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弟弟變禽獸(1 / 3)

我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一口氣講完故事,轉身卻看見,夏侯致遠的眼淚成串的,無聲的,簌簌落在他的傷口上。

我懵了,丫的我講那麼多慘烈的革命故事沒見你一點反應,我隨便講個狗血韓劇就把你哭成這樣?白浪費我那麼多口水,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那淚水一滴滴的暈染在傷口上,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盯著那傷口慢慢由黑紫變為淡紅。

把他弄哭是一回事,可是他真哭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始終不肯抬起頭來,長長的睫毛低低的垂著,淚水無聲的滾落。

我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突然想起誰說過,無聲的哭泣,才是最傷心的表現。想當年偶都是把韓劇當笑話看的。。。。夏侯致遠究竟是怎麼了。

我湊近他,輕輕撥開他垂下的那幾縷發,學著烏子愷的樣子溫柔的拍著他的頭,小心翼翼的勸慰道,“毒已經解了,再哭就浪費了。”(作者:這也算是安慰嗎?衛瀟瀟:默~~)

聽見我說話,他慢慢的抬起頭來,平時流光溢彩的眼眸此時盈滿了淚水,那淚水滑過他精致的鼻子,打濕他嫣紅的嘴唇,那神情恍惚的就像天邊的流雲,像是雖時都準備著失去什麼,卻還是不甘心的苦苦掙紮。

我愣了一下,對於把他弄哭這件事,突然有了很深的罪惡感。

見我一臉擔憂的望著他,他竟然絲毫不覺得尷尬,淚水中,衝我綻放出一個明媚如早春三月的笑容,吸吸鼻子,然後說道,“致遠都記不清有多久沒哭過了呢。”

我被那笑容迷惑了眼睛,無意識的說道,“是啊。。。。哭哭更健康。”

聽我這樣說,他笑的更厲害了,貝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眼睛亮若星辰。

此刻的夏侯致遠清新的就像清晨的第一滴荷露,那麼透徹,那麼單純的快樂。

他扯過我的袖子,讓我和他坐在一起,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上,很小聲很小聲卻很滿足的說,“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累很累,把自己包裹在那麼多偽裝下麵,對所有人都溫文有禮,隻是為著某些人的期望活著,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遇見瀟瀟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也可以什麼都不用想。對著一個人,隻是單純的傻笑或是傷心,可以看自己想看的書,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愛自己想愛的人,原來,是那麼幸福。”

他枕在我的肩上看藍藍的天,止住了淚,又輕輕合上了眼睛,唇邊的酒窩滿足又快樂。

我輕歎一聲,手輕輕撫上了他的頭,突然想起我在原來的世界的弟弟,若是沒有八歲時候那場失散,他也該像夏侯致遠這麼大了吧?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快樂不快樂?傷心的時候有沒有人願意安慰他,聽聽他的心裏話,哪怕隻是像這樣輕輕摸摸他的頭,靜靜的讓他依靠。

我心裏突然母性泛濫的百般溫柔,卻根本不知道夏侯致遠心中真正想的是什麼。

見我摸他的頭,他也並沒阻止,反而頭更向我頸窩深處靠了靠,仍舊閉著眼睛,接著說道,“父皇和母後常誇我聰敏,文武百官也不敢對我的話有絲毫馬虎,可這一次,我真的希望自己笨一點,再笨一點,這樣也許就不會想你話裏的前後矛盾,這樣也許就不會在乎九哥深夜從你的房裏走出來,這樣也許就不會在乎你叫我弟弟時那認真的神情。”

他的語氣平靜又憂傷,無悔又快樂。

我怔住了,腦中還無法轉換自己的角色,他竟然這樣在乎我的所作所為麼?再笨一點,再笨一點,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是希望我叫他弟弟還是不希望?

我動了一下,卻被他按住了手,他伸出幹淨修長的手,輕輕的覆上我的,柔聲說道,“你若即若離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那隻是你性子淡然罷了;你對九哥撒嬌的時候,我就安慰自己那隻不過是你和我一樣把他當作哥哥罷了;你為駙馬流淚的時候,我還是告訴自己不該那麼在乎你的過去,我不該讓你覺得我對你的愛,是一種負擔。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會嫉妒,還是想占有,我想你的眼裏隻有我一個,我想你依賴我,離不開我,隻為我一個人這樣傻乎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