。”我對羅拉說道。

“怎麼樣了?”羅拉看上去很擔心。

“我們試試把那塊鐵板挖開,我會首先在兩邊的鐵板上挖兩個洞,然後用鋼絲繩把自己吊在上麵,那時候再慢慢挖。現在這樣你的體力消耗太大,我也不好用力。挖穿這個鐵板大概要五、六個小時,挖穿了以後看看裏麵,再決定以後怎麼辦。”我說道。剛才我敲了這麼久的地板也有些累了。

“好的。”羅拉把我放了下來。

我把騎士殺手交給羅拉,說道:“我來托著你,你去挖吧,你的力氣大,小心不要把刀弄折了,小心不要出汗,出了汗自己舔。”

“你出汗了沒有?我幫你舔好不好?”羅拉笑道。

“這不是艾蘭的貼身佩刀嗎?”羅拉接過短刀後忽然轉了語調。

“沒錯,你走了之後艾蘭試過好幾次謀害我,最後一次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就把我埋了起來,把刀插在我的墳上給我當墓碑。”我說道。

“啊,她已經動過手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防著她?”羅拉叫道。

“冷靜,冷靜。”我說道。這種情況下口水很寶貴的。

“你叫我怎麼冷靜啊?”羅拉叫道。

“我哪裏知道她會光天白rì的在教廷總部動手……”

我更加想不到教宗居然和她合作,現在艾蘭有一千種方法可以報仇,我最擔心艾蘭在晚上動手,所以一到晚上我不是黏著塔羅特和馬利就是待在軍營裏。誰知道她會來這一招。

“你就一點都沒有戒備嗎?”羅拉問道。

“我有很多戒備措施……”我無力的回應。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羅拉問道。

“我派去送神器的人沒和你說嗎?”我大吃一驚。

“沒有啊!”羅拉說道,“那個人隻是把神器送來,還yīn陽怪氣地說什麼龍就應該好好的待在龍島上,不要四處亂跑。當時我還以為你們發現了我們在教廷的間諜呢!”

“你們在教廷有間諜?是誰?”我問道。

“我不知道啊!這有關係嗎?”羅拉說道。

“沒什麼關係……不過那個間諜的級別高不高?會不會來救我們?”就算隻有一絲希望。

“這有可能哦!雖然那家夥的級別應該不是很高,不過他知道我來這裏。”羅拉興奮地說道。

“也不知道教宗會不會派人看守我們,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看守。”我說道。“這又不是公開逮捕,就算有看守人也不會很多吧!”羅拉說道。

“那也不一定,這裏隻有一條路進來,教宗隻要擺一個軍營在上麵入口就行了,別人也進不來,反正地震了。”我說道。

“你們至高神信徒不能說謊,你的部下向你們的教宗詢問你的下落,教宗會怎麼樣回答?”羅拉問道。

“借口多的是。”我說道,“比如說他可以說自己生病了不能見客,讓不知情的手下去應付詢問者。”

“那你出去了之後怎麼辦?反叛嗎?”羅拉問道。

“至高神了解這件事情的那一刻就是教宗的死期。”我說道。

“如果這是至高神同意的怎麼辦呢?”羅拉問道。

“那他們可以直接派人逮捕我,用不著偷偷摸摸的把我關在這個地方。沒有至高神,我什麼也不是。”我說道。

“那,會不會是至高神要殺你,你的情人艾蘭為了保護你才把你關在這裏?”羅拉問道。

“這個,至高神要找他的信徒絕對不會找不到。這個鐵箱子隻能抑製我們的魔法和法術,如果至高神在外麵用神術,它是絕對擋不住的。”我說道。

“我們先別考慮這個,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去挖坑吧!”說著我把羅拉舉了起來,羅拉開始用短刀鑿坑。

“教宗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自言自語。

教宗這樣做無疑是在冒險,我是至高神親自選定指揮聖騎士團的人選,教宗沒有得到至高神的同意就把我抓了起來。這樣的行為幾乎違反了所有的中心教條,一旦被發現,教宗馬上就會落入和沙迦同一下場。教宗冒著這麼大的險把我抓起來,又下殺我,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的那支聖騎士團吧!”羅拉幫我猜。

“就算把我抓住了,聖騎士團還是不會直接聽教宗號令的啊!”我說道,“教宗又不能隨便找個人當聖騎士團團長。”

“他可以收買你的屬下。”羅拉說道。

“那還不如直接收買我呢!”我說道。

“你本來就是團長,收買你,價錢會不會太貴?”羅拉說道。

“可能吧,不過聖騎士團不值得教宗這麼做吧?‘在至高神的規劃裏,以後我會和教宗平起平坐,要收買我的代價可能真的太高、

“你們教宗可能老糊塗了,你們還要對魔界宣戰呢,還有什麼事情他幹不出來的?”羅拉說道。

“對魔界宣戰倒不是教宗老糊塗。”我說道,“這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羅拉問道。

於是,我把至高神轉生、鏡子、邪神,和對魔界開戰的理由一起告訴了羅拉。羅拉吃驚得嘴都合不攏了。

“爸爸知道這個一定很高興,你為什麼不找我們呢?”羅拉問道,“我們一直策劃著向眾神複仇啊!”

