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你們拿的那塊看著很普通的拂掌玉,也是怨玉,就是從鐵盒子裏那塊大塊的怨玉上切下來的…”張國忠點了支煙,又坐在了沙發上…
按牛皮冊子上的記述,裴懷嶺也就是後世的徐瞎子發明的子午陣,隻是此種陣法的雛形,複雜透頂且並不實用,就好比世界上第一台計算機一樣,重幾百噸,耗電量堪比煉鋼廠,而其性能卻還不如今天的電子表,但是對於整個道教而言,這種陣法的意義卻已經超越其效用本身了,一直以來,關於投胎後的記憶問題一直是道術的盲區,而子午陣的出現,則等同於打開了記憶這個未知領域的大門,讓後世能人有了具體的研究方向。包括唐海瓊也就是唐飛交給魏婆婆的那塊玉佩,實際上就是袁紹一本人在子午陣的基礎之上加以研究的結果:徐瞎子版的子午陣,主要以陣為主,玉為輔,對於整個陣局而言,玉隻不過是一個施法的硬件,其作用也僅局限於縮短投胎時間,而當這種陣法傳到袁紹一這代時,玉已經變成了陣法的載體,借助玉石本身的陰陽特性,袁紹一幹脆將“子午陣”也做成了拂掌玉,以前必須人工施布的複雜陣法被一次性刻在了玉上,一勞永逸,服務器直接改筆記本,性能雖然降低了,便攜性與簡易性卻是從前所不可比擬的。
大概從1941年開始,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秘密行動便屢遭失敗,與此同時,茅山、正一兩派各有一個弟子失蹤,說是死了卻招不到魂魄,袁紹一遂懷疑兩派中有人叛變,尤其是正一道的失蹤弟子苗至古,此人本是袁紹一十分信任的弟子,也知道這塊怨玉的秘密,如果叛變者真的是苗至古,怨玉的秘密讓日本人知道這可是大事,在當時而言,日本本土研習中原道術的能人也正經不在少數,倘若日本人得到了怨玉,拿來複活諸如山本五十六、大角岑生這些陣亡高官都不是沒可能,倘若果真是這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為保險起見,袁紹一遂通過唐海瓊的關係,秘密將這塊怨玉交給了一貫獨來獨往的賀掌石暫管。
“袁師從怨玉上前後共切下兩小塊,一塊在自己身上,一塊則交給了唐海瓊,目的是萬一自己和徒弟都遭遇不測的話,借助拂掌玉上的子午陣可以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找到賀掌石拿回怨玉,袁紹一身為掌教,不希望祖宗傳了幾代的寶貝丟在自己手裏,所以不惜考慮用這種有悖人倫的方法當雙保險,這一點也可以理解,但唐海瓊本身卻不願意這麼做…”說到這,張國忠搖了搖頭,“唐海瓊和先代掌教張髯塵一樣,對帶著記憶投胎這種事甚是抵觸,所以便將玉交給了徒弟魏金花,希望魏金花能代替自己找到賀掌石,以至於到最後殉國,唐海瓊都沒用子午陣…”
本來,賀掌石保管怨玉藏匿在四川還算安全,但南京大屠殺之後,國民黨將政府遷到了重慶,這樣一來四川便繼南京之後成了日寇虎視眈眈的第二個靶子,於是賀掌石便帶著寶玉來到了湖南深山,山中的藏身之處是其徒弟甄秀秀提供的,但這個消息袁紹一並不知道,按照牛皮冊子上的記載,甄秀秀曾答應師傅賀掌石會不惜一切代價將賀掌石的藏身之處告知袁紹一,但此時其人已打入日軍特工部門內部化名川子當了反間諜,根本沒機會與袁紹一見麵,所以直到唐海瓊殉國,都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川子是究竟是誰,也不知道川子是否已經將賀掌石的藏身之處告訴了師傅袁紹一。
“按照這上麵的記載,袁師曾在山西隻身潛入日本人的據點,但卻沒能全身而退…”張國忠歎氣道,“袁師身上的刻有子午陣的拂掌玉似乎也未能發揮預想的效果,袁師行動以前,徒弟們曾經百般勸阻,包括唐海瓊本人也表示要代替師傅前往,但卻被拒絕了…袁師出事以後,唐海瓊代領著其餘師兄弟繼續跟蹤日本人,執行師傅生前的法旨,隻下了一個人尋找師傅的轉世者,但是關於留守者的名字,這上麵並沒有記錄…”張國忠晃了晃牛皮冊子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