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八操的…”隻見蔣建華拿著鞋盒子渾身哆嗦,哐的一下把掛鍾摔在了地上,玻璃片碎了一地,“我…”說著從桌子上抄起一把剪子便要出門。
“大伯!”陸孝直趕忙上前一步拉住了蔣建華。
“這個王八操的…”隻聽吧嗒一聲,剪子落地,蔣建華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這裏麵…是什麼…?”陸孝直把蔣建才扶到了床上,繼而蹲下身子撿起了掛鍾。
“那可是我跟你大媽的棺材本啊…”
蔣家梁沒有工作,又喜歡花天酒地,自從大學畢業回家以後,蔣建華就從來不敢把現金往家裏放,讓蔣家梁發現準保偷走,掛鍾裏放的全是八十年代的國庫券,麵值大概有一萬來塊錢,發行時間從八二年到八七年都有,要依邱金娥的意思早就都兌換了,但大兒子蔣家棟多少見過點市麵,說這東西到銀行兌換就虧了,現在很多人收藏這個,多留幾年沒準能賣大錢,蔣建華當年風光的時候也曾經到濟南甚至北京問過行情,其中八二年發行的某版本一元麵額國庫券最貴的能賣到三四千塊,光是這個版本的國庫券,蔣建華就有十幾張且張張呈色一流,按這個行情計算,這一萬多塊的國庫券少說能值個十來萬,蔣家出事後,蔣建華的所有希望就是這些國庫券了,沒想到今天才發現似乎早已遭了二兒子的毒手。
“小夥子,你要是看見保才,就讓他快點回來吧,現在我已經不指望什麼聚財不聚財了,我就想身邊有個人陪我說說話,幫我分擔分擔啊…”蔣建華有氣無力,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一定…”陸孝直歎了口氣,想安慰安慰蔣建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蔣大伯,您這屋子,找人看過風水?”
“嗯…”蔣建華點了點頭。
“院子裏沒看過吧?或者說…看的不徹底…”陸孝直確實想做點什麼,但以眼下蔣家的現狀,自己能做的似乎也隻是免費看看風水諸如此類。
“你…你咋知道的?”蔣建猛的一抬頭,表情著實把陸孝直嚇了一跳。
“蔣大伯,俗話說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風水的作用是有限的…”看著蔣建才方光的雙眼,陸孝直的話鋒趕緊轉了個彎,心說這個老頭子可真行,這家裏都這個德性了,怎麼還把希望寄托在風水上?
“不!小夥子,你說得對!院裏的確請人看過,但我沒敢按先生說的弄!”
“這話怎麼說?”說實在的,在陸孝直看來,院子裏的風水的確是有人看過的樣子,但時間想必很早,至少也是蔣家建樓房以前,因為院子裏所有的風水布局都是按平房的規格規劃的,此時院子裏起了樓房,雖說大局無礙,但局部是有必要動一動的,雖說具體怎麼動有待研究,但肯定不是大工程,雇幾個泥瓦匠也就是幾百塊錢搞定的事。可是此刻聽蔣建才這麼一說,還有什麼敢不敢的因素,好像還有什麼隱情,這蔣建才又不懂風水,風水先生讓怎麼弄就怎麼弄不就行了麼?又沒讓你殺人放火,有什麼敢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