“龍島離浮空大陸太近了,我也沒有得到授權和龍族談判。”我說道。

“你自己也是龍族的一員!”羅拉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盡早告訴我。”

“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我說道。

“還不夠早。你要是早些告訴我,我又怎麼會被抓到這裏?你又怎麼會被騙到這裏!”羅拉罵道。“龍島太遠了,這種事情信上說不清楚。”我說道。

“這倒也是。”

羅拉原諒了我知情不報之罪。龍族夫婦一體如同一人,大妻之間絕對不會有什麼秘密。這和教廷不同,教廷——特別是教廷的高層,秘密實在太多,夫妻又經常屬於不同的派別,所以典型的高層夫妻之間會絕對尊重對方的隱私。問題是我現在既是龍族的一員,同時我也是教廷高層,我應該和羅拉夫婦一體呢,還是保持隱私?

“你的手累了吧?換我了。”我說道。

這塊鐵板並不太高,我用不著把羅拉舉起來,隻要讓她站在我的肩膀上就可以。

羅拉跳了下來,對我說道:“我鑿好一個洞了,你要不要帶些鋼絲繩上去?”

“不用了,等兩個洞都鑿好了再放鋼絲繩。”我說道。

“好吧!”羅拉把騎士殺手交給我以後馬上蹲了下去。我小心翼翼地站上羅拉的肩膀。

雖然脫了軍靴,我還是覺得腳很熱。羅拉挖出來的洞夠深但是不夠寬,裏麵最多能塞下五、六根鋼絲繩,這不夠。我開始加寬那個隧道。挖了一會兒,我覺得刀尖有些鈍了,就在鐵板上磨了磨。

“這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說給我聽好不好?”我覺得很無聊。

“我做了很多事情啊!”羅拉說道,“孵蛋啦,找新居啊,搬財寶啊,接受我爸爸的訓練啊什麼的。”

“訓練?什麼訓練?”我問道。

“爸爸他們要報複雷神和冰女神,所以下令所有的龍都要接受軍事訓練。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昂,不過也有很多龍不想接受訓練哦!有一次,那些不想參加訓練的龍還把幾頭野龍裝成自己的樣子呢!”羅拉笑著說道。

“裝?怎麼裝?”我問道。

“你知道,從外表上看,野龍和我們智慧龍最大的區別是龍晶。那幾個不願意參加軍事訓練的龍抓了幾頭野龍,把他們的鼻子堵上,這樣野龍就聞不到龍晶的味道。然後拿幾頭龍把自己的龍晶挖了下來裝在野龍身上,用魔法替他們整容,然後教它們幾句話。

我爸爸在訓練的時候總是問這幾句話:“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被問的人就要回答:“複仇!”

“我們的敵人是誰?”

應該回答:“冰女神和雷神。”

“上次我罰了你,你恨我嗎?”

應該回答:“不恨,合理的懲罰是訓練,不合理的懲罰是磨練!”

“我們害怕受傷,甚至死亡嗎?”

應該回答:“頭可斷,血可流,我們一定要報仇!”

恰好,那天爸爸換了一種問法,他先問:“上次我罰了你,你要怎麼辦?”

那野龍就說:“複仇!”

爸爸很生氣,就罵:“複仇,我是誰?你們應該聽誰的命令?”

那野龍就回答:“冰女神和雷神。”

爸爸聽到這種回答,鼻子都氣歪了,就罵:“冰女神和雷神這樣羞辱我們,你不恨嗎?”

那野龍就回答:“不恨,合理的懲罰是訓練,不合理的懲罰是磨練。”

爸爸越聽越生氣,說:“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野龍就說:“頭可斷,血可流,我們一定要報仇!”

