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沈濤將一遝鑒證科剛送來的結果丟在楊文蘭的麵前。
他拉開椅子,坐在了女人的對麵,雙手放在桌子上搭成塔狀,麵無表情:“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楊文蘭在看到上麵的指紋對比結果後,麵如死灰。
她顫抖的推開那些鐵證如山的證據,眼眶通紅,聲音很抖:“我要見席袁成,讓我見席袁成!”
從入獄到現在偽裝了那麼久,女人好像終於失去了理智,她的嘴裏不停重複那句話,她見席袁成。
沈濤雙手環抱,冷著眼看這一幕,半響,他才開口:“或許你還不知道。”
男人冷漠的聲音在寂靜的審訊室內幽幽響起,楊文蘭停頓,她怔怔的看向他。
對上她灰暗的眸子,沈濤停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席袁成如今已經成為警方通緝的對象,他已經自身難保了。”
如同五雷轟頂,楊文蘭瞳仁劇縮,她搭在桌子邊緣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渾身由內到外冰冷的發寒。
她震驚的看著男人麵無表情的臉,半響,她張了張顫抖的雙唇,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沈濤收拾了一下雜亂無章的桌麵,邊說:“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保釋你了,而今證據確鑿,你最好坦白從寬,將殺害蘇牡柔的細節一一告訴我。”
楊文蘭木木的搖頭,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站了起來,拍著桌子吼道:“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我才不會上當的,他不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腦海中最緊的那根神經線好像終於崩斷了,女人滿目空洞,說話的時候也是語無倫次。
麵對女人無理的要求,沈濤選擇了無視。
他淡淡的說:“證據確鑿也由不得你信不信了,牢,你是坐定了。”
說完,他已經站起身,順手將桌上的結果帶走。
從始至終,楊文蘭都是垂著個腦袋,嘴裏不停的呢喃:“不會的,一定是哪裏出錯了,我不能坐牢不能……”
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很細微,但還是一字不落撞入了男人的耳畔。
她依舊的執迷不悟。
沈濤輕歎著搖了下頭,他已經快要走到門口了,背後突然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她說:“就算不行,也至少,最後讓我再見一麵宋子衿。”
宋子衿?
沈濤頓住腳步,他微微蹙起眉,在想她又要耍什麼花樣。
楊文蘭勾唇,聲音聽著有些悲涼:“我都淪落至此了,你還擔心我會耍什麼花樣嗎?”
出了審訊室,陸錦就倚靠在門外的牆上。
他垂著個腦袋,但是沈濤知道,他什麼都聽見了。
“怎麼看?”
男人的聲音拉回了陸錦的思緒,他側首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你該問她本人。”
……
……
席袁成依舊下落不明。
他失蹤之後,公司內部那些躲在暗處之前還蠢蠢欲動的高層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席琛突然高調的回歸,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而席袁成出事之後,他們更是方寸大亂。
時硯喝了口茶,然後看了眼坐在辦公桌後麵心無旁騖的男人,下巴努努桌上的那張A4紙,“漏網之魚都在名單裏麵了。”
男人微微抬眸,時硯繼續說:“楊文蘭也被逼招供了,不過她到現在還鬧著要見你老婆。”
席琛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時硯挑眉:“對了,唐卿馨,你最近見過她麼?”
“沒有。”
男人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時硯聳肩,吊兒郎當的說:“昨天她被人從局裏保釋出來了,聽說跟了李成。”
李成,圈內很多人都知道他經常對唐卿馨獻殷勤,不過後者一直當他是透明的。
如今唐家沒落,剛好給了他機會。
席琛停住手裏的鋼筆,他不知在想什麼,眸子漆黑而深沉。
時硯笑了下:“李成那老家夥最近不知抽了什麼風橫的很,得罪了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