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砸的。”
女人沒有隱瞞,她坦然的回答,靠在冰箱上,問他:“人呢,死沒死?”
徐清揚將切好的西紅柿丟鍋裏,順手把女人剛剛煮的麵條都撈出來,他的語氣很淡:“要想他死,你應該再掄多幾下。”
聞言,顧惜西沉默了一會兒,忽的扯唇:“你好煩。”
男人不置可否。
他調好火候,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手腕上的抓痕,程靖弄的?”
顧惜西一頓,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上麵的確有明顯的抓痕,應該是之前和程靖發生口角爭執的時候被他抓到的。
男人不說,她自己都沒有怎麼注意。把折起來的襯衫袖子放下來遮住手腕,女人不是很在意的嗯了一聲。
徐清揚看了她一眼,眸子意味不明。
窗外夜色漸深,明月狡黠。
二十分鍾後,一盤料很足的番茄豬扒意大利麵出鍋了。
坐在餐桌上,顧惜西拿起叉子迫不及待嚐了一口,嚼了幾下,她眸子一亮,味道還不賴。
她本來想誇幾句,可是抬頭見男人要上樓了,急忙叫住他:“你不吃嗎?”
男人頭也不回:“不必了,我看見你已經飽了。”
“……”
一直看著男人走進了房門,顧惜西撇了撇嘴,她收回目光,嘀咕了一句:“又是一個人吃飯。”
本來食欲滿滿,可是吃了幾口,突然變得有點兒食不知味了。
她擱下叉子,往陽台外麵走了出去。
已然是深夜十二點,遠處的高樓大廈一片黑燈瞎火,隻有馬路上還燈火霓虹。
女人靠在欄杆上,心情莫名低落。
她想起了白天沈霂琳指責她的那些話,想起了今晚程靖口無遮攔的那些話。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人。
在她的身邊,許多的人,都認為她還像過去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
另一邊,昏暗的房間。
男人靠在牆上,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他右手捏著手機,聲線平緩:“今晚在米蘿發生的事情全部壓下去,我不想明天在報紙上看到她的名字。”
話落,電話內傳來了一道遲疑的聲音:“程總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我來處理。”
男人的瞳眸比黑夜還要幽深,他平靜的說:“還有,順便幫我調查一下程靖和顧惜西之間有什麼恩怨。”
……
……
第二天,美好而安寧的清晨被一陣“乒乒乓乓”的嘈雜聲響打破了。
客房內,和煦溫暖的陽光透過未拉緊的窗簾縫灑了一室。
床上的女人皺眉翻了個身,樓下的聲響還沒停止,而且還變本加厲了。
砰砰砰,震得她腦仁疼。
顧惜西煩躁的吐了口氣,拉上被子蓋在腦袋上,雙手緊緊捂著耳朵。
突然,樓下的聲音靜了會兒,可是沒持續多久,又響起了鍋鏟敲擊出來的雜音。
女人閉上眼睛,縮在被窩裏忍了一會兒,到底是沒忍住,直接翻身起床。
她頂著雞窩頭,連拖鞋都沒有穿就氣衝衝的跑了出去,“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
樓下,突然在別墅裏聽見一道女人的聲音,周旭嚇得手裏的盤子差點摔了出去,他驚愕的看向二樓,眼睛瞪大:“你怎麼在這?”
程予墨同樣是聞聲從廚房走了出來,他在看到二樓的女人時,向來沉靜的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
這是什麼情況?
顧惜西和樓下的兩人麵麵相窺,她尷尬的抓了抓頭發,和他們嗨了一聲,“早上好。”
周旭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去撞了撞身旁同樣愣住的男人,他扯唇:“我應該是睡醒了才對,她是顧美人沒錯吧?”
程予墨點了點頭,“是她沒錯。”
彼時,別墅的主人才遲遲從臥室裏走出來,他一出門,就看到了光著腳站在客房門口懵逼的女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皺眉:“大清早的你是想嚇死我?”
“……”
顧惜西瞪了他一眼,轉身回房收拾自己去了。
女人剛進去,周旭就看著男人感歎了一句:“一個晚上不見而已,我好像錯過了一個世紀。”
徐清揚下樓,麵不改色:“你們怎麼來了?”
程予墨用下巴努了努廚房的位置,他解釋:“聽說你在這裏,我們順路過來的時候給你帶了早餐,隻不過沒想到……”
後麵的話,他不說,徐清揚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對於別墅極為罕見的出現一個女人,周旭怎麼都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調戲男人的機會。
他看著徐清揚,不懷好意的挑眉:“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你和顧美人都發展到同居的地步了你都沒有吱一聲?”
程予墨把廚房的早餐都端了出來,他笑:“我還以為你打算這輩子都打光棍呢。”
麵對他們兩人的調侃,徐清揚顯得從容不迫,他坐下來,隨手將報紙打開,淡淡而道:“想太多了,順路撿回來的而已。”
撿?
剛從客房走出來的女人聽見他的話,直接擰起眉:“昧著良心說這句話你真不怕遭雷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