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ny在給顧惜西打電話的時候,正往小別墅的方向趕去,剛推開柵欄門,就聽見了裏麵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
他心頭一凜,掐斷電話匆匆跑了進去。
客廳,女人背對著他跌坐在地板上,旁邊是一地的玻璃渣子。
Antony放緩腳步,慢慢繞到她的麵前。
女人的臉,麵如死灰,眼睛裏麵根本看不到一點光彩,全是廢墟。
他蹲在她的麵前,輕輕的叫她:“小西……”
“他說過會回來的。”
顧惜西好像如夢初醒一般,喃喃自語。
Antony看到她這副模樣,心裏也不好受。他也是在來的路上才收到國內的消息,說徐清揚在出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他把女人從地上拉起來,虛虛扶住她:“小西你先冷靜一下,目前還沒有可靠的消息證實徐清揚是不是出事了,興許隻是虛驚一場……”
顧惜西如今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話,她輕輕推開他,去拿剛整理好的行李,“我要回國我要去找他……”
見她漫無目的拿著行李就要出去,Antony皺眉,攔住她:“我送你去。”
說罷,轉身要出去把車開進來。
身後的衣角卻被人輕輕拉住了,男人突然頓住。
顧惜西垂著腦袋,長發披落在肩膀的位置,看不清她的神情,隻聽她輕輕的問:“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女人的聲音,細細的,很飄渺,很脆弱。
Antony咽喉一哽,艱澀的嗯了一聲。
……
……
A城,徐家老宅。
因為突發的意外,如今徐家也是亂成了一鍋粥。
徐弘承也聞訊從美國趕了回來。
客廳,幾個人麵麵相窺,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繃緊的,十分凝重。
徐菱秋一直搓著手,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她見徐弘承掛了電話,便迫不及待的問:“爸,有消息了嗎?”
徐弘承轉過身,皺眉:“沒有,我已經派人去那邊打聽了。”
徐司令重重的敲了下拐杖,語氣沉重:“這臭小子一向行事穩妥讓人放心,怎麼會發生這種意外?”
老人家雖然麵上一片肅然,可是心底同樣是著急的很。
徐菱秋臉色一白,眼眶脹痛。
她緊緊捏著手,語氣顫抖:“不會有事的,哥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另一邊,程予墨幾個在收到消息之後,同樣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周旭推門而入的時候,徐毅飛當即跳起來,掐住他的脖子:“快說快說,人找到沒有?”
程予墨也站了起來,麵色難看:“有消息嗎?”
麵對他們的屏息期待,周旭隻是緊緊抿著唇,眼底猩紅。
如同雷擊,徐毅飛怔怔的鬆開了他。
他一腳踹在桌子上,然後整個人摔在沙發上,抱著腦袋咒罵:“媽的!”
程予墨皺眉,啞聲:“到底是怎麼出事的,有消息了嗎?”
周旭緩了緩,艱澀:“……說是為了救下屬被炸傷了,傷得很重,但是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邊境那邊環境險惡,炸彈炸傷,又是硝煙彌漫,槍林彈雨,他拖著一副傷痕累累的身子,能跑到哪裏去,肯定是出了意外。
程予墨思及此,揉著太陽穴,陣陣的頭疼。
他來回踱步,一時茫然,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周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徐家那邊早早已經派人去找了,還是沒有找到人。”
“老徐不會有事的。”一直沉默的徐毅飛繃唇,冷靜的開口。
聞言,程予墨和周旭兩人默契的靜默了下來。
徐毅飛說:“出任務前,他曾告訴過我他一定會回來,他說要給顧惜西一個婚禮,還要等收我們的份子錢……怎麼可能會出事……”
程予墨斂眉,看來徐清揚一早就知道了這次的任務艱巨。
他穩了穩心緒,問:“小西呢?”
“已經在飛機上了,晚點應該會到了。”
“人還沒找到,先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壞,替清揚安頓好小西,等他回來。”
事到如今,他們什麼事也無法做,隻能等了。