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幸中的萬幸(1 / 2)

鍾良出生在1978年9月一個不冷不熱的夜晚,其“不幸”中摻雜著“萬幸”的童年,自這一刻起開始便拉開了序幕。

說來也怪,在鍾良出生的當晚,有兩隻野貓一直在鍾良家門外打架,從這兩隻貓開始打架的一刻開始,鍾良的母親就開始肚子疼,不出五分鍾便開始出現分娩的征兆,因為距離預產期少說還有一個半月,所以麵對這種突發事件,家裏沒有任何準備。就在救護車瘋狂駛向醫院的路上,鍾良竟然出生了,從肚子疼到降生不過二十分鍾,說奇跡也好,怪談也好,但總而言之,雖說生的突然且外加早產,但整個生產過程還算順利,母子送到醫院後都沒什麼大礙,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鍾良的父親當過兵,思想上受部隊影響比較重,當晚便給孩子起名叫鍾良,意思是希望孩子長大後能夠忠於國家忠於黨,作一個善良的人。

雖說出生當時僥幸死裏逃生,但再往後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滿月的時候,一場屢治不退的高燒外加一個半瓶子醋的實習醫生又差點要了鍾良的命,但碰巧這時候醫科大學的一位老專家來鍾良住院的醫院辦事,為奄奄一息的鍾良作了一些簡單的診斷後便斷定其高燒原因是病毒感染而並非實習醫生所診斷的細菌感染,遂當即決定將臨床藥物由抗生素換成了幹擾素,算上離奇的早產在內,這是鍾良第二次被“萬幸”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七歲那年,鍾良再次黴運大作,放學回家翻牆頭時一不小心從牆上摔了下來,當時隻是感覺肚子疼,後來疼的實在受不了了,送到醫院一檢查便被診斷為脾髒破裂,

這種內傷以別說是當時,就算放在今天,如果不及時手術,死亡率也是100%的。這時,久違的“萬幸”又給鍾良帶來了救星——在鍾良被確診後轉院的同時,全市唯一一個能做脾髒縫合手術的大夫正好從國外回來,連家都沒來得及回,下了飛機便上了手術台…

八歲時,沉寂了一年之久的“不幸”之光似乎又發作了——鍾良跟父母去北戴河旅遊時,膝蓋被水下的礁石劃了一道口子,雖說創麵不大,但傷口挺深,當時鍾良的父母都覺得海水能殺菌所以並沒注意,隻是用衛生紙給孩子擦了擦傷口,而讓鍾良父母沒想到的是,從北戴河回來後鍾良便開始發高燒,一直燒到了40度且伴有抽搐症狀,送到醫院後大夫一眼就看見了鍾良腿上的口子,問明來龍去脈後,劈頭蓋臉就把鍾良的父親罵了一頓,說鍾良的病就是因為父母的不負責任造成的,至於病情麼,毫無懸念…破傷風。更具諷刺意義的是,按醫生的分析,海水裏含有鹽分,僅在海中受傷並不容易感染破傷風,患病原因很可能是當時擦傷口用的衛生紙上帶有破傷風杆菌…以當時的醫療條件而言,如果沒及時注射破傷風針的話,這種病的死亡率是相當高的,就算能夠僥幸存活,也難免有些後遺症,而讓全家人外加大夫都感到意外的是,這孩子憑其看似單薄的身子骨,不但頑強的活了下來,且沒留下任何後遺症…

如果說前幾次的“不幸”隻算是演習的話,九歲時的經曆可算得上是鍾良的第一次實戰了。

1988年,鍾良在課間做操時昏倒,經過數次轉院後被確診為白血病。這個消息對於鍾良的家庭而言打擊自然是毀滅性的,住院期間,鍾良每天的醫藥費高達數百元,鍾良母親單位的效益不好,每月僅能領取工資額的40%,當時廠裏還一個勁的盤算賣廠房賣設備,公費醫療就不要想了,而父親單位的效益雖說還算可以,但按規定,職工子女的醫藥費隻能報銷50%,對於如此高額的醫藥費而言,即使僅花一半的錢,也足夠全家人喝一壺的。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然而在鍾良身上,輪流轉的似乎隻有“不幸”與“萬幸”這兩個詞,患上絕症既然是“不幸”在先,那麼之後也便該輪到“萬幸”上場了。就在全家人幾近絕望的時候,好消息又來了,鍾良父親鍾海辰的骨髓配型與鍾良吻合,可以進行骨髓移植。十萬分之一的巧合啊!又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消息無疑給絕望中的鍾海辰打了一針興奮劑,計劃好親戚朋友的借錢“指標”後,鍾海辰開始四處借錢籌集手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