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馬背,在夏侯琦夜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壞心的把泥巴蹭了他一身。
風,在而幫呼嘯而過。
我聽見夏侯琦夜苦笑著說,“皇兄們怎麼會都喜歡上你,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回宮以後,烏子愷一反常態的沒有板起麵孔恐嚇我,隻是用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對我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又怎麼會騙我。”
可恨我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他這番話,真的比任何嚴刑拷打都管用。
我乖乖的說了雲珀宮的事,狀似無意的提起雲深的婚事,雲淡風輕。
他愣了一下,喃喃的說,“對不起,因為怕你傷心,所以一隻瞞著你。”
我怒道,“誰說我在意?”
他反問,“你不在意麼?”
我突然笑得直不起來腰,直道,“我已經忘記了,這多好笑。”
於是他沉默,我也不語。
心裏突然變得粘粘稠稠的,很難過很想逃離,我望天長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忘記那個幽州我最狼狽時的重逢。
用心一遍遍臨摹他當時的眼神和微笑時上揚的唇角,若是他的溫柔隻給我一人,那該有多好。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直到第二天晚上,睡不著,就去禦花園裏轉轉。
不知道遊蕩到哪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簫聲。
仙人鳳咽瓊簫,悵斷魂送遠,《九辯》難招。
醉鬟留盼,小窗剪燭,歌雲載恨,飛上雲霄。
隨簫聲而行,在一片烈焰花中停下了腳步。
他依舊白衣勝雪,站在金黃的烈焰花中央,翩翩風姿。
我走至他身前,他卻仿佛沒有發現似的接著吹簫,那簫聲纏纏繞繞,莫名的糾葛著我的心疼。
我不語,俯身摘下一朵烈焰花,雙手遞到他眼前,微笑道,“鮮花配美人。”
簫聲戛然而止,他垂下雙手站在我麵前。
四目對望。
我們都知道現在這一刻意味著什麼。
衛瀟瀟在用她最後的驕傲問著,雲深,我們在一起好麼?
然而沉默,隻是沉默。
我苦笑。
我可以不在乎他之前的冷淡,我可以同他一起背負他所謂的家國夢想,我可以陪他浪跡天涯,隻因為幽州他那一個微笑簡單的溫暖。
卻單單怕他一個沉默的歎息。
之前總說烏子愷傻,沒想到,最傻的,卻是自己。
他張口,“瀟瀟。。。”
我忽然慌張了神色,胡亂的丟掉手中的烈焰花,笑道,“開玩笑的,雲深,祝你幸福。”
他卻執著的開口,“瀟瀟,幽州初逢的回憶對你而言,那麼重要麼?”
那神色即便再淡然,卻還是被月華抹上了憂傷的味道。
我點頭,微笑。
是的,我曾不止一次的同他提起過幽州,我經常大笑的自嘲當時的窘迫和狼狽,還有他大方給的那錠胖嘟嘟的銀子。
他的披風,他的溫暖,都是關於他的。
見我微笑,他的神色竟蒙上了淒涼的味道,淡淡扯起個唇角,“若是那一日,你遇見的人不是我呢?”
我一愣,繼而心痛而氣憤,我瞪著他,怒道,“雲深,這是我想到的最拙劣的借口!”
轉身飛也似的跑開了,不敢讓自己停下腳步。
雲深雲深,為何要對我這般殘忍,即便不能相愛,連回憶,也要收回麼?
可當日跑開的我並不知道,身後的男人,是怎樣在蕭索的夜風中佇立了一夜,唇畔的笑始終沒放下,可眼角卻悄悄的濕了。
雲深視角
“衛瀟瀟!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烏子愷拿著手中被縫成一團糟的長衫,哭笑不得的喊著。
“對不起嘛,大不了改成馬甲好了。。。。。”床底下傳來一道心虛卻又調皮的聲音。
在屋頂上的我突然不由自主的上揚了唇角,能把天下第一神捕氣成這幅模樣的女子,還真的讓我生出幾分好奇。
“你鑽床底下做什麼?出來!”烏子愷難得耐心的坐了下來。
“那你要保證不把我丟到牢裏麵去!”床底下的聲音尋求著安全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