差點沒把爸爸氣死了,後來鬧了很久,爸爸才發現那是一頭野龍。

羅拉一邊笑、一邊說,似乎認為這件事很有趣。

“後來那幾頭不想參加訓練的智慧龍怎麼樣了?”我問道。

“爸爸把他們抓了起來,讓他們訓練野龍。不過他們的目標也達到了,以後他們也不必參加軍事訓練了。”羅拉說道。

“訓練野龍?你們不是一項很排斥用野龍的嗎?”我問道。

“對啊,很多龍都不讚成呢!不過議會投票的時候通過了。”羅拉說道。

“你們訓練都練些什麼?”我問道。

“很多啊,連力量啊,練魔法啊,練配合作戰啊!”羅拉說道。

“你不是人身嗎?”我問道。

“爸爸找到從人變身成龍的辦法了,以後你也可以變成龍,不過爸爸還沒有找到變回去的辦法。”羅拉說道。

“你不是未成年嗎?也要訓練?”我問道。按照龍族的算法,羅拉還沒有成年。

“對啊,全部龍都要參加,除了剛孵出來的龍寶寶之外。”羅拉說道。

“那你練得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現在比以前厲害很多哦,力氣又大,魔法又強,如果我現在還是龍身,尾巴一掃,就可以把這個薄皮箱子打爛。”羅拉神氣活現地說道。

“我還能用法術的話,一槍就把這個箱子捅開了。”我說道。

“槍?你身上哪裏有槍啊?”羅拉問道。

“男人身上都帶著槍,特別是我這個不倒之金槍……”我說道。

“去……”羅拉笑道。可惜現在不能消耗體力,要不然馬上我就重溫舊夢。

“你體內的魔法元素怎麼樣了?”我問道。

這種神器雖然幾乎可以消耗掉體內所有魔法元素,但人體內似乎還可以留著一點。也幸好如此,我們才沒有死,人體內不能沒有魔法元素。

“隻剩下很少的一點,不夠變身。”羅拉說道。

“變身?變什麼身?”我問道。

“我現在並不是真的人,那個變身魔法陣被雷神拿走了,我隻好用普通魔法把自己變chéngrén類的樣子。”羅拉說道,“隻要我能夠得到足夠的魔法元素,就可以變回龍身。偏偏在這個箱子裏麵一點魔法元素都沒有。”

這時候,我鑿好了第二個隧道。

“把我放下來,我去拿鋼絲繩。”我說道。

“你在哪裏吊著,讓我去拿鋼絲繩不也是一樣嗎?”羅拉問道。

“保持體力,保持體力。”我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不能浪費任何體力,萬一把手指弄傷了就更劃不來。

“哎——”羅拉歎氣。

我下去拿了鋼絲繩,穿過兩邊鐵板的兩個洞編織了一張網,把羅拉也拉了上來,之後我們就可以坐在網上鑿洞了。我挑鐵板的右下角動手。我打算把右下角那兩條焊接縫磨掉,把鐵板踢進去折起來。這樣可以弄出一個洞,之後腳踩在洞裏,抓著鐵板,就可以用腰力把鐵板掰開。別的地方鐵板太厚太硬,鑿出這麼大個洞來的時候短刀恐怕都磨光了。

“我餓了。”羅拉說道。“我也餓了。”我說道。我打仗打了一整夜,什麼東西都沒吃,之後被關在這裏。我比羅拉好些,我身上的東西還在。我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會兒,找出來—塊餅幹。我掰下餅幹的一個角交給羅拉,說:“吃吧,不要嫌少。”

“太幹了,我不要。”羅拉說道。

“那我隻好又奉上口水了。”我說道。

“算了,等實在忍不住再吃吧!”羅拉說道。

“好吧!”我把餅幹收起來。

“讓我來挖吧!”羅拉拿過短刀,“你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答應了。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出來,結果並不樂觀?平時我總會帶著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昨天艾蘭是在戰場上找到我的,而我不會帶任何多餘的東西上戰場。

“沒有什麼好東西。”我說道,“我有三個儲存著魔法的珍珠,當然現在它們已經沒用了,我有一個水壺,裏麵有一整壺水,省著點大概可以喝兩、三天,我還有兩塊營養餅幹、一些紙、幾根火柴、一個睡袋、一個醫藥箱,裏麵有一些止痛藥水、一些繃帶和棉花。”

當然我還穿著聖騎士甲,聖騎士甲主要是皮,帶苦幾個金屬部件,這些金屬部件可以拆下來磨,皮可以吃——雖然用硝處理過,不過以我的胃還是可以消化的。

“有沒有硫酸什麼的?”羅拉問道。

“沒有,我在醫藥箱裏放硫酸幹什麼?”我回答說。

“用來去掉腐爛的皮肉啊,你們不這麼做的嗎?”羅拉問道。

“沒有,那麼嚴重的傷我們都是用法術治療。”我說道。

“你以前跟我說你們行軍的時候都會帶七、八天的糧食,現在你怎麼隻帶兩塊餅幹?”羅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