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各種事情都上了軌道,行政,司法,醫療,教育四個係統都恢複基本的運轉了,這裏麵由我掌握隻有醫療係統,其他三個係統用的都是黑希爾的舊人。就算有人寫了報告,拉瑪巴王應該什麼也發現不了。不過實際上,我在重建那三個係統的時候都作了很仔細的安排。
行政係統被要求盡一切可能配合我們的行動,我們說一個地區有危險,他們就得把那個地區清空隔離,我們說要調用馬車,他們就得為此付錢。而現在醫療救援工作的確是最重要得,誰也不能對此說什麼。司法係統主要處理遺產繼承和傷害賠償。一個人死了還是沒死,能複活還是不能被複活,是我們說了算。被狂暴魔法影響的人要為他們做出的破壞與殺戮做出賠償的,殺了人是自衛還是主動襲擊,那還是我們說了算。
拉瑪巴的教育係統本來以軍事教育為主,現在我讓它們加入了許多醫療方麵的內容,當然,教材直接就是神殿提供的,加塞了很多傳播至高神信仰的內容。(教育在傳教方麵是非常重要的,教廷的研究表明,甚至在完全沒有至高神信仰基礎的地區,隻要有好的課本,好的老師,那麼起碼會有70%的學生會對教廷產生興趣,20%的學生會變成至高神的信徒,當然堅定的信徒不會很多。)
現在我們提供的課本並不怎麼樣,最多隻能引起學生們對至高神信仰的初步興趣,還不能吸引他們成為信徒。不過現在我也沒空專門去編一套教材,這種繁瑣的事情讓格陵神殿那邊的人來幹好了。但是格陵的大祭司還沒有一點消息,馬利(二狗子)又整天在我麵前搖頭晃腦的,我不由得有點不耐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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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剛進神殿,就聽到娜娜和馬利又在鬧了“不行,絕對不可以放棄!”娜娜叫道。
“我,我不行了……”馬利一副要死要活的哭腔。
我快步走入神殿,隻見馬利(二狗子)躺在地上,伸著的前爪上搭著一塊布,正在努力的做側彎腰。旁邊幾十個傷員和幾個照顧傷員的神官都樂得前仰後合。
“你幹什麼呢?”我問馬利。
“老……老大,”馬利回過身來對我說道,“我……我在練習擦屁股……”
“擦屁股?”我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大便完了之後要擦屁股,”馬利不好意思地說道,“但是我現在擦不著……”
這個……擦屁股對人類來說是非常有必要的,但馬利現在隻不過是一頭魔狼,應該沒有這個需要吧。當然,大便完了之後不擦屁股當然是很惡心的。我當龍的時候,龍島上沒有那麼多擦屁股紙,我還用樹皮來擦呢。龍大便完了之後一般隻用海水洗一下,我洗完了之後如果不擦一擦就愣是覺得有什麼事情還沒幹,龍島那地方除了魔法書之外,就隻有用來記事的一點點羊皮紙了,搞得我滿山剝樹皮去試那一種樹皮比較柔軟,不過好在龍有很靈活的尾巴,不會落到像馬利(二狗子)這種困境中。
“一定能擦到!”娜娜的眼裏似乎冒出了名為“努力”的火焰,“你一定能自己擦屁股!”
“那以前是誰……”這幾天是誰幫馬利擦屁股的?
“是我!”娜娜說道。
“繼續擦多幾天步就完了嗎。”還可以培養感情呢。
“那怎麼行……”娜娜得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我替一個大男人擦…擦屁股,要是傳出去了怎麼辦。”
“哪有什麼關係?”我問道,“二狗子是一頭魔狼阿。”
“雖然外表是一頭魔狼,但是他的靈魂是一個男人阿!”娜娜爭辯道。
教廷還不承認靈魂的存在,二狗子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擁有馬利記憶的魔狼而已。它有馬利的記憶,以馬利的利益為自己的利益,馬馬虎虎可以算做是馬利的全權代表。我要是這麼說的話,以精靈的性格,娜娜肯定會和我爭辯靈魂是否存在。在這個問題上,不論正方還是反方都有無數的論據,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還是不要提算了。
“如果你把它當作男人,那你整天和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在一起,那又怎麼說?”我問娜娜。
“魔狼原來就不穿衣服的阿。”馬利替娜娜回答。
“魔狼原來也不擦屁股阿。”我繼續追問。不過這時那個維夫和騎士的首領派人來請我過去商議,反正擦屁股也不算什麼大問題,我就沒管馬利他們倆了。大概又要提讓塔羅特和羅達複活的問題了。我的借口,像複活順序還沒輪到他們,他們傷勢嚴重,複活困難什麼的,都已經用過了,再用這些借口就是撒謊,這次應該用什麼借口回絕他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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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執政廳(就是羅達那個高塔)處回來,我覺得自己就快要累死了。原來維夫他們想重建軍隊以維持基本的防衛能力,想和我商量能不能把一些騎士和魔法師的複活順序往前挪。我本來想答應他們,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有什麼陰謀似的,於是隻說考慮一下就走了。維夫和那騎士首領都是塔羅特的手下,塔羅特在爭奪繼承權的鬥爭中很明顯是落在了下風,那維夫他們會不會想乘這個機會殺了羅達?
