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西平靜的掃了眼周圍的保安,個個都是虎背熊腰,人高馬壯。
她輕笑了一聲:“怎麼,程總莫不是想把我綁起來?”
程靖在秘書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從椅子上爬了起來,他捂住受傷的腦袋,氣急敗壞的罵道:“我待你還算客氣的了,你竟然三番四次挑釁,那就怨不得我了。”
女人的語氣有了些涼意:“是我挑釁你,還是你自找麻煩,你心裏清楚。”
程靖臉色微微一頓,他不由分說,直接下令:“先給我把她綁起來!”
看見四周步步逼近的保安,顧惜西微微皺眉,眸子卻異常的冷靜。
奶奶的,一下子心急,單槍匹馬來都忘了帶上幾個保鏢。
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從背後幽幽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程總這是在玩什麼遊戲?”
聲音有些耳熟。
顧惜西一頓,回頭望去,就見周旭正從電梯的方向緩緩走了過來,他看著她的眼底,帶著些許的玩味。
他怎麼在這兒?
程靖看到周旭,也是有些詫異。
這個男人是周家二公子,也經常和徐家那位大少爺走在一塊兒,他不可能不認識。
他瞪了眼站在旁邊的秘書,責備:“周公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
秘書戰戰兢兢:“我原本想告訴您的,可是剛好顧小姐也來了,所以就……”
他們說話的間隙,周旭已經走到了顧惜西的身旁,他看了眼程靖腦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挑眉:“看起來挺嚴重的,程總要不要先去把傷口清理一下?”
程靖聞言,連忙賠笑:“謝謝周公子的關心,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話落,周旭饒有趣味的摸了摸鼻梁,他道:“既然是小傷,程總又何必跟這個……”弱女子。
後麵三個字還沒說出來,他停頓了一下,想起剛剛顧惜西拿起煙灰缸,快準狠砸在程靖腦袋上的一幕,這好像不是什麼弱女子呢。
思及此,他幹咳了一聲,繼續說:“顧小姐計較呢?”
程靖麵色一變,他看了眼對麵的一男一女,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原來兩人是一夥的。
他不自然的扯唇:“周公子可能並不了解我和顧小姐之間的私人恩怨。”
周旭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後者雙手環抱靜靜的待著,好像在等待他的解決一樣。
還真的不是很客氣呢。
他表現的有些傷腦,“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的確不了解,不過我今天就是要把她帶走的話,程總放人嗎?”
程靖沉下臉,一時無言。
他盯著顧惜西淡然的臉,已經連續兩次被她欺壓到了頭上,就這麼放她走,他怎麼可能甘心。
見男人態度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周旭看了眼女人,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眨眼問她:“怎麼辦?”
顧惜西抿唇,平靜的吐出四個字:“你看著辦。”
“……”
真的是難以伺候的女人呢。
周旭又重新將視線轉移到了程靖的身上:“程總考慮的怎麼樣了?放人呢?還是不放呢?”
他說著,似乎才想到什麼,輕輕“啊”了一聲,笑道:“忘了跟程總說,我身旁這位十分任性的顧小姐,她是老徐的女人。”
顧惜西一頓,她瞥了眼周旭,什麼話也沒說。
對麵,程靖在得知顧惜西是徐清揚的女人時,渾身驀地一震。
他的麵色有些蒼白,沉默幾秒,他嗤的一笑:“周公子莫不是想以此借口把人帶走?”
“借口?”
周旭咀嚼著這兩個字,眸子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難得認真:“這可不是借口。”
男人嘴角的笑意一僵,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如果顧惜西真的是徐清揚的女人,那他綁了她,就是在和徐家公然叫板。
他還不至於那麼愚蠢,玩火自焚。
可是,真的就這麼放她走了的話,他真的好不甘心。
程靖目光沉沉的掃了眼女人,後者正盯著他,見他的目光掃過去,立馬朝他豎起了一根中指,眸子堆積了嘲諷。
這個女人……
他咬牙,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鬆開了。
雖然不甘心,但他還是先退讓了一步,“沒想到顧小姐是徐上尉的女人,難怪敢這麼任性。”
聞言,周旭笑了。
他推了推身旁的女人,漫不經心的說:“都把人打得頭破血流了,趕緊給程總陪個不是。”
顧惜西輕笑:“好呀。”
她絲毫不畏懼的走到了程靖的麵前,許是有了陰影,見女人逼近,程靖退後了一步,一臉防備的盯著她。
女人無辜的看著他,提議:“程總,我們握個手言和吧?”
程靖盯著她伸出來的手,一臉的狐疑。
不過想想,在場那麼多保安,她應該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想到這,他才有些遲疑的伸出手,然而還沒碰到女人的手,她就已經縮了回去。
感覺被耍了,程靖沉下臉:“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見他惱羞成怒了,笑了起來,淡淡的解釋:“啊抱歉,我不太習慣和討厭的人有身體的接觸呢。”
她說著,渾然不覺男人的臉色有多難看,突然降低聲音,聲音覆滿了冷意:“還有,你該慶幸桌上放的是煙灰缸而不是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