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葬鐲(2 / 2)

“這種事…即使知道也不能說的…”這一點陸孝直倒是不意外,如果提早說了反倒不正常,除非是那個陳敬昌活膩了想折點陽壽。“您後來怎麼處理的?人也沒埋,就這樣了?”

“我問那個馬天培該怎辦,我說你師傅讓我把人往這埋,肯定有他的打算,我問她如果不埋人,有沒有別的辦法,但是他也不知道他那個師傅想幹啥…”蔣建華道,“最後讓我逼的沒轍了,就問我有沒有惠蓮的遺物,把遺物埋了也行,要說惠蓮的遺物,就是當初他當初給我那塊布條,但那個不能埋啊!給惠蓮申冤還指望那個呢!後來我想起來了,我把惠蓮從房梁上解下來的時候,發現她戴了個鐲子,以前從來沒見她戴過,可能是她們家傳下來的,當時我沒動,估計別人也不會動,我就問她那個行不行,他說玉的更好!之後我們就…”

“去挖劉惠蓮的墳了?”陸孝直一皺眉道。

“惠蓮家是富農,成份不好,喪事也沒人操持,沒棺材,用兩席卷著埋的,也不深…”蔣建華低下頭,似乎有些慚愧,“沒辦法,誰知道那個陳敬寬是啥目的?”

“之後呢?”聽到這裏,陸孝直反而很想繼續往下聽,這個陳敬寬的思路簡直是聞所未聞啊…

“之後我開始著手收拾馮斌…”說到這,蔣建華似乎來了精神…

馮斌是革委會的副主任,有副主任,就得有正主任,革委會內部遠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安定團結,領導之間的勾心鬥角並沒有因為鬥爭形勢的嚴峻而發生變化,和大多數機關單位一樣,領導的職位越高,對頭也就越多,馮斌也不例外,革委會的那個“正主任”王新良就是其死對頭之一。要說這個王新良也沒什麼好名聲,和馮斌在革委會的勢力可以說是五五開,基本上屬於黑吃黑狗咬狗的關係,兩個人互相攻擊互相拆台甚至已經到了公開化的地步,隻要到公社開過大會聽過報告的人,沒有看不出來的。雖說蔣建華是個農民,但也沒傻到直接找上級領導反映情況的地步,在考慮如何告倒馮斌的時候,蔣建華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這個王新良。

“我找王新良找的挺是時候!當時公社傳言,上麵想把王新良調走,把馮斌扶正…”蔣建華看著影壁牆深深的呼了口氣,“我找王新良,說了這個事,把個王新良樂得不得了,正好當時公社要開大會,他讓我在大會上站起來接發馮斌,說隻要我敢,以後村裏大隊長的位子就是我的,事情到這個地步,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揭發就揭發,大不了一條命,也算對得起惠蓮…”

見蔣建華這邊答應揭發後,這個王新良連夜召集親信寫了一百多張大字報,在第二天開大會的與此同時貼的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此外又聯絡了革委會裏一些馮斌的對立麵,約定由蔣建華帶頭,借公社大會的機會向馮斌發起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