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在一片明媚的天空下,與席先生和席太太截然不同的是,另一邊,時硯的心情糟糕到了極致。
他板著臉,眸子陰陰沉沉的落在桌上那一遝照片上。
照片的內容,是徐菱秋和程政在一起吃飯的畫麵。
時硯看著照片裏麵笑得跟朵小花兒似的女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繃緊的下顎顯露出了他如今想殺人的衝動。
徐菱秋怎麼會和席袁成的助理認識,還一起吃飯關係那麼親密?
想不明白。
按理說,徐家和席家沒有過任何合作,私下關係也一般,依徐司令的脾性,自己捧在掌心的寶貝,怎麼可能會讓她與那種人見麵呢。
而且,徐菱秋的身份,很少很少有人知道,程政他怎麼會知道。
除非……除非他們一直在私底下跟蹤他。
而他,居然毫無察覺。
想到這,時硯的眸子漸漸變得有些冷。
徐菱秋……
他一直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從來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句真話哪一句假話,把他們趕去木屋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人,會是她嗎?
時硯揉了揉頭痛欲裂的腦袋,昨晚從木屋回來他就整夜沒睡,一直在反複的回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為什麼那些人會知道那幾個痞子被他們關在小木屋?
如此凶殘的趕盡殺絕,怕是那幾個死掉的痞子一定都知道些什麼。
時硯猛地砸了下桌子,滿目陰騭,“該死,就隻差那一步!”
這時,辦公室不適宜的響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
男人聲音冷沉:“進來。”
秘書推開門,忐忑的走了進去。
想起剛剛在門外聽見男人砸桌子時發出的那一聲巨響,她估摸著老板今天的心情不佳,所以說話的時候都變得小心翼翼,“時總,徐小姐說她在休息室等您,說要和你一起去吃午……”
尾音為落下,時硯的眸子一沉。
來得正好。
他剛想去找她。
秘書的話還沒說完,辦公桌後麵的男人已經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朝門口走去。
獨留一頭霧水的秘書幹幹的站在原地。
休息室。
徐菱秋正靠在舒適的沙發上翻看雜誌,不多會兒,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她聽見聲響,掃了一眼過去,目光一頓。
因為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她收回視線,繼續翻看雜誌,還笑著說:“你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明事理的人還以為你是來追債的。”
時硯麵無表情的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聲音有點涼:“你怎麼過來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了嗎,今天一起吃飯啊。”
徐菱秋合上雜誌,站起來,不悅的嬌嗔:“你該不會又想放我鴿子吧!”
女人的眸子,清澈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時硯微微抿唇,眼神複雜。
徐菱秋見男人半天沒吭聲,有些奇怪:“你今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話落,她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探探男人額頭上的溫度。
然而,被他避開了。
是那種,尤為憎惡的嫌棄。
徐菱秋一頓,手僵在半空幾秒後,才慢慢的收回來。
她笑:“時總,我是不是哪兒又得罪您了?”
時硯看了她半響,才啞著嗓音問道:“你認識程政嗎?”
“程政?”
徐菱秋咀嚼著這兩個字,忽而,又笑了,不答反問;“你派人跟蹤我?”
“所以你認識他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徐菱秋滿不在乎的笑著:“難道我認識誰,還需要跟你一一稟報嗎?”
“徐菱秋!”
時硯拚命壓抑住胸腔的怒火,猛地一喝,許是未見過他露出如此凶的表情,女人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