現在隻要在羅達的頭上砍一刀,我們就不能把羅達複活。這很容易,因為我們現在人手不足,自然不會浪費人力去看守羅達的屍體。隻要羅達不能複活,塔羅特的手下又控製了整個伯爵領,黑希爾伯爵也隻能把塔羅特立為繼承人了。
不過也許這種情況對我們教廷有利。羅達的手下和死在塔羅特手下的民眾的親人都不會高興看到塔羅特成為黑希爾伯爵,這樣就會造成官民對立,我們教廷的活動空間就更大了。可惜我是一個聖騎士,我不能特意製造機會讓人殺死羅達,我不能放任罪惡。所以說聖騎士不適合搞政治,我們不可以撒謊,不可以犯罪,不撒謊不犯罪怎麼搞政治呢?
我一邊想著怎麼去查證維夫是不是在計劃著把羅達殺掉一邊走進神殿,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粉紅色正在滾來滾去的毛球,神殿裏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我仔細一看,原來是穿著一件粉紅色特製毛衣的二狗子(馬利)。那毛衣太大,二狗子的腳又短,那毛衣拖到了地上。雖然二狗子很努力的掙紮,但總是走一步摔一跤,摔倒後滾一圈站起來,又摔一跤。這就是為什麼剛開始我以為它是一個滾來滾去的毛球。
現在是夏天,二狗子(馬利)穿毛衣幹什麼?就算是冬天,它也有一身的毛皮,用不著穿衣服啊。
“你幹什麼呢?”我抓著二狗子(馬利)對它說道。
“這件衣服太大。”二狗子(馬利)氣喘籲籲地回答道。
“你穿衣服幹什麼?”我應該先問這一句的。
“你中午說我赤身裸體,娜娜就給我做了這一件衣服……”二狗子(馬利)感激地說道。
“那為什麼要穿毛衣阿?”有曖昧,有曖昧,馬利和娜娜之間肯定有曖昧。
“娜娜說她隻會改毛衣,我說沒關係,結果就……”二狗子(馬利)站起來說道。
“你不熱嗎?”我好奇地問道。
“當然會熱阿,不過娜娜說他會給我剪毛。”二狗子(馬利)說道,“她去找合適的剪刀去了。”
“那你不如學學怎麼樣用兩隻腳走路,怎麼樣用前爪拿東西,怎麼樣用騎馬,這樣你就可以成為正宗的——”我頓了一頓加強效果,“人模狗樣。”
“去——”馬利瞪了我一眼,又去學習走路了。
“對了,你學會擦屁股沒有?”我向二狗子(馬利)。
“還沒有,”二狗子(馬利)煩惱地說道,“隻好先用尿布了。”
我正在喝水,聽到這話把口裏的水全都噴了出來。神殿裏其他的人,包括病人,神官還有兩個祭司也都一起笑了出來。看來不能把馬利留在神殿裏,要不然病人笑太厲害會導致傷口破裂的。
“你打算穿著這件粉紅毛衣包著尿布去教廷總部?”我實在很想知道總部那些家夥對此有什麼反應?
“不好嗎?”馬利反問道。
“很好,非常好。”說不定教宗看到二狗子(馬利)會高興得心髒病發。教宗候任名單上我排第二十四,隻要殺掉排我前麵的二十三個人,我就是教宗了,哈哈哈——我到底在想什麼呢?別的不說,候任名單第十八的完美聖騎士沙迦我就打不過。再說我一個聖騎士也不能做那樣的事情,想也不應該想。
我正胡思亂想,首席祭司費蘭克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說道:“大人,格陵有信來。”
“信?什麼信?讓我看看。”格陵那邊不會又說要推遲吧?
我接過信,匆匆看了一遍,上麵說教廷總部派來調查這次事件的調查團已經到了格陵,叫我找幾個至高神信徒一起去提供一些“先期信息”,另外讓我作證之後趕快去教廷總部,教宗有重要工作要通知我。
所謂提供“先期信息”,就是在正式調查報告出來之前先去恐嚇恐嚇拉瑪巴王和他的官員,把事情有那麼嚴重就說那麼嚴重,把他們嚇倒,同時也做一做宣傳,形成輿論壓力。這樣正式報告出來提出條件的時候